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東瀛國使團部,三名東瀛人開啟後門,接著迅速的離開客棧,消失在黑夜之中,而他們剛剛離開沒有多久,黑夜之中約的看到幾個影子,出現在他們後,跟著他們,同樣的黑夜之中。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又有兩個東瀛人從使團後門出來,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之後,再一次的向著外麵出發。
    這群東瀛人離開之後,又有幾個人跟著,但是還沒有結束,又過了大約有十多分鐘又有一個東瀛人從客棧後門走出來,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太子殿下,一共有三批東瀛人從客棧後門先後離開,我已經派人去盯著,他們沒有發現我們的人!」
    餘誌乾聽著楊旭的報告,點了點頭,繼續批閱卷子:「不要大意了,繼續盯著,這群東瀛人很狡猾,他們表麵上十分的順從,但是骨子裡,哼!」
    「喏!」
    「對了,那個做高山歲的查出來了嗎?」
    「已經查清楚了太子殿下,此人是東瀛國使正,已經出使我朝六次,其中第一次為……」
    「那他在朝中有沒有關係比較好的人?」
    「回太子殿下,戶部侍郎範建,和此人有一定的私,還有工部侍郎,大學時,翰林院等一些地方都有人,這些東瀛國使團來我朝之後,經常會拜訪我朝一些大臣,送上厚禮,所以……」
    「這樣啊,怎麼沒見他們給我送一份過來,行了去將範建來,我有事代他!」
    「喏!」
    很快範建急匆匆的來到餘誌乾的書房之中,拱手站在一旁,看著正在聚會神批卷的太子,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也不敢問,隻能夠站在一旁繼續等待著。
    等待的時間越長,範建越是有些著急,難道自己給自己兒子範思哲惹貨了?還是自己大兒子範閑闖禍了?有時候人丟在一旁,你不問他,他會自腦補很多事,就像現在的範建被餘誌乾晾了半個時辰,將自己從出仕以來乾過的所有事都想了一遍,深怕哪裡出了問題。
    「範侍郎?」
    餘誌乾抬頭看見範建的時候,被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緩過神來,好像很久之前範建進來了,自己還允許了,隻是看到了一個不錯的考卷就沒有在意繼續批閱,將這件事給忘了,一直到現在準備喝口茶的時候,纔看到範建,還被嚇到了。
    「太子殿下!老臣……」
    範建直接跪下來。
    「怎麼了?跪下來幹嘛,還有你這人進門以後怎麼不說話,還沒聲響!」
    聽到餘誌乾的話,範建這才鬆了一口氣,好像是自己想多了,自己給自己加戲,餘誌乾瞇著眼睛看著範建這個傢夥,這傢夥肯定有事,但是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水至清則無魚。
    「太子殿下,老臣站的有些久了,有些難!」
    範建尷尬的說了一句,餘誌乾點了點頭:「來人,賜座!」
    範建坐下來之後,心中大定,看樣子不是找自己麻煩的,雖然餘誌乾做事範建看不懂,但是在範建眼中,這個太子殿下,是比皇帝還要難以應付,皇帝做事至有跡可循,但是太子殿下天馬行空的思維……
    「今日高山歲可有找你?」
    「太子殿下,高山歲今日未曾找老臣!」
    「今日的事你可知道了?」
    「老臣聽說了一二!」
    其實今天高山歲找到了範建,隻不過範建這種人,知道東瀛使團得罪了太子殿下之後,立刻就閉門謝客了,高山歲來找的時候,就說自己病了,沒有見。
    「下次高山歲去找你的時候你就去見一見,你看人家漂洋過海來看你,還給你準備了厚禮,都是老朋友了,不要因為朝堂上麵的事,壞了友誼!」
    「老臣,老臣……」
    餘誌乾擺了擺手:「知道你們害怕被牽連,本宮也不是那種不講人的人,一般的朋友流,十分正常,但是記住了,清華園黃埔軍校等等都是本朝機,不可泄知道嗎?」
    「老臣明白,不過殿下,老臣和那高山歲也隻有幾麵之緣而已,並不算是老友……」
    「讓你見你就見,不用這麼著著急撇清關係!」
    餘誌乾說完之後,臉上出了壞笑,接著緩緩開口道:「那個伊賀雲你可知道?」
    「老臣未曾見過,不過以老臣對於東瀛國的瞭解,那個伊賀雲應該是東瀛國現任宰相伊賀山的長子,殿下此人雖然衝撞了紅旗信使,但是如若將此人斬……」
    「嗯,本宮知道,不過唐律不可違啊!本宮為東宮太子,怎可帶頭犯唐律?本宮也……」
    聽到餘誌乾的話,範建差一點跳起來指著餘誌乾的鼻子罵,想要將餘誌乾做過的事一件事一件事的指出來,看看唐律已經被現在大義凜然說著唐律不可違的太子殿下糟蹋了什麼樣子。
    「那太子殿下準備?」
    「哎,東瀛國畢竟是我朝藩國,百年來對於我朝也畢恭畢敬,發生如此之事,本宮也不願意看到,但是如若不嚴懲這伊賀雲,那我百姓知道之後,你我應該如何代?我朝百姓擋住紅旗信使依舊要被問責,更何況這些異族!」
    「太子殿下說的是,是老臣徇私了,不過太子殿下,東瀛國……」
    「行了,不是本宮不近人,伊賀雲的事必須要嚴懲,按照唐律,既然此人其罪當斬,不過作為藩國使臣,可以網開一麵,按照我唐律,可用金人代替!」
    「金人?殿下,唐律之中好像沒有……」
    範建愣了一下?金人代替什麼鬼?還有唐律裡什麼時候有這麼一條規定了?範建雖然是戶部侍郎,但也算是讀唐律,從未聽說過唐律之中有這麼一條。
    「現在有了!」
    餘誌乾說完之後,拿出一張紙,在上麵寫了幾個字,接著用力的蓋上一個玉璽:「斬刑者,可用等重金人刑!」
    「……」
    範建明白了,終於明白了,太子殿下找自己來,本就不是找自己麻煩的,而是想要通過自己的,向東瀛使團傳遞一個訊息。
    想要救人嗎?可以,但是找來一個等重的金人就可以,範建思索了一下,那個伊賀雲自己沒有見過,但是按照東瀛人差不多的高貌,至也有百斤以上重,上千兩黃金換一條人命,就算是世家勛貴也不見得拿得出手。
    「行了,你我知道就好,記住了,沒事見一見老朋友,增進增進,收到什麼禮送到本宮這裡看看,本宮也想看看這東瀛國是否富裕!」
    「老臣遵旨!」
    看著範建離開之後,餘誌乾依靠著椅子,心中盤算著,那個伊賀雲的個頭好像並不是很高,而且看起來也不重,就一百來斤的樣子,自己就坑個一百斤的金子,好像有些太過於小家子氣。
    「來人啊!」
    「殿下!」
    張湛慢慢悠悠的出現在了餘誌乾旁,這貨依舊和以前一樣,不急不慢,慢慢悠悠的給餘誌乾行了一個禮。
    「通知大理寺,伊賀雲的飯菜要特別定製一下,多油,多糖,多準備點豬,還有讓獄卒看著他,一天五頓的吃,早中晚,還有夜裡兩頓宵夜,不吃完不準睡覺,還要不要讓他運,盡量將他捆在床上,三個月時間,我要讓他增重百斤以上!」
    張湛聽見餘誌乾的話,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太子殿下,這是為何?」
    「沒啥,這個傢夥現在一斤等於一斤黃金,金貴這呢,照顧好了,告訴劉備,要是養的不達標,缺的錢本宮讓他出!」
    「喏!」
    範建從皇家別苑走出來之後,回頭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皇家別苑,太子看來又犯病了啊,朝中大臣現在都已經明瞭,被太子坑多了,也沒有人願意被太子坑了,所以餘誌乾現在賺快錢的路子越來越了。
    而東宮裝修已經進尾聲之中,主建築是一層三層小樓,按照餘誌乾計劃本來就是普通的三層小樓,結果修著修著就已經大變樣了,同樣的花銷也上去了。
    雖然國庫補了一些錢,但是到後來皇帝也不敢讓餘誌乾這麼花錢下去,後麵的錢都是餘誌乾自己補上去,但是這個窟窿越來越大,餘誌乾開始有些補不上,不過好訊息是,胡商已經進長安,餘誌乾的玻璃也開始有了利潤。
    不過餘誌乾花錢的地方也越來越多,監國太子,又修東宮,還要開辦兩個學校等等,這些東西都是錢啊,餘誌乾手中也沒有什麼錢。
    而且餘誌乾還要進行發明創造,最近和老七一起聯合研究的蒸汽機已經有了點效,除此之外,鍊鋼等等各種東西都是燒錢大戶,餘誌乾不坑點錢?怎麼推世界進步啊!
    第二日,日本使團。
    高山歲帶著兩個學生趕著一輛馬車,向著範建的府邸趕去,因為皇帝南巡,長安城裡很多大臣都隨著皇帝南巡去了,範建是高山歲認識的員之中,現在職位最高的一人,想要救伊賀雲,除了範建,高山歲想不到還有誰能有這個能力,而且聽說範建和太子的關係莫逆。
    「勞煩通知一聲,就說東瀛國正使高山歲拜見範建侍郎!」
    帶著拜帖,高山歲恭恭敬敬的將自己的拜帖遞了過去,臉上掛著笑容,在拜帖下麵還有一小袋銀子,俗話說得好,閻王好見小鬼難搪。
    門房收到銀子之後,不聲的回到府中,昨天晚上範建回來的時候就已經代過了,如果有東瀛國的人來拜見通知他一聲。
    很快,範建在偏殿之中接見了高山歲。
    「範侍郎一年未見依舊風采依舊……」
    見麵就是一套寒暄,接著高山歲就將自己準備好的禮給拿了出來。
    因為常年出使長安,高山歲十分清楚長安這群員們喜歡什麼東西,比如這個範建,就喜歡一些虎狼之,所以這一次高山歲準備的禮就是從高句麗那邊尋來百年人蔘,還有一些滋補之。
    範建看著這些禮,臉上並沒有什麼表,不過心中還是樂開花了,這些東瀛人還真的會來事啊,畢竟人到中年,有些時候力不從心,這些東瀛人送的禮,深得範建之心。
    「有勞了!」
    收了禮,就不能再板著一張臉,高山歲看範建表之後,心中大定,開始繼續閑扯了一些話題,接著突然的哭了起來:「範侍郎救我啊!」
    範建眉頭一挑,心中暗道:「來了!」
    「高山兄不知為何如此?」
    高山歲了自己的眼淚:「範侍郎有所不知,此次出使長安,我雖然是正使,但是使團之中還有一人,在東瀛國份尊貴,是我東瀛國宰相之子伊賀雲!」
    「哦?是伊賀雲出了什麼事?」
    「範侍郎有所不知,伊賀雲是第一次出使上國,在來的路上衝撞了紅旗信使,現在已經被太子殿下下大理寺查辦,按照上國法律,其罪當誅,但是如果伊賀雲被斬首,我回國之後恐怕也時日無多了!」說完之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接著看著範侍郎:「懇請範侍郎救那伊賀雲一命,我等必有重謝!」
    範建早就知道這件事,但是聽見之後,如同第一次聽到一樣,大驚失:「什麼,衝撞紅旗信使?這怎麼了得!」
    說完之後,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來回踱步,好像在思索著什麼辦法,裡不斷唸叨著:「高山歲啊,高山歲,你是藩國之臣可能不知我唐律,我朝驛站分為步遞,馬遞和急腳遞,這急腳遞多為軍傳遞,為四百裡,六百裡,八百裡加急,這紅旗信使就是八百裡加急,手持金牌,若有阻攔殺無赦啊!」
    「別說你是一個外國使節,就算是本,膽敢有所阻攔,都會被直接斬殺,更何況……」
    說完之後,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高山歲看著範建,心中已經知道大致,可能這件事找這個範侍郎無法辦,昨日他又詳細的瞭解了一下唐律,確實不是太子找他麻煩,按照餘唐帝國的法律,阻攔紅旗信使確實是斬,而且無論份貴賤。
    「這事,這事難辦啊!」範建裡唸叨著,但是在高山歲耳中又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這件事難辦,不代表辦不了,高山歲的眼睛之中冒出了一團希冀之,好像有戲!
    「範侍郎救我!」
    高山歲直接跪在了地上:「隻要範侍郎肯出手相助,我等必當重禮酬謝,回國後必當如此稟告我國宰相,到時候……」
    說完之後,高山歲轉頭,沖著自己手下使了一個眼,一名跟來的東瀛人迅速的跑出了範建的府邸,不多時抬著一個箱子走了進來,裡麵裝著一堆珍奇珠寶。
    這些東西隻是這一次東瀛使團出使所帶的一部分財務,本來是用來當拜師禮的,就是給那些遣唐使拜師時候用的,但是現在伊賀雲被下了大理寺,先理好伊賀雲的事才最為重要,所以高山歲不惜下本,準備好好的賄賂一下範建。
    範建看著下麵一箱子珍寶,眼睛一亮,裡唸叨著:「這事確實難辦,不過卻不是沒有轉機,如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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