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祁家崛起之勢,當真無人攔得住了。
周連忍不住道:“殿下待祁大缺真恩厚。”
太子褪去年稚氣,坐在龍案前時上已經有鱗王氣勢。
他聽著周連的話抬眼道:
“祁文府懂得急流勇退,不曾居功,更因為那日正殿中之事不願孤為難,孤自然要投桃報李。”
所有人都以為,那日正殿中的事他不知曉,甚至他從頭到尾都未曾參與過祁文府他們“宮”,以罪己詔著明宣帝禪位的事,可是安王卻早就在那之後將所有事告知於他。
包括明宣帝那日的醜態,包括他是如何搖尾乞憐,又是如何翻臉無。
安王,他不希這些話有朝一日從旁人口中被他知曉。
他更不希,他會被明宣帝所蒙蔽,顧全父子之卻不知他曾經所犯過錯,將來有朝一日會因他所言而誤會了今**迫過明宣帝的那些人。
父子之固然重要,可他想要當好一個皇帝,就先要明白這個位置的責任。
太子其實早就知道祁文府為何不願朝,也知曉祁文府是在表明態度,他不會拿著勤王之事,以及明宣帝所做之事來謀求更高的權位。
他是在對他表忠心,亦是告訴他他從無二心。
太子自然也會投桃報李,讓他安心。
……
太子登基之日,選在了兩個月後的八月十一,這一日宮中禮樂響了一整。
太子祭先祖,授皇權,坐在正殿的龍椅上時,大陳徹底宣告新君的時代到來。
久不麵的明宣帝這一日也了宮,他以太上皇的份,親眼看著他的兒子接過手中權柄,看著他登高在上,接百朝拜萬民臣服。
“他會比你做的更好。”
安王站在明宣帝旁,著高高在上的年君王,目裏帶著滿意之。
明宣帝著新君的方向,自嘲道:“他是比我做的更好,隻是他未免太過心慈手,也太過抬舉祁家。祁文府狼子野心,難以把控,他這般縱容,早晚必將其所噬。”
安王回頭看著明宣帝,突然道:“你知道你最大的錯在哪裏嗎?”
明宣帝臉微沉。
“你缺了為君者的心,這一點你既比不上先帝,也比不上新君。”
“不是人人都是你,自負狹隘容不得人,也不是人人都如薄家,忘恩負義不懂君臣有別。”
安王完之後,便對著守在明宣帝旁的人道,“今日宮中人,好生守著太上皇,別人衝撞了他,待到登基大典結束之後,便送太上皇回皇莊。”
“太上皇子未愈,還是好生在皇莊裏將養的好。”
明宣帝看著安王大步離去,臉上滿滿都是怒意不甘和怨憤,他想要什麽,甚至想要追上安王與他理論,可看著突然擋上前來的侍衛時,最終都化了頹然。
如今的大陳,已經不是他的大陳了。
那皇位之上是他的兒子,再也不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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