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他媽怎麼拉！”走廊上傳來了王旭的聲音。

顧飛站了起來，把椅子拖到門邊的人群後麵，站了上去往外看了看。

傻同學已經倒在了地上，蔣丞一手掐著他脖子，一手往他臉上掄著，要不是圍觀群眾喊聲太大，絕對能聽到聲音。

傻是5班的，算不上5班老大，但也絕對跟王旭一樣是班霸候選人，這樣被按在地上揍，5班很快就有人過來了。

“我！”有人吼了一聲就準備衝過來。

“誰啊！”王旭也吼了一聲，擼了袖子頂了過去，“要|我嗎？來來來！”

一場兩班之間的鬥毆頓時就在沒有開幕式的況下突然開始了，連罵架熱都沒有，直接進了全員搏。

走廊上滿了學生，圍觀群眾和高三那邊的起哄起得震天響，這層幾個班的老師彆說維持秩序，連人都被得沒影兒了。

顧飛跳下椅子，往人堆裡進去，避開幾次拳頭，到了蔣丞邊。

這時地上那位已經滿臉是，但估計因為被打得太狠，激起了他昂揚的鬥誌，正跟蔣丞對掄著。

“蔣丞，”顧飛了蔣丞一聲，蔣丞跟沒聽見似的，他皺了皺眉，“丞哥！差不多得了！”

正想過去拉蔣丞的時候，地上那個一拳掄過來，目標是蔣丞的臉，但掃在了顧飛臉上。

顧飛抓著蔣丞胳膊猛地一拽，生生地把蔣丞拉得往後一個踉蹌坐到了地上，接著他一掌在了地上那人臉上。

蔣丞這一屁坐到地上，才從混的憤怒中稍微回了點兒神。

地上那個一瞪眼，起就想再撲過來。

顧飛指著他，手指幾乎到了他眼睛上：“再一下，我讓你住院。”

聲音很冷，那個人頓時跟急剎了一樣定在了原地。

蔣丞從來沒聽過顧飛這樣的語氣，冷得他頓時就清醒了，慢慢從地上了站起來。

邊的群毆還如火如荼地進行著，他站在人堆裡突然有點兒發蒙。

“顧飛！顧飛！”老徐終於努力地讓自己在混中現了形，“顧飛！拉架！拉架！拉開他們！”

顧飛沒說話，過去隨手拎住了一個5班的人領就往後拽，那人回頭就要打，他接住了那人的手，把他往旁邊一推。

接著又抓住了王旭的領一拽一推。

“我|你……”王旭沒罵完，看清是顧飛之後閉了。

“你的人回教室。”顧飛轉頭看了他一眼，沉著聲音說。

“行了！”王旭吼著，“都住手！8班的都給我回教室！”

顧飛又抓了5班一個人的胳膊一推。

走廊上的人終於慢慢分開了，糾纏著打在一起的人都改罵罵咧咧。

“回教室！”老魯的聲音突然響起，第一節是他的課，估計來了有一會兒了一直沒人聽見他的吼聲，“昨天睡太舒服了是吧！想撒野是吧！來！誰想過癮的舉個手，跟我場上玩兩把怎麼樣！你！”

他指著被蔣丞砸得滿臉的那個：“說的就是你，一臉了呼拉的！開花了是吧！是喇叭花還是向日葵啊！瞪著我乾嘛！是不是得我扛著你去洗臉啊！”

大家伴著老魯的聲音慢慢回了教室，大清早的就這麼激昂，不人都有點兒意猶未儘，教室裡一片吵鬨，有喊的有沒儘興還在罵的。

蔣丞坐回自己位子上，還有點兒暈頭漲腦。

顧飛也坐下，在書包裡翻了翻，拿了幾片創可扔到他麵前的桌子上。

“乾嘛？”蔣丞看了他一眼。

“手。”顧飛說。

蔣丞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破了幾道口子，他一點兒覺都沒有，就是這會兒了也沒覺得疼。

他撕了兩片創可上了。

“哎蔣丞，蔣丞……”周敬一臉興地轉過頭。

蔣丞盯了他一眼，他的話沒說完就老實地轉回坐好了。

“蔣丞，”老徐進了教室，皺著眉，“你跟我來一下。”

蔣丞站了起來，跟著老徐走出了教室。

“你這是怎麼回事兒？”老徐帶著他一邊往樓下走一邊問，“怎麼突然就打起來了？”

蔣丞沉默著不出聲。

“是因為打球的事兒嗎？”老徐回頭又問，“也不對啊，打球的事兒，挑頭應該是王旭才對。”

蔣丞還是不出聲。

老徐一直走到了場邊才停下了，歎了口氣：“蔣丞啊，今天這個事兒你肯定要被帶去教導的，你得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兒，我才好在教導主任那裡幫你說話，這種況可是要分的啊！”

分有什麼可怕的。

他上現在都還背著以前的分。

分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本不知道要怎麼說。

我打他是因為他學那個人說話。

學那個人說話就要揍他麼？

為什麼呢？

因為那個人是我親媽？

這事兒按常理解釋起來不難，可對於他來說，卻很難。

蔣丞看著老徐，很長時間才說了一句：“隨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