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大家都醉得有些醉意，尤其是方錦瑩，整個人都暈暈乎乎。

書華也有些走路不穩，讓青巧去端了碗濃茶過來，準備一口灌下去，好讓自己清醒清醒。卻不想被書畫一把攔住，書畫沒好氣地瞪了一眼：“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要把這碗茶喝下去，估計今晚都別想睡覺了”

書華無奈地放下茶碗，讓青巧去將孫嬤嬤過來，與書畫又在院子裡坐了會子。

著天空中那一圓月，書華靠在椅子上，全都綿綿的：“再過兩年，咱們就都得嫁人了，到時候幾年也難得見上一面，怕是再也沒有這般機會，愜意地坐在這兒賞月喝酒了。”

書畫也拖了條凳子坐下，語氣卻沒有那麼慨，帶著無所謂的味道：“都是同一個月亮，到哪兒看不都一樣。”

“呵，怕只怕是人非……”

“……”書畫收回視線，不經意地瞥了一眼，神複雜。

孫嬤嬤來了之後，與兩個丫鬟一起，將方錦瑩扶回了清香園。書華與書畫也相繼起，由各自的丫鬟扶回屋子。

是夜，寂靜無聲。書畫躺在牀上，想著書華的那句“是人非”，心中忽然涌起一複雜的緒，明明不得快些離開沈家，開始自己新的人生。可一想到那句“是人非”，又忍不住生出幾分留，人總是念舊的，擁有的時候可能沒什麼覺，但真正失去之時，那種空的失落足以得人不過起來。

捨不得麼？翻了個，看著自己的手心，自嘲一笑，怎麼可能捨不得？這個家裡還有什麼是捨不得的只要一日留在這個家裡，就一日都只是個庶，可若嫁到了段家，便是名正言順的正室，生出來的子也將是正室嫡出的嫡子嫡，從此再沒有讓覺得難堪的庶出之名。

罷了罷了，這事兒想多了也沒用，反正只剩下兩年時間，時間到了自然就會走了。現在的還是快些睡覺吧，書華那隻豬今晚喝醉了，明早肯定會賴牀，還得早點去**，誒……

此時此刻的書華，正躺在牀上睡得又香又甜，夢裡面又夢到了自己許久不曾吃到的黑森林起司蛋糕，還有溫暖的卡布其若相伴，那滋味真是妙極了

第二天天亮，還沉浸在自己的夢之中，死賴著不肯起牀。直到書畫破門而的時候，方纔將從被窩裡面挖出來，橫眉冷眼地衝吼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在睡你到底還記不記得，四伯母今天要過來啊”

書華了睡眼惺忪的眼睛，懶懶地打了個打哈欠，有氣無力地說道：“青巧，服……”

青巧與君瑤趕將服奉上，伺候將換上，然後急忙爲梳妝打扮。

“真不知道我是不是前世欠了你的，盡是老天派你這麼個冤家來折磨我”書畫狠狠地瞪了尚在夢遊之中，然後就咬牙切齒地走出去，打算去廚房看看糕點茶水準備得怎麼樣了。

梳洗打扮完了之後，書華也醒得差不多了，讓君慶去一趟清香園，看看方錦瑩醒了沒有。若是沒有醒來的話，便不用了，只用跟孫嬤嬤打聲招呼，讓仔細看顧著方錦瑩。

用過早飯，書華正準備出門去找書畫，君慶恰在此時回來了，說是方錦瑩昨晚醉得有些厲害，直到現在還沒起牀。

書華點點頭：“你等下去廚房，讓人給方小姐熬點醒酒湯，再弄些點心，等方小姐醒了就立刻送過去。”

“是，”君慶快步往廚房走去。

辰時剛過，莫氏就帶著書靜、書婷兩人來到了滄瀾園，書華立刻親自帶人過去迎接，將們請進園中，一邊帶著們將滄瀾園略地逛了一圈，一邊與們客套地寒暄了些話。

等到日頭漸烈，書華便帶著們來到用來避暑的聽水閣，這裡既涼快舒適又便於觀景。們纔剛坐下，書畫就帶著人將事先準備好的茶水糕點端了上來。

五人各自坐好，莫氏又將書畫仔細看了一遍，笑道：“這孩子有幾個月沒見了，倒真是愈發水靈了。”

書畫微微一笑：“四伯母謬讚了。我這些日子一直都沒出門，也沒見什麼日頭，可能是白了些吧。看看四堂沒和九堂妹，不也是長得一個比一個水靈麼？尤其是這皮，乾淨得好似能掐出水來一般，倒真讓旁人羨煞了”

書靜亦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並沒有吱聲，只書婷忍不住出欣喜的表。笑得眉眼彎彎：“我這皮是天生的，也沒什麼脂，不過我倒是可以介紹你幾家比較好的脂店面，那裡的脂既細膩又清，保管你會喜歡的。”

“那真是有勞九堂妹了，那些脂若能讓我的皮變得和九堂妹一樣好的話，我以後天天都上他們那兒去買”

書婷最喜歡有人誇讚自己的相貌，聽到書畫的話句句都是在贊，的心裡更加是喜不自勝，連帶著對書畫的態度也是愈發熱。

看到書婷黏著書畫不停說話的樣子，書華不由得在心裡嘆，自家這位大姐的確是朵際花，以後自己要出門應酬，只要把這朵際花帶在邊，豈不正應了那句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莫氏見到自家兒跟書畫走得那麼近，眼中微不可查地閃過幾不滿，但很快就被掩飾過去。笑著將書華拉到邊，問了這兩日在家中幹了些什麼，可都還好之類的家常瑣事。

書華老實地一一回答，最後還不忘當初請莫氏過來的原因，著問了好些關於嫁妝的問題。

問得最多的是一些細節問題，很多繁複的名詞聽得暈頭轉向，直到現在還沒弄明白是些什麼東西。這也怪不得，在搞不清楚這個時代人出嫁時候的規格禮制，只能從一些書籍裡面找到一些大概的記錄，就是據那些資料準備了一份大概的禮單。

莫氏看起來很細心，慢慢爲講解那些個細節之，並且與將特別需要注意的幾個地方都講清楚了。

書靜就坐在書華旁邊，靜靜看著書華與母親商討嫁妝的事，等到們說到口乾舌燥的時候，書華方纔紅著臉說先休息一下。

喝了幾口茶，書靜見到書華一直低頭默唸些什麼，便好奇地問：“你可是在記母親與你說的那些話？”

書華點頭：“是啊，我記憶力不大好，可得多記幾遍才行，免得到時候又忘了，可就有的我頭痛了。”

“呵呵，你有筆墨麼？我可以將母親剛纔說過的話都幫你寫下來，你把它好好收起來，日後沒事兒就拿出來看一看，一定會記得更清楚的。”

書華一愣：“你都把四伯母剛說的話全記下來了？”

聽到倆的談話，莫氏在旁笑著話：“書靜自小喜歡讀書，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爹常說，男兒的話，必定能爲沈家掙個狀元郎回來。”

書華目羨慕：“真厲害”

書靜垂眸斂目，既沒有不好意思，也沒有出得意之，只是淡淡地說道：“沒什麼，父親也說了，兒家書看多了也不見得是件好事，我都很久沒有再看書了。”

書華很想說自己就天天在看書，但瞅了旁邊的莫氏一眼，這句話到了邊卻又咽了回去。

等到中飯的時候，書華將們請到了花廳，飯菜都已經佈置妥當。飯桌上，賓主盡歡，飯後，莫氏說有些累了，書華便安排去客房歇著。

書婷還拉著書畫不停地說話，書畫一時也不開，便只能帶著去外頭的園子裡逛了逛。

趁著這個時候，書華帶著書靜來到一比較安靜的地方，讓人準備了些筆墨。書靜就著這些筆墨，將莫氏方纔代書華的話都清楚地寫了下來。

將筆墨吹乾，書華趕讓人將它們收了起來，看向書靜的目也愈發得羨慕。

誒，怎麼就沒有這麼好的頭腦呢？

等到莫氏睡醒了，幾個人又去水邊看了會子魚兒，一起說了些閒話。等到日落時分，莫氏提出告辭，帶著兩個兒一起離開了滄瀾園。

書華親自將們送到大門口，直到們的影消失在了拐角，書華這纔回到園中，使勁了個大懶腰。

沒有回房間，而是直接去了清香園，見到方錦瑩正對著一花草發呆，不由生出幾分惡作劇的心理。輕手輕腳地走到方錦瑩後，忽然出一隻手，在臉上使勁了一下。

方錦瑩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嚇得一跳而起，等到轉看清書華眉開眼笑的樣子時，不由得氣得撲上去，抓住的肩膀使勁搖晃：“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書華嘿嘿一笑：“那你又知不知道，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啊？”

“哼”方錦瑩鬆開，不願再去理會，“就你理多，不和你玩了”

三更奉上累死我了，睡覺去了，大家晚安~(*^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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