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二夫人神魂俱散。
明三夫人是親眼看著殮的,明明斷了氣,都冷了,怎麼會……
遇到這種說不得的事,二夫人恨不得暈倒了事。
可想暈,偏偏就是暈不了。
手上冰冷的特別清晰,提醒自己正面臨著什麼境。
二夫人不敢直視,偏頭看著別,忍著心裡的懼怕,哆哆嗦嗦地說:“三弟妹,不是我害死你的,你、你別來找我……”
“不是你,那是誰?”明三夫人原來溫的聲音,此時是僵的,彷彿和一樣,也涼了,“二嫂,我們一向得好。可是,你明知道有人害死我,你卻幫他們做事,還幫著他們欺負小七。二嫂,你是幫兇。”
幫兇兩個字,中了二夫人痛。
“不是,我不是!”二夫人幾乎要哭出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有辦法!”
明三夫人不說話了,只是握著的那隻手更。
二夫人邊哭邊道:“你有小七,我也有三兒和六兒。三兒還罷,六兒還小啊!我能怎麼辦?難道跟家裡翻臉嗎?男人出了事,那就是全家的事,妻兒都沒法做人。我不想他們將來被人指指點點啊!”
明三夫人將往棺裡拖。
二夫人另一隻手抵著棺木,拼命想掙:“三弟妹,求求你了!我幫你照看小七,你別害我。六兒還小,我不能走啊!”
“你有孩子,我就沒有嗎?你眼睜睜看著別人欺負,還幫著別人監視。二嫂,我不信你。”
“我真是沒法子。”二夫人哀求,“他都發話了,我能怎麼辦?何況我也沒對小七怎麼樣,只吩咐秋雨好好照顧……”
“你騙人。秋雨一直盯著,不讓跟別人接。”
“這……”
“二嫂,做了孽,是要償還的!”明三夫人冷冰冰地道,“再不得已,你都做了。你害我,又害小七,將來小心報應到孩子上。”
“不!”二夫人口而出,“你要報仇就衝我來吧!是我做的,我還你。不要害我的孩子!”
“呵呵……”明三夫人只冷笑兩聲,並不作答。
二夫人快要絕了。
明家不信鬼神,是以平日並不關注此等事,也不知撞鬼了該怎麼辦。
急之下,只能想到老人說的,人死後不走,是心裡有事放不下,只要滿足他們的要求,就會離開了。
“三弟妹,你說,你要我做什麼,我都幫你!只求你放過我。”
明三夫人冰冷的聲音裡,帶了幽怨:“三嫂,我冤哪!我從不曾害過人,爲什麼要落到如此下場!”
二夫人哭著道:“你命不好,我也沒法子啊!我拿什麼救你?所嫁非人,誰不是糊塗著過?一輩子熬過去就算完了。我怎麼救你?我連自己都救不了啊!”
明三夫人一時沒作聲,不知是不是被的話打了。
二夫人又道:“我答應你照顧小七,好不好?你放心去,我把小七當自己孩子,不別人欺負。等孝期過了,再給挑一門好婚事,風風送出門,不吃我們吃過的苦……”
說到這裡,二夫人悲從中來,是真的傷心了:“三弟妹,我怎麼會不懂你?我家大姐兒人害了,只能遠遠嫁了。我這當孃的,七八年了沒見過一面,年年派人去看,年年都不肯捎信回來。我知道心裡怨我啊!可我能怎麼辦?”
哭了幾聲,二夫人道:“我幫你照應小七,再不吃這樣的虧。你孃家侄兒若好,就小七嫁回去你孃家。若是不好,我就親自給挑個好人家,不求富貴,只求人品端方,這樣你可放心了?”
得不到迴應,二夫人只得繼續說:“我只能做到這樣了。替你報仇是不的,我沒那個本事!何況那是……”
“夫人!夫人!”
二夫人只覺得子一搖,猛然驚醒。
了兩口氣,發現自己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的婆子見醒了,鬆了口氣:“夫人怎麼在這裡就睡了?夜裡冷,還是回去睡吧。這幾日事多,您得著空休息。”
二夫人去額上的汗,謝過。
猶豫了一下,壯著膽子去後頭的停靈,明三夫人好好地躺著。
再到小隔間看了看。明微已經和睡著了,那位阿綰姑娘躺在小榻上,秋雨坐在椅子上打著瞌睡。
二夫人想了想,推醒秋雨。
“夫人?”秋雨睡眼惺忪,等的吩咐。
二夫人著聲音:“你也守了兩天了,回去睡幾個時辰吧。”
秋雨連忙搖頭:“奴婢撐得住,何況七小姐這裡要人伺候。”
“無妨,你明日睡醒了再來。”
主子這麼,秋雨哪有不高興的?連忙謝過,輕手輕腳地出了隔間。
待這主僕倆離開,看著已經睡著的明微和阿綰,同時睜開了眼睛。
“你方纔做了什麼?”阿綰若有所思,“這位明二夫人,居然把丫鬟走了。”
明微坐起來,理了理頭髮:“姑娘發現了?”
阿綰道:“一進來,你就在悄悄掐訣。我們一進屋,立刻睡過去。我豈能不知,你在施?”
明微喝了口水:“姑娘覺得,我母親之死,以及園子裡那骨,會是誰幹的?”
“想來只有明家幾位老爺了吧?明六老爺沒那個本事,十年前又太年輕。那隻能是二、四兩位老爺其中的一個了。”
“那麼,在這個家裡,誰最悉他們?”
阿綰想翻白眼,爲了形象忍住了:“自然是他們的妻子。”
明微點點頭:“最有可能知道他們齷齪事的,便是二夫人和四夫人了。那位四嬸孃,這幾日託病,我見不著。這位二伯母,我瞧著良知未泯,若能打,想探知真相,定會容易很多。”
“那你探聽到了嗎?”
明微笑道:“還差一些。”
將方纔二夫人夢中的對話說了一遍。
“可惜了。”阿綰髮表意見,“若是再遲一點,說不定就能從二夫人口中得知真相。”
“不著急。”明微道,“先打的心防,一步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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