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臥房之中,就見蔣勝業躺在床上,除了房間裡的怪味更濃之外,好像並沒有什麼。
胖人有些質疑的說:“你真能治好我男人的病?看你的樣子只是個中學生吧。”
我也不跟廢話,開門見山的問:“你能跟我說說他是怎麼得病的嗎?”
胖人想了想,說:“大前天,他回來的很晚,還喝了不酒,睡到半夜就犯病了,跟風似的,又耍又鬧。去醫院看也沒看出什麼,醫生只說可能是耍酒瘋,或者工作力大,注意多休息。但回來之後,他要麼就鬧,要麼就睡,不吃不喝,兩三天的工夫,人都C了一大圈。”
的確,蔣勝業雖然不胖,但壯實的,和抓我的那天想比,現在的他還真是瘦了不,腮幫子都往裡凹陷了下去。
正說著,蔣勝業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到我,迷迷糊糊的說:“你不是在號子裡嗎?怎麼跑到我家來了?”
我嘿嘿一笑道:“我說什麼來著,很快我就會出來,別忘了你要給我賠禮道歉,你這是怎麼回事?”
蔣勝業歎了口氣道:“那天抓了你,晚上寧家請我們吃飯,一直喝到十一二點鐘,完事了我暈暈乎乎的往家走,剛走進巷子,就見三五個小人在我家門口徘徊。”
說話之間,蔣勝業媳婦高興的弄了些吃的喝的給他,又給我泡了杯茶,讓我坐下說。
咽了幾口飯,蔣勝業繼續道:“那三五個小人一點點大,估著只有一二十公分大小,都著屁,我當時喝的暈暈乎乎,還以為是誰家的孩子呢。”
“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勁,看他們還沒有剛出的孩子大,怎麼就能又蹦又跳的呢?走上去一看,頓時就嚇的我一陣肝。”
“尤其是他們的臉,一張張本就不是人臉,細眼斜眉,臉特別的尖,我心想難不是什麼妖怪要害我的家人,當時也是趁著酒勁,抬腳上去就踩。”
一聽他這話,我就覺到不對勁了,問題肯定出在蔣勝業踩那些小人上,於是急忙問道:“他們的臉究竟長什麼樣?仔細想想,你覺得那些是什麼東西?”
正說著,就聽蔣勝業的聲音突然變的很細很尖,嚶嚶笑道:“就長我這樣!”
再一看蔣勝業,我猛地一驚,急忙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那原本好好的一張人臉,此時竟然完全走了樣,眼睛向太的方向拉長,眉也跟著斜了起來。
略顯消C的臉此時更是了掌大小,好像被人扯住了下,極力的向下拉,使一張臉變的又瘦又尖,尤其那一雙眼睛中,竟然沒有眼白,只剩下烏黑的瞳仁,而且還變的只有綠豆大小。
糟糕!一時沒注意,蔣勝業又被上了。
只見他的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嘿嘿尖笑道:“後生,你想幹什麼?看你也是令仙的人,我也不為難你,奉勸你不要多管閑事,我必須要了他的命!”
暗自一驚,我也看出來了,蔣勝業這是被狐仙纏了,怪不得柴大寶被打了還沒看出來人家是什麼來頭,我能覺的出來,這玩意的確有些道行。
而且聽聲音,還是個狐仙,我急忙恭敬道:“原來是胡家仙,是弟子眼拙,有眼不識泰山,還仙家不要見怪,弟子周雲虎,還未請教仙家的名號。”
“我胡天。”
聽見回應,我稍稍的松了一口氣,這說明還可以談,按說這種有一定道行的仙家是不會隨便害人命的,更何況還是紀律嚴明的胡家。
因為胡家是正仙,又是排在第一位的,當初也正是他胡家的教主制定了一套規矩,約束眾仙家,所以對他胡家更是要求嚴苛。
所以說這裡面肯定是有什麼過節,可能就是因為蔣勝業踩了那幾個小人的事,於是我行了一禮,說:“老仙家,你們胡家是正仙,可不能因為一時沖就害人命,造了殺孽,那是自毀道行,希老仙家三思,聽弟子一句勸。”
胡天冷哼一聲道:“小小凡人,你才令了幾趟仙,膽敢在我面前說什麼大道理,本不管用,你以為我會賣你面子嗎?”
靠!又是一個難啃的骨頭,但事到如今,再難啃也要啃,我連連行禮道:“老仙家不要怪罪,弟子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想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要是能說清楚,對大家都好,不是嗎?”
“誤會?他踩死了我的孩子,能是誤會嗎?”胡天突然很激的說,“我本是讓他們來謝恩的,卻沒想到竟然落了個慘死的下場,你說我該不該要他的命?看在他家人對我們有恩的份上,我也只要他一個人的命,這已經是我寬宏大量了。”
原來前陣子,蔣勝業媳婦帶他兒子回娘家,小孩在玩耍的時候,看見大狼狗在追著一只小狐貍。
小孩子雖然頑皮,但天善良,也就用趕走了大狼狗,救了那只小狐貍一命,正是胡天的孩子。
仙家那是有仇必報,有恩也必報,更何況胡家還是正仙,胡天也就讓幾個孩子前來報恩。
哪知道不巧遇上了喝醉酒的蔣勝業,不明就裡,也是想著保護家人,便上去踩了兩腳。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趁著酒勁,再加上蔣勝業是吃家飯的,自帶三分威,這一腳可就非比尋常了。
聽了胡天說的,我突然再一次的明白了什麼冥冥中自有定數。
一是,可能那只小狐貍本就在劫難逃,雖然被蔣勝業的兒子救了,但蔣勝業踩死的也恰恰是它。
二來,蔣勝業要是沒有寧家的收買,也就不會去吃那頓飯,更不會喝醉酒,這其中哪怕錯開一件,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三者,要不是蔣勝業的兒子救了那只小狐貍,它死在大狼狗口中,那只是弱強食的生存之道,也就不存在報恩的事,自然更不會出現這樣的慘劇。
我越來越相信,這世間沒有偶然發生的事,所有的事都有一定的必然,其中有著千萬縷的聯系,只是我們大多況是看不到的,所以往往會覺得好巧,怎麼就這麼巧呢。
蔣勝業的兒子因為一時善念,救了小狐貍,胡天讓孩子前來報恩,這原本是一件大好事,沒想到竟然變了一出悲劇。
看來還是應了那句老話:酒要吃,事要多知。
雖然是這麼一番道理,但胡天現在報仇心切,我也不能跟這麼說,否則那可真要出人命了。
於是勸解道:“老仙家,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大人有大量,我看就原諒他一回吧,他也上有老下有小,你要了他的命,讓這一大家子可怎麼過啊!”
在我和蔣勝業說話之間,他媳婦領著孩子在一旁都看傻了,那彪呼呼的小孩子更是臉上掛著淚水,只是看他爸爸這樣子,愣是沒敢哭出來。
此此景,本以為胡天會心,沒想到一聲暴喝道:“他有老有小,一家子命,但我的孩子就不是一條命了,我也不跟你廢話,你要想手就盡管來,哪怕拼的道行不要,我要為孩子報仇,出了這口惡氣。”
說著,就聽蔣勝業啊的一聲慘,整個人就扭曲去起來,在床上那是上蹦下跳,慘連連,簡直是要自殘的架勢。
眼見不好,我不能再跟談判了,既然文的說不通,那就只有來武的。
一口咬住手上的骨,我張口喝道:“黃天……”
可能胡天看出了我要請仙家,我話還沒說出口,就控制著蔣勝業的,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怒吼道:“臭小子,這是你自找的,那你就跟著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