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因經過士兵的集宿舍，站在門口厲聲喊了句，“都給我麻利兒的！”

一個又一個士兵從白因的眼皮底下衝出宿舍，白因跟在最後幾個人的隊伍裡一起朝訓練場跑去。主席臺上，新調任來的師長周凌雲早已昂首站在那，白因跑過主席臺的時候，特意多看了他一眼。

周凌雲，也是空軍部隊的一個傳奇人，三十五歲就任廣東軍區航空兵某師師長，任師三年，全師績顯赫，填補了多項空軍史上的空白。不過聽說他的訓練手法也是相當苛刻變態的，他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挑戰士兵的生理和心理極限，凡是被他帶過的兵，都有強大的心理承能力和頑強的生命力。

不到五分鐘，訓練場已經集合了幾千號人，全部列隊完畢。

“報告師長，一營52人全部集合完畢！”白因跑上前。

接著又有幾名軍跑上前。

“報告師長，二營498人全部集合完畢！”

“報告師長，三營全部集合完畢！”

周凌雲渾厚的嗓音響徹在訓練場的上空。

“稍息！”

齊刷刷的腳步聲傳來，周凌雲目平靜地注視著底下的幾千號人，沉聲說道：“今天我讓大家急集合，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培養你們夜間撒尿的好習慣。”

底下一片譁然。

“都給我安靜點兒！”參謀長在旁邊怒喝一聲。

周凌雲面不改，依舊氣定神閒地說：“一會兒聽我的口令，我喊一，你們馬上把子下來，我喊二，你們就開始尿，我喊三，你們馬上把子提起來。尿完之後我會挨個檢查，凡是地上沒有水跡的，全副武裝饒機場跑三圈！”

白因臉變了變，這師長口味真重。

士兵還未反應過來，周凌雲已經喊出“一”了，一時間解皮帶的聲音絡繹不絕，白因站得筆直，目深沉地盯著自個營的士兵，示意他們作麻利一點兒。

“一營副營長，白因同志！”

聽到周凌雲喊出自個的名字，白因形一震，趕忙轉立正，神嚴肅地看著師長，等待的他的指示。

不料，周凌雲只是淡淡問道：“你怎麼不？”

白因神一滯，餘瞟了一下旁邊的幾位軍，發現人家都已經了。

蛋了！白因間覺到，他那還沒有完全下來，事實上剛纔站在訓練場上，他還在回味顧海說的那些流氓話。

“等著我給你麼？”周凌雲突然開口說。

幾名軍和數千名士兵憋著笑憋到傷，白因這次算是栽了。

他作利索地解皮帶，然後子，一隻神抖擻的鳥就這麼歡地蹦出來了！

幸好是黑夜，什麼都看不見。

結果，白因還在等著“二”的口令，周凌雲竟然從主席臺上走下來了，而且徑直地朝他這邊走來。白因站在隊伍的最前頭，周凌雲先從軍這邊檢查，檢查到白因這裡時，眼神定了定，角突然浮現一抹笑。

白因間覺到不安。

突然，周凌雲的手到了他的**，一把攥住那活兒。

白因猛地瞪圓眼睛，一鈍痛狠狠襲上大腦，徹底清除了他腦子裡積攢的那些齷齪想法。很快，他的小怪蔫下來了。

周凌雲又朝別走去，不知道走到哪位仁兄面前，朗聲說道：“我還沒喊二呢，你就尿出來了，出列！”

這一聲令下，後排幾個張的士兵也跟著“洋洋灑灑”，結果這一羣苦的士兵全都被揪出來，直接領罰了。

喊完三，又有一羣人出列，原因是沒存貨，尿不出來。

剩下的士兵和軍跑步回了宿舍，白因跑過周凌雲的邊時，周凌雲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說：“小白同志，心理素質不錯，你是第一個站在我面前還敢走神的軍。”

白因頂著一張大窘臉回了宿舍。

鑽進被窩，立刻給顧海打電話，哭訴到一半，警報聲又響了，白因剛把被窩捂熱，不得已又爬了起來，飛速朝訓練場跑去。

結果，周凌雲說了一句惹衆怒的話。

“距離第一泡尿已經一個多鐘頭了，我現在請你們來尿第二泡！”

幸好白因上牀之前喝了一杯水，不然這會兒更解不出來了。

這次集合過後，挨罰的人更多了，加之上一批挨罰的還沒跑完，往宿舍走的人又了一大批。

你以爲噩夢結束了麼？不，纔剛剛開始而已。

很快第三次急集合的哨聲又響起來了，這次只間隔了半個小時，有些人剛把服掉就穿上了，到了訓練場還是撒尿。剩下的幾百個倖存者全都長記了，回到宿舍就拼命地灌水，一瓶又一瓶，結果等了半宿，警報聲再也沒響，這羣人玩命地往廁所跑，覺也沒睡。

第二天一早，周凌雲又在訓練場出現了。

經過一宿的折騰，誰見了他都是一副膽寒的模樣。

“今天上午我們不進行任何訓練，任務就是打掃機場和周圍的環境，解散之後每個人都去領工，由營長負責劃分每個士兵的勞區域，三個鐘頭後我來檢查！”

兩個半小時之後，白因這個營的衛生打掃基本完工，他揪出幾個懶分子，在機場的一個醒目的位置一字排開，每個人都會被他狠狠踹屁。

白因純粹是把攢了一宿的火發泄到了這些士兵上。

他這一腳也不是好的，士兵站在原地不能喊不能晃，只要犯規，馬上就會補第二腳。基本上一腳下去，那些懶的士兵都會疼得呲牙咧，白因會在他們疼勁兒剛要過去的瞬間，猛地補上第二腳。

三個鐘頭過後，基本所有的地方都清理乾淨了，可師長遲遲未來。

這會兒已經到了吃飯時間，白因忍不住在想，顧海是不是早就坐在他的宿舍等了。昨晚上折騰了一宿，早上又沒吃東西，得他都想把旁邊一個細皮的兵蛋子拉過來啃兩口。

又過了半個鐘頭，白因頻頻看錶，周凌雲還是沒來。

如果師長不來，也沒有任何人通報消息的話，他們必須要在這接著等。

白因心急如焚，卻還能裝一副鎮定自若的表，走在隊伍裡訓斥那些頻頻喊的傢伙。

又一個鐘頭過去，白因心裡涼颼颼的，顧海應該走了吧？我都沒來得及送送他。

正想著，前方突然出現一道希的曙。

周凌雲終於來了！

眼睛草草地在機場周圍掃了一圈，滿意地點點頭。

“行了，大傢伙都累了半天了，去吃飯吧！”

幾千號人浩浩地朝飯堂跑，白因正離開，突然被周凌雲住了。

“白因，你和我去士兵宿舍轉轉，我要檢查一下務。”

白因瞬間覺得天都塌了，軍令如山，他小隻能被。

一直到下午兩點多，白因才被釋放。

他飛速跑回宿舍，果然不出他所料，顧海已經走了，而且還留了一張字條，飯給他放到研究室了，因爲他知道白因喜歡一邊吃飯一邊看資料。

結果，等白因到研究室的時候，他的飯盒已經空了。

但是研究室飄著一特濃的飯香味兒，他知道，那是他的飯，被人吃了！！

啊啊啊啊啊……

爲什麼要把飯送到研究室啊？你不知道那羣人整天對我的心小飯盒虎視眈眈麼？

白因簡直想拿著機槍掃這羣吃東西的惡賊，這是他本週的最後一頓飯了，這是顧海走後他唯一的念想了，這是他折騰了半天一宿後最大的心靈了。

踹門出去，白因的心裡空的。

本來很，現在一點兒胃口都沒有了，可白因不得不吃，誰知道下午這師長又整出什麼幺蛾子，到時候沒有點兒力哪扛得過去啊！

飯堂早就沒飯了，飯館又太遠，白因猶豫了一下，還是進了超市。

反正顧海也不在，就湊合著吃點兒吧！

買了三盒桶裝方便麪和兩袋火腸，提著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