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你舅母一直如此？”

李海棠譏諷地勾了勾脣，盯著唐氏的後跟著的丫鬟多看幾眼。

難怪說大戶人家私多，果真如此。

唐氏對夏知府冷漠，不喜夏吉祥，不出席任何活，甚至免了兒請安，這些小細節，在剛剛的一瞬間，就被找到原因。

可是，到底要不要說出來？

多一事一事，李海棠皺眉，有些猶疑。

“海棠，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好不容易如廁，張如意淨手，從茅廁出來，見李海棠還在垂眸。

以對自家姐妹的瞭解，必定是有什麼不好開口說的，張如意敏銳地發覺，和舅母唐氏有關。

“是有不對，此地不是講話之所，隔牆有耳，我回去告訴你。”

李海棠小聲地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解釋。

唐氏邊跟著的丫鬟，據張如意所說，是在邊伺候多年的。

唐氏格古怪，冷清，平日只有丫鬟服侍。

可李海棠看出，這個丫鬟，其實是男子。

即使丫鬟的量不高大，高領衫掩飾住了結，不過，在神醫面前，本藏不住形。

大學開始解剖，對人再悉不過，李海棠的眼準，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邊有男子，藏在後宅多年，不是唐氏的相好，還能是誰？

二人說不得早就有了，用冷淡一說瞞天過海，真真是膽大包天。

府上小妾多年無所出，是否被下了一種慢的絕育藥，這個李海棠還沒調查出原因。

說到底，不想參與宅門私，只想做個簡單的醫者。

二人回房，蘭姨娘的面不太對，仔細看，的臉上，有一個掌狀的紅印子，很明顯地被打了。

“蘭姨娘，你這是？”

張如意對蘭姨娘印象還可以，聰明的並不可怕，最怕人聰明，還有壞心眼。

站在對方角度上，蘭姨娘爭寵，使點小手段，倒也正常。

“沒什麼，誰讓我只是個小妾。”

蘭姨娘嘆息一聲，當了百花娘娘，本以爲可以找個舉人親，等對方高中進士，就能混個家夫人。

誰料，爹孃貪財，託人說關係，最後把送給新上任的知府，做了個小妾。

好在，夏知府和夫人淡薄，在夾中，日子才稍微過得順一點。

剛剛，張如意如廁，走到門口氣，剛好和夫人見，就被的丫鬟打了一掌。

和老爺告狀，有用嗎？

蘭姨娘不傻，前後無人做見證，對方打掌的手印恰到好，等晚上回府，也消得看不出來了。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沒過多久，窗外呼喊震天，百花娘孃的決選結果出來了！

“今年的百花娘娘是二八年華的劉仙兒小姐，咱們黎城的第一人！”

人羣中，發響亮的掌聲。百花娘娘，冰清玉潔，未親的第一人來爲萬民祈福，是衆人的心願。

從劉仙兒十二歲開始，苦苦等待，如今，終於夢想真。

火下，劉仙兒摘掉面紗，上前一步，對看臺下方的百姓們鞠躬。

“真啊！”

張如意讚歎，劉仙兒不愧是黎城第一人，比京城四毫不遜，眉目如畫，面凝鵝脂，神若秋水，不過是淡淡的微笑，卻有說不出的空靈飄逸之。

決選結束，街道上的百姓久久不願意離開，衆人都想一覽黎城第一人的風采。

“蘭姨娘，表小姐，李神醫，前面人太多了，馬車過不去。”

車伕低了帽子，低聲道，“依小的看，咱們不如在百香居等候片刻……”

“出來這麼久，我也累了，還是早點回府吧。”

蘭姨娘挨掌，心裡委屈，正想在自家老爺那裡得到安，哪裡肯晚歸，指著前方，“咱們抄近路。”

“好。”

車伕聲音太過沙啞，讓李海棠鎖雙眉，的思維還停留在唐氏邊的男丫鬟上。

這麼多年，大宅門的夫人，當家主母，在夏知府眼皮子底下廝混，用這麼個法子，當真佩服。

男丫鬟無論是走路還是儀態，都和子沒分別，裝得太像，若不是對人結構太悉，不通過脈象，本無從發現。

記得話本上寫過一出香豔事，有一戶人家，老爺夜夜換新娘，風流快活，夫人守活寡。

那家夫人就想報復老爺，給他戴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奈何當下對子要求嚴苛，稍有不慎，名聲盡失，不是一繩子吊死，就得長伴青燈古佛。

夫人去禮佛，到了花和尚，二人行茍且之事。

和尚經常用各種原因到大戶人家府邸，用驅邪，驅鬼等原因，和夫人。

奈何一次走水，二人衫不整地逃命，這才被家裡的下人發現。

最後，當家主母被打死，若唐氏和男丫鬟被夏知府得知，會不會落得同樣的下場？

黑是黑，白是白，李海棠最討厭宅門私，偏生給見了。

在拿不定主意之時，最好找野人夫君商議，本著這想法，李海棠暫時沒告訴張如意。

可是不說，不代表唐氏和男丫鬟沒看出來。尤其是唐氏，得知對面之人是李神醫，心裡頓時有不好的預。

“冰楓，我覺李神醫看你的眼神不對。”

李神醫來府上，唐氏沒什麼反應，不出院門，見人的機率很小。

今日，兒參選百花娘娘，正好許久未出門，就帶著自己的男人走走。

冰楓是男子，說起來，真是一筆糊塗賬。

冰楓是從唐家帶過來的丫鬟，和唐氏在一起有差不多二十年了。

那年唐氏要出嫁，急需買幾個能跑的灑掃小丫鬟。

人牙子手底下的小丫頭太多，稀裡糊塗的，把冰楓當小丫鬟，賣到唐家。

就這樣，冰楓跟著唐氏出嫁，五六年的時間，竟是沒被發現。

直到冰楓十幾歲，出現男子的特徵，長出結，唐氏才察覺出不對來。屋裡有個男丫鬟，一伺候就是好幾年，還伺候過唐氏沐浴，這要是傳出去，自己要面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