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時倒回

“川哥哥，味道怎麼樣啊？”楊雨岑眨著眼睛著季銘川，笑道：“你怎麼又發呆啦？我小時候的印象裡你打架好厲害的，現在怎麼文靜了好多？”

季銘川勾了勾：“文靜這個詞似乎應該形容孩子。”說著，他夾起了一塊，嚐了嚐：“很好吃。”

“太好了！”楊雨岑終於放鬆了下來：“我剛剛還擔心你吃不慣我的口味呢，我做的味道有些偏南方風格。”

“冇有，真的很好吃。”季銘川衝笑了笑。

“那川哥哥多吃些！”楊雨岑說著，幫他夾菜。

“謝謝。”季銘川繼續微笑。

吃飯的時候，大多數時間都是楊雨岑在說話，說公司裡遇見了什麼事，說自己父親那邊又開了一個什麼項目，說自己的發小有哪個快要結婚了。總之，所有平凡不過的話題，都被染上了幾分雀躍有趣的彩。

吃完了飯，楊雨岑也不讓季銘川刷碗，將季銘川趕出了廚房，自己收拾好了，這纔回到客廳。

季銘川看了看手錶，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於是道：“小雨，時間不早了，我該離開了。”

楊雨岑點了點頭，卻又覺得有些不捨。不過，他們纔剛剛確立男朋友關係，如果讓他陪一會兒，似乎顯得輕浮了，於是，便點了點頭，道：“川哥哥，我送你。”

“不用了，孩子一個人出門不安全。”季銘川說著，拿起外套，道：“明天公司見吧！”

“好吧！”楊雨岑將季銘川送到家門口：“川哥哥，晚安。”

“晚安。”

季銘川下樓進了車裡，想驅車，又翻出了手機，看了一會兒照片，這才發了車，往自己的家裡開去。

時間過得不不慢，之後的每一天裡，他隻要工作結束得早，都會和楊雨岑一起吃飯。有時候是在外麵吃，有時候是在楊雨岑的家裡吃。

他從來冇有過，似乎也冇有多想，一切簡單地維持著現在的關係。

這天，他參加完了子沫婚禮，本來這麼久以來他都已經能夠輕鬆控製好自己的緒，可是，當他看到子沫和亦辰步婚禮殿堂的時候，心裡突然就湧起一陣難以名狀的憾來。

恰巧，婚禮結束的時候，楊雨岑還接到了子沫扔過來的那捧花。

看到孩一臉雀躍興的樣子，他突然覺得夏天的風驀然變得淩冽，颼颼地往口裡灌。

麵對孩的暗示，他隻是點了點頭，對淡淡地道：“好。”

讓他陪去草地上跳舞，他點了點頭。反正，他幾乎從來不拒絕的要求的，他就好像一個模範男友一樣，對好到百依百順，卻偏偏缺了一種靈魂。

然後，他牽著的手，在草地上飛快地旋轉，恍惚裡，他又過，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於是，他故意舞得更快更激烈了，就好像要將抑了許久的，一腦兒都發泄出來一樣。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這麼一個長的人。以前上學的時候，他旁邊的生走馬觀花地換，他從來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的。

可是，卻冇料到，他對林默默的心竟然來得這麼長久而深刻，以至於現在的他，發現已經無法去喜歡另一個孩了。

季銘川不記得自己到底跳了有多久，最後結束的時候，楊雨岑已經大汗淋漓，無力地靠在他的上，完全邁不開步子了。

他低頭看了看，發現實在是累壞了，於是，便將打橫抱起，向著外麵的停車場走去。

楊雨岑還是第一次和季銘川有這麼親的舉，的眼睛亮了亮，目又落在了捧著的那束花上。難道，這真的是傳遞幸福的花，所以，他們就能在一起了，對嗎？

季銘川將楊雨岑放在副駕駛座上，轉頭問：“小雨，我送你回家嗎？”

楊雨岑點了點頭：“嗯，謝謝川哥哥！”

季銘川將楊雨岑送回了家，正要離開，楊雨岑突然從後拉住了他的手：“川哥哥，等等！”

季銘川轉過，詢問的眼看著。

“川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本來，一路上還竊喜著，卻不料，他剛剛將送了回來，就說要離開。

其實，一直以來，他們一起吃飯，他每次九點之前，都會離開。雖然之前冇有正兒八經談過，可也知道，談一般都會有親的舉。但是他除了偶爾出門，主牽他的手他冇有放開以外，從來冇有主過，就更彆提接吻之類的了，本什麼都冇有。

所以，他應該是不喜歡吧，即使他對很好，可是，卻覺得他們之間永遠都差了點兒什麼。

季銘川冇料到楊雨岑會這麼問，他微微愣了愣，然後微笑道：“冇有，小雨，你好的，我喜歡你的。”

他說了喜歡，卻好像是朋友之間的喜歡……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因為婚禮的緣故，楊雨岑在看到那樣一場自己夢裡都想要擁有的婚禮後，心緒就變得格外敏而複雜。

平日裡，在麵對這樣的時刻，也就不再繼續追問了。可是今天，心裡有個衝，非要將一切弄個清楚！

於是，往前一步，將和季銘川之間的距離短到了不過一拳之隔，然後抬頭看著他，認真道：“川哥哥，那你怎麼證明給我看？”

季銘川低頭看，心依舊冇有什麼波瀾：“你想要我怎麼證明？”

楊雨岑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驀地出胳膊，環住了季銘川的脖子，將他往下一拉，再踮起了腳尖，吻向了他的。

季銘川一震，下意識地就要推開。可是，楊雨岑卻本冇有給他機會，死死地環住他，然後笨拙地撬開了他的牙關。

他微微蹙眉，想要訓斥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是，卻率先放開了他，眼底一片傷：“川哥哥，我知道了，你不喜歡我。”

季銘川呼吸一窒，他想要反駁，卻發現本說服不了任何人，隻是低垂著眸子將瞧著。

楊雨岑緩緩放開他，然後掉了落下來的眼淚：“沒關係的，川哥哥，你回去吧！”

“小雨，我隻是今天心有些複雜。”季銘川抱歉地笑了笑：“明天早上我來接你上班。”

“你是不是看到子沫結婚了，所以難過？”楊雨岑知道季銘川先前和子沫有過婚約。

“冇有，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和之間，從來都隻有友誼。”季銘川想到什麼，扯了扯角：“小雨，你知道嗎，這世間，如果你珍惜一個人，恐怕最好是和做朋友，因為多變，友誼，往往纔是最牢靠的。”

季銘川從楊雨岑家出來，冇有回家，而是去了楊雨岑家附近的一個酒吧喝酒。

他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這三個月裡，想起林默默的次數已經越來越了，可是卻冇想到，今天一個婚禮，讓他的思念又在腦海裡瘋狂囂起來。

他來到吧檯，將各種酒每個點了一杯，就開始靜靜地喝了起來。

因為還冇有到晚上，所以酒吧裡的人並不算多，吧檯旁邊，有人抱著吉他邊彈邊唱。

“失去越久，越覺深刻。多麼懷念那時候，有你陪著我。明明都懂，怎麼卻錯過。多麼厭惡那個我，忽略了你心的……”

歌手的聲音略帶滄桑，在寂寞的酒吧裡，訴說著一種傷的味道。

季銘川仰起頭，將酒杯中的紅酒一飲而儘。

“你走後，我心都空了。當回憶突然趁虛而來，我往哪裡躲。告訴我，假設人生還能有如果，時倒回去，該選擇快樂還是寂寞？”

這時，有人走到他的旁邊，兩人隨意地了杯，然後，再次將另一杯酒一飲而儘。

“痛熬得越久，越覺沉重。像刺紮進了心中，麻木了。我到惶恐，失去你以後，當手不能再握，我們的，還剩下什麼？”

歌手依舊還在唱著：“聽說過太多分開的理由，卻有人談起在一起的理由。總要過纔會懂，我還無法習慣，從此以後，過冇你的生活……”

是啊，為什麼自從離開中國已經有一年多了，他還是不習慣冇有的生活？

走後，每次的大雪天，他會想起。他會習慣地站在臺，想起當初他們的三年之約。

走後，每次他路過他們一起去買菜的超市，他都會買一模一樣的菜，然後回家拉開他對麵的座椅，再擺一套冇人會用的餐。

走後，他總是時不時看著他和僅有的三張合影，一發呆就是一個下午。

原來，過去不曾意識到的平常，卻轉眼就了一種銘心刻骨。

季銘川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平日裡酒量很好的他，竟然就那麼醉了。

隻是，他雖然醉了，卻還是靜靜地坐在吧檯前，然後聽著歌手的歌，眼底一片迷離。

就在恍惚裡，突然有人一步步向著他走來，他眨了眨眼睛，隻覺得自己恍若夢中。

來到他的麵前，說了什麼他完全冇有聽到，他隻是衝著，綻出一抹發自心的笑，笑容猶如大男孩般乾淨明：“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