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節課,白因去了七次廁所。
到了第八次,白因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乾脆不回教室了,直接在外面蹲了半個小時,一直捱到中午放學。
收拾東西的時候,白因還聽見肚子裡面刺啦刺啦的響聲。他恨了白漢旗,從小到大因爲白漢旗的疏忽,白因的罪數不勝數。
長出一口氣,白因剛要走,突然一個東西掉到了地上。
撿起來一看,一盒藥,治療拉肚子的。
邪門了,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白因再怎麼糊塗,也知道這盒藥不是尤其送的,因爲尤其沒有出過教學樓,也就沒有去過醫務室,他怎麼可能提前知道自己拉肚子,把藥準備好了呢?
現在想想的事,白因也覺得很蹊蹺。
不是在學校買的,所以排除了住校生的可能,也就排除了尤其。那麼再近一步想想,假如是某個開放的生送的,爲了表達自己的意,特意先放一個試探試探……
不對……時間上怎麼會那麼湊巧?
我昨天剛好沒有穿,結果早上就出現一個。我昨天剛好穿了一條溼,結果放學就出現一盒止瀉藥,這儼然都是提前準備好的。
也就是說……
白因把書包摔在了課桌上,冷聲質問道:“昨天晚上誰跟蹤我了?”
此時班裡只剩下零星的幾個人在,但是白因斷定,這個人,絕對包含在其中,他一定在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
顧海神微滯,他真沒想到,白因竟然如此明。單是憑藉一個和一盒藥,就能推斷出昨天有人跟蹤他。
“別他媽總玩的!”
白因怒了,甩飛了那盒藥,藥盒打到了牆上,又反彈回來,被顧海牢牢地攥住。
此時此刻,班裡的人都撤了,以往的經驗告訴他們,別惹白因,此人十分不好對付。當然,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始作俑者。
“我。”
簡簡單單一個字,從顧海的裡說出來,帶著一子撼天地的霸氣。他朝白因走過來,每一步都是那麼穩健,毫沒有這個年齡段的青年人特有的輕浮。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關心關心你,順帶爲我做的事道個歉。”
顧海笑著把藥塞給了白因。
手不打笑臉人,這個道理白因還是懂的。
“就爲你寫得那兩個破字?”
一直到現在,白因還對顧海那個明星簽名耿耿於懷,也就從那天起,顧海在他心中留下了極端惡劣的形象,他看顧海不順眼,甚至看他回答問題都覺得堵心。
“當然不是。”顧海很從容地承認,“因爲我撕了你的作文本,拿去練字用了。”
五秒鐘後,班裡響起白因的一聲怒吼。
“你大爺的!——”
什麼語言都無法形容白因此時此刻的憤怒,因爲這麼一張作文紙,他在外面上了一個星期的語文課。現在,這個罪魁禍首竟然如此輕易地陳述他的罪過,不痛不的,臉不紅心不跳的,連點兒不好意思都沒有。
白因攥住顧海的領,將他直到牆角。
“你沒事撕我作文本幹什麼?你怎麼不提前和我說一聲?你是不是找啊?”
“因爲我欣賞你的字,你應該到高興纔對。”
白因快被顧海給氣瘋了,但是現在他不能暴怒,不能大吼,不能鐵青著臉嚷嚷,那樣等於丟份了。他要做的就是一件事——打!
在捱了白因重重的幾拳過後,顧海才箍住了白因的肩膀,一副不和他一般見識的表。
“得了得了,都和你道歉了,別沒完沒了的。”
白因了幾口氣,指著顧海的鼻子罵,“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顧海也用手抵住了白因的腦門,“我也沒見過能讓我道歉的人。”
“呸!”
一個字,白因毫不吝嗇地送給了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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