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觀，瀰漫著不安的氣氛。

誰都沒有心思去玩耍。

還好外頭的百姓離得遠，沒聽到妖星兩個字。聽說要晚上才能出結果，便都遊玩去了。

玉回了屋，他那師弟跟進來，惴惴：“大師兄……”

玉冷靜地擺擺手：“你方纔也了反噬，先去療傷吧。”

“我沒事。”那師弟搖頭，略一猶豫，問道，“大師兄，你真的觀測到了妖星？”

玉垂眸不語。

那師弟從他的神得到了答案，更加不安：“怎麼會這樣？今天的比試……”

面對最親近的師弟，玉嘆了口氣，終於吐心聲：“先前四道試題，我並不差他什麼，但這最後一道……玄非這小子，在揣人心上，果然還是比我強些！”

“大師兄！”師弟驚問，“難道……”

玉道：“長老們打算利用陣法觀一次星，但這道題確實是我輸了，沒有意外的話，觀主之位將會落到玄非頭上。”

師弟憤慨：“明明是師兄你先觀測到了妖星，怎麼就了他的功勞？”

玉眉頭皺。他也很不平，可是有什麼用？這小子，表面功夫做得太漂亮了。他觀測時間比自己久，的反噬比自己輕，而且在前的奏對也比自己得。兩人觀測的結果一樣，勝出的人只會是玄非。

萬萬沒想到，自己費心準備了這麼久，還是輸給了他。現在除非有什麼意外況，將玄非踢下來……

玉思來想去，一直想不到好辦法。

難道他真的要把觀主之位拱手送給玄非嗎？

悶坐許久，外頭傳來聲音：“玉仙長，家主人命小的送口信來。”

玉回神：“進來。”

一個小廝低眉順眼地推門進屋，玉認得他，這是文大公子的人。

他打起神。文大公子代表著太子，莫非太子有事待？

果然，小廝飛快地掃過一眼，確定屋裡沒人，低聲道：“殿下想見一見仙長。”

“現在？”

小廝點頭。

玉沒理由拒絕。比試已經結束，他現在沒路了，或許太子看在他心誠的份上，願意給他一個機會？

兩人專挑僻靜的路走，沒一會兒，進一間院子。

守在門外的侍衛稟報一聲，玉便得到了進的許可。

他踏進屋子，裡面只有兩人。

一個是太子姜盛，另一個是文淵，其他服侍的人都被打發了。

玉躬：“殿下。”

姜盛面沉：“你觀測到了妖星，怎麼回事？”

這會兒的玉哪會瞞，太子已經了他最後的救命稻草，當即將自己的觀測結果，以及玄非、明微的應答都說了一遍。

姜盛思量許久，問：“你確定那是妖星？”

“小道確定。”

“這顆妖星會對國運造影響？”

玉肅聲道：“不止如此。它現在還黯淡，等到芒大亮，國運將會因它而頹。”

姜盛揹著手，在屋裡來來回回地走，半晌沒有說話。

玉忍了許久，終於還是開口問了：“殿下，您……”

姜盛打斷他的話：“妖星可以指認爲某一個人嗎？”

玉吃了一驚，住心神，回道：“倘若是先師，或許可以看出端倪。小道的觀星還是差了火候……”

“要是你咬定妖星是某一個人，有沒有人能駁你？”

玉答道：“觀星測命之，本來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沒有應驗之前，誰也拿不出實證。”

“好！”姜盛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轉過來。

玉心一跳，知道他接下來說的事，多半很爲難，但自己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反正他的觀主之位已經跑了。

“你之前說過，你在觀裡的人脈很好，現在孤需要你做一件事。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只要替孤辦到，這觀主之位，孤便替你爭一爭！”

……

明微那邊，出了大殿，轉過兩個彎，出聲住前面的人：“哎！”

那兩個人走得更快了。

“玄非仙長！”

被點名的某人很想不管，可一想到被別人看到的後果，忍氣吞聲停住了。

明微走過去，笑：“仙長，我們聊聊？”

君莫離冷哼一聲：“跟你沒什麼好聊的。”

明微瞟過去，笑容收得一滴不剩：“我又沒和你說話。”

“喂！”什麼人啊！差別待遇也太過分了吧！

明微沒理會，看向玄非。

玄非左右看看，低聲道：“隨我來。”

“師兄！”君莫離不敢相信。

玄非悶不吭聲，率先往一偏殿走。

紀小五了明微：“你想幹什麼？他們倆厲害的，要是手我們可打不過。”

“放心，”明微笑道，“不用打我們就能贏。”

四人到了僻靜，明微打發紀小五：“表哥，勞煩你去放個風？”

紀小五白了一眼。有事就他上，沒事就讓他滾，這人真勢利！

心裡這麼想，他還是乖乖往外走了。

明微又看向君莫離：“君仙長？”

君莫離哼了聲，不理會。

明微只好看向玄非。

玄非無聲嘆了口氣，說道：“師弟，我和單獨談談。”

自家師兄居然不支持自己，君莫離氣道：“師兄，你爲什麼要聽的？”

玄非耐心道：“被別人撞見不好。”

“有什麼不好？”

明微笑了：“你家師兄即將繼任觀主，又是未來的國師，被人撞見在幽會，你說好不好？”

君莫離目瞪口呆：“什麼幽會？你們什麼時候揹著我勾搭到一起的？”

玄非扶額，這師弟學起法來聰明的，怎麼平日跟了筋似的，聽不出這是玩笑話嗎？

“沒有的事，我晚點跟你說。現在先幫師兄放個風，可否？”

君莫離看看他，又看看明微，不甘不願：“快點啊！”

閒雜人等都打發走了，明微開門見山：“帝星的事不能讓他們知道，你有辦法遮掩嗎？”

玄非不悅：“姑娘，我們協議的容是，你別作怪，我就把曇生花讓給你。你現在的要求，不在我們的易範疇。”

明微笑道：“仙長何必這麼拒人千里呢？既然與我一起瞞了帝星的存在，現在撇清是不是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