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你得這麼想，讀書的確是一件高尚的事，那麼作爲被都的‘書本’，想必也是非常高尚的東西。可是一般的書鋪都將書直接賣掉換錢，錢是什麼東西？俗不可耐的阿堵就拿顧掌櫃來說，你們讀書人眼中寶貴的書籍，在他眼裡只不過是一件賺錢的工，只要能賺到錢，書本里麪包含了什麼樣的價值他都可以不管。你覺得，我們也應該像他那樣，將書本當做賺錢的手段，只要對方出錢，就給人賣出去？”

沈家是世家大族，書亦自小在父母叔伯的呵護下長大，沒有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他和一般富家子弟一樣，對金錢沒什麼特殊的概念。在他的認知裡，錢絕對不如讀書來得高尚與重要，甚至可以說，他覺得錢是骯髒且俗氣的，本不配與讀書這種高尚的事聯繫在一起。

他聽完了書華的話，似乎有些醒悟：“所以你就打算讓顧客免費看書，然後藉由茶水和座位來收錢？”

書華點頭：“看書本是件好事，咱們自然不能用金錢這種俗氣的事來衡量它，至於茶水和座位……那是我們提供的

意外服務，理應得到相應的報酬。”

書亦這才出幾分贊同的神：“你說的不無道理，但……咱們這地方太小，哪能做得出那麼多的隔間？”

書華卻道：“咱們這是小本經營，在沒有確定經營模式是否完善之前，貿然將生意做大太冒險。再說了，你剛纔不是還說咱們現在正於起初階段麼？資金尚未回籠，咱們就等到轉到第一桶金的時候，再考慮店鋪擴建的事吧。”

話說到這裡，書華覺得自己已經解釋得夠清楚了，要是書亦還要猶豫不決，索就一句話將他給堵回去——我纔是正牌老闆，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幸而書亦不是這麼婆**男人，他備一個商人最基本的敏銳嗅覺，聞到了藏在書華計劃中的商機，在書華決定採取蠻橫政策之前，識時務地認可了的方案。

經營方向決定下來之後，書華就開始琢磨著給自己得書鋪賦予一個獨一無二的主題，與書亦合計了許久。

書亦其實還弄不太懂所謂的“主題”是什麼，所以在合計的半個時辰裡面，他基本是在沉默狀態，老老實實地聽著書華一個人自演自說，等到書華說完了，他方纔稍稍有點頓悟的覺：“你的意思，是打算將這個書鋪重新修葺一番？”

書華使勁點頭：“咱們得給顧客們一個嶄新的覺，不僅僅是咱們

的收費方式，更在於這裡與其他地方的不同之。咱們的顧客都是學富五車的讀書人，他們對生活、對肯定有著非常高雅的要求，咱們得適應他們的要求，將這裡裝點得既高雅又巧，讓人過目難忘。”

“聽你這麼說……好像又有那麼點意思，”書亦也跟著想了想，“可是這樣一來，咱們的修葺費用肯定不低，話說……你那兒還有多私房錢？不夠的話吱一聲，我這兒還能支援你一點。”

聞言，書華立時揚眉，出狡黠的笑容：“嘖嘖嘖，果然是藏了私房錢的友一下，攢了多啊？”

“咳咳，今天的天氣還算不錯，就是有點曬人，曬得我頭暈眼花，一時說錯了話，你就當我剛纔什麼都沒說過吧……”

書華趕端來一碗茶水，一臉諂笑：“嘿嘿，好堂哥，頭暈了就早說嘛快喝點水，潤一潤心肺。”

書亦無奈一笑，接過茶碗喝了一口，接著說道：“這鋪子就在路邊上，人來人往的，你一個姑娘家還是要避忌著點兒。這裡暫時由我來收拾，你就會先回去琢磨你的那個什麼‘主題’，等到琢磨出來了，咱們再商討商討。”

這個書鋪因著剛剛清點過，得不樣子，書華早就存了溜走的念頭，眼下見到書亦主提出，立刻順著竹竿往上爬，一溜煙就跑掉了。

回到博園，

正巧見錦瑩來找玩，兩人先去向氏打了聲招呼，然後就一起去到德馨居里。

錦瑩一直惦念著上次書華買到的那幾冊話本，書華倒也沒有吝嗇，帶著進到自己的私人書房。

纔剛一進去，錦瑩就有些呆住了。從沒想過，一個孩子的書房裡藏了這麼多的書，而且是五花八門什麼都有。咂著，毫不掩詫異之：“你這是打算考科舉啊？”

書華笑了：“你見過哪個貢生的書房裡還堆了這麼多的遊記與話本？”

“那倒也是。當初我家那兩個哥哥考科舉的時候，書房裡全是四書五經，看得我頭暈眼花，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看得下去的”

注意到書華那一堆還未修補完的舊書，錦瑩好奇地走過去，拎起其中一本藍皮破書：“這是你從哪個犄角旮旯拉出來的？怎地舊這幅鬼樣子了”

“這是我孃親生前的藏書，我見著它們被廢棄著實可惜，就將它們都要了過來，打算修補一下，也好讓我孃親在九泉之下安心。”面上雖這麼說，可心裡卻不住嘆一聲，幸虧自己還有這麼一個便宜老孃在前面當著，要不然還真沒法子解釋自己爲什麼會有這麼多藏書。

在這個時代，一個子讀太多的書不是什麼好事兒，可不想被人在這件事上做文章。

聞言，錦瑩趕小心

翼翼地舊書放回原地，訕笑道：“抱歉，我不知道這些是你母親的……”

“呵呵，無妨。那些事兒都過去好多年了，該看開的早就看開了，若真是看不開，也不是別人一兩句話就可以捅開的，”書華走到一個書架之前，從上面出三本書，遞給錦瑩，“這些是上次答應借給你的話本，我還沒有完全看完，你先拿去看著，等到看完了再還回來。”

錦瑩卻有猶豫：“既是你沒看完的，我怎麼能……”

“沒關係的，我這段時間可能會比較忙，沒什麼閒來看這些書。你就先拿去看著吧，但我可要提醒你一句，這些書雖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但也是我辛苦找到的，你要弄丟了的話，小心我讓你雙倍賠償”

錦瑩被故作正經的模樣逗得樂了，手接過書本：“既然如此，那就多謝書華姐姐了”

“抱歉，本人不接口頭上的抱歉。”書華出得意的笑。

“那……我下次再請你去吃春白雪？”

這個夠大，書華稍一思忖：“勉強接。”

兩人又說了些玩笑話，等到午時時分，錦瑩便打算回去了。可書華瞧著此刻太正毒，對一個的孩子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忍不住出言勸道：“還是先用過飯再回去把，我這兒米飯管飽。”

都已經在心裡想好了，雖然自己

現在只是個寄居客，沒有擅自留客吃飯的權利，但要是氏問起來，就說是爲了償還錦瑩上次帶去紫雲東的人。反正氏也吃了從紫雲東帶回來的糕點，這人氏也得沾上一點，嘿嘿，這就吃人家最短。

錦瑩似乎也不大願意在這個時候冒著火辣辣的太回去，但也知道書華此時的境況，寄人籬下總歸不是什麼好事兒，總不能還在這個時候給好朋友找麻煩吧。

就在倆都猶豫不決的時候，氏派了人過來，說是請書華和錦瑩去一塊去沁園用午飯。

兩位姑娘俱是有些吃驚，但礙著對方主人的份，也不好駁了對方的好意，便隨著那傳話的下人，一起來到了沁園。

飯局設在花廳裡裡面，書華與錦瑩起簾子，穿過垂花門走進花廳的時候，見到氏早已坐在主座之上。在的邊，還有書亦。

書華一愣，向氏行完禮之後，就問書亦：“你不是在書鋪裡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人是鐵飯是鋼，我肚子了自然要回來吃飯的啦”書亦掃了旁的錦瑩一眼，“這姑娘是你朋友？”

書華應了一聲：“方錦瑩，家住在城南慶吉衚衕的留香園。”

然後，又扭過頭去，低聲音朝錦瑩說道：“這人是我的三堂哥，沈書亦，年方十八，年輕有爲，是個好小

夥兒，你要是覺得能看得順眼，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方錦瑩一向是個爽朗的人，聽到書華這話，也不覺得害或是不好意思，還當真朝書亦那邊看了幾眼，似是斟酌了一番，方纔低聲音與書華道：“模樣還算不錯，就是太過書生氣了，要是嫁給他，估著還得我保護他。”

“……呃。”

方錦瑩想了又想，又接著輕聲道：“但他是你的堂哥，而你現在又住在他家裡，要是我嫁給他，日後就能你天天見面了，這樣想一想，其實也好的。”

這一刻，書華忽然有種錯覺，倘若自己是個小夥子，錦瑩這話可就了暗藏JQ無數只可惜事不遂人願，始終只是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