時瑾眉頭擰得死：“我回家給你唱。”

搖頭：“我可以跟你合唱。”

時瑾拿沒辦法了，只好接了話筒，開口唱了第一句，嗓音低沉磁，春風細雨，像醇厚的大提琴。

可是——

姜九笙接不上第二句了，然后，整個人都呆住了。

一眾醫生目瞪口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時瑾眉頭鎖，提醒姜九笙：“笙笙，到你了。”

愣神了一下：“……哦。”

然后開了口，自己歌，已經完全找不到調了，唱得九曲十八彎，磕磕絆絆，真的盡力了，被時瑾帶的沒有一個字在調上。

真的，姜九笙玩音樂這麼久，見過那麼多五音不全的，可沒見過時瑾這樣魔的五音不全，他一開口，誰都別想把調拉回去了。

原來，時瑾也有不擅長的。

徐青舶笑得前仰后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醫科大的時候，他聽過時瑾唱歌，特麼的差點沒把他眼淚笑出來。

九點，時瑾帶姜九笙回醫院，他把裹得嚴嚴實實地，牽著去了地下停車場。

姜九笙眼睛彎彎的，似有水汽氤氳。

時瑾停下來，盯著：“笙笙，別笑了。”

搖頭，一本正經：“我沒笑。”

他把的口罩取下，什麼也不說了，干脆摟著的腰，用堵住了的。

姜九笙推他：“會有人。”

“不管。”

說完，他替把衛的帽子戴上，將按在車門上狠狠地親，懲罰似的，刻意用力咬，從角都脖頸，來回流連，等在脖子上吮出一個紅痕，這才放開，語氣不由分說，帶了點賭氣的意思：“笙笙，不準嫌棄我。”

姜九笙被他親得有些發，抱著他脖子沒松手，呼吸還沒平息，輕著氣說：“不嫌棄，我很喜歡。”以后不開心的時候，可以讓時瑾給唱歌，仰頭看著他說，“時瑾，你以后別在外面唱歌了。”

時瑾點頭：“嗯。”聲音悶悶的，不太開心。

姜九笙好笑：“生氣了？”

“沒有。”時瑾語氣正經又嚴肅，說，“我在想下個月要安排誰去醫療船上援助。”

姜九笙不知就里：“怎麼突然想這個？”

時瑾答得隨意：“沒什麼，就是想起了徐醫生好像暈船。”

姜九笙：“……”

徐醫生，保重！

這時，后突然有人喊：“六哥。”

時瑾與姜九笙一同回頭，是個年輕的男人，穿著黑的運服，戴黑鴨舌帽，皮很白，消瘦清秀，看上去年紀很小，染了一頭灰，一雙眼睛像沒睡醒，水迷離。

走近了，他又喊了一句：“六哥。”

是秦明珠。

他把目落在了姜九笙上。

時瑾說：“你六嫂。”

秦明珠詫異地瞇了瞇眸子，然后收回視線，垂了垂眼，睫很長，說：“六嫂好。”

姜九笙愣了三秒：“……你好。”

“六哥，”他取下鴨舌帽，像是剛睡醒，一頭灰糟糟的，后腦勺還翹了一撮呆，他抓了抓頭發，對時瑾說，“我們俱樂部搬來江北了，等我空下來，我去醫院找你。”

時瑾點頭：“嗯。”話很。

秦明珠笑了笑，左邊臉頰有一個梨渦，不笑不太明顯，可一笑，漂亮得不像話，他又問時瑾：“我的隊友在車上，要見見嗎？”

“不了，你先過去，別讓他們久等。”

“好。”點頭后，他了上兩邊的口袋，最后從子口袋里掏出兩張皺的彩印紙，遞給了姜九笙，“十二月一號，在方和育館。”

姜九笙遲疑了很短的時間，接了過去。

對方抿笑了笑，揮著手離開了。

姜九笙把彩印紙平，才看清上面的字，是電子競技聯賽的門票。

問時瑾：“他是誰？”

“秦明立的同胞弟弟，秦家老九，秦明珠。”時瑾牽著，往停車位走去，停頓了片刻，補充了一句，“他是一名電競選手。”

姜九笙詫異，秦明立視時瑾為眼中釘，可秦明珠卻顯然與時瑾非常好。

時瑾解，說：“他們兩兄弟不一樣。”他停了腳步，這才記得給姜九笙把口罩戴好，一邊給整理帽子，一邊說，“明珠十四歲的時候就被送出國了，一個人在國外生活了很久，他母親怕他跟兄長爭權，一直沒有教養在邊，他年紀小的時候，沒人管，跟了我一陣子。”

姜九笙驚訝，居然還有這種母親。

“你和他很親近？”看得出來，秦明珠對時瑾十分尊敬。

“談不上。”時瑾語氣淡淡，“不討厭而已。”

姜九笙但笑不語。

口是心非！他分明待秦明珠沒有一分疏離。

停車場東邊，秦明珠上了保姆車，直接走到最后一排，沒說一句話，靠著椅背就閉目養神。

TJ戰隊的打野大飛還著窗戶看，矮胖矮胖，娃娃臉，長得有點喜，很激的樣子：“明珠，那是誰啊？”

秦明珠沒睜眼，懶懶地說了句：“我哥。”

輔助flash瘦高，理了個板寸，一聽就炸了，手里一把游戲都沒打完，他就扔了手機，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家隊長：“臥槽，隊長你居然還有哥哥。”

真不怪他，他們哥幾個都以為秦明珠是孤兒，放假從來只待基地睡覺，過年都和游戲一起過，四年都沒有一個家屬來過，大家伙一直對他孤兒的份堅信不疑，還生怕會在他傷口上撒鹽，從來提都沒敢提一。

秦明珠睜開了眼，一臉看智障的表。

大飛扭頭，問：“那的是姜九笙？”

秦明珠一腳踹過去：“別看，我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