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沒下雪了，阿二抱著小七出門，倆人站在巷子口看了看就朝著西市走去。

這幾日們在家見陸清靈做葯，便也跟著幫忙，阿二幫忙斬葯研磨燒火，小七則坐在小板凳上乖乖往蛤蜊殼裡裝藥膏。

陸清靈說要拿出去賣，小七見家裡還有不，便背上自己的小包袱，裝了十多個，帶著阿二出門了。

在西市，小七坐在阿二肩頭，看誰手上有凍瘡就指揮阿二過去，逮著人就問要不要凍瘡膏。

小七年紀太小，阿二又是低智，倆人問了一圈，都沒人想要。

路邊一個地小流、氓轉了半天，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人在西市晃，從信心滿滿到垂頭喪氣，不由得了心思。

地裹了裹上的棉襖，走到在路邊休息的兩人前，出聲問道：「小妹妹，賣葯呢？」

小七驚喜抬頭：「是啊，你要買嗎？」

等看清楚眼前的人，小七瑟了一下，本能地覺眼前這個歪著笑的人不是好人。

地蹲下來，極其輕佻地把小七的包袱拽過去，道：「賣的啥？多錢啊？」

「我們賣的是凍瘡膏，你沒長凍瘡。」小七撅著道，想要拿回自己的包袱。

阿二覺到了，立刻站起來，出手：「還來！」

那地早就看出阿二智力不正常，故意把包袱遞過去，在快要到阿二手的時候又一把拽回來，看著阿二落空的呆愣樣子哈哈大小。

「管你賣得啥葯，反正我都全要了。」地壞笑著。

小七不高興：「二十文一個，這裡有十多個呢，要三百文的。」

地假裝自己上，道：「哎喲，我錢忘帶了，不如小妹妹你跟我回去拿唄。」

小七警覺起來：「那我不賣了，阿二！」

阿二這下不管了，直接手奪回包袱，抱著小七就要走，那地攔住：「嗬？想跑？」

一邊說，一邊竟然是左右開弓，一手搶包袱，趁阿二護包袱的時候，一把抓著小七就跑了。

他的目標可不是那勞什子凍瘡膏，而是這雕玉琢的小娃娃。

地抱著小七撒就跑，小七哭得撕心裂肺的，阿二撿回包袱一見小七被人搶了，連忙大步跟上來。

三步兩步就趕上了地，阿二怒了，揪著地的裳把他拎到半空中：「還我！」

地沒想到阿二力氣這般大，一時也是驚呆了。

阿二把小七抱過來，又把地皮狠狠摜在地上，摔得地眼冒金星。

地著屁，一邊跑一邊回頭罵道：「媽的！敢打老子，看老子不人過來收拾你們！」

小七抱著阿二的胳膊：「阿二，快跑，我們回家！」

阿二聽話，立刻朝著家裡奔去。

剛出西市，眼前突然冒出幾個人來：「想跑？沒門兒！趕把娃娃給我們出來！」

正是那地帶來的人，這回足足來了七八個。

小七心中一，指揮阿二：「阿二，我們調頭跑！」

結果剛一調頭，就發現後麵也圍了人過來……

……

陸清靈賣葯順利，興高采烈地回到家裡，路上還買了些糖果小吃，小七跟阿二都喜歡吃。

到家門口，院子門虛掩著一推就開，院裡一個人都沒有。

陸清靈心裡升起一不好的預，連忙直奔後院找人，家裡都整整齊齊，唯獨不見了阿二跟小七，還有小七特製的小包袱。

陸清靈腦袋一蒙，立刻出門尋找，隻是冬天天本來就黑得早，西市都散了，陸清靈抓著路人問有沒有人見過小七跟阿二模樣的人，路人都不知。

陸清靈咬咬牙，正準備去六扇門報案的時候，阿二跌跌撞撞地出現在巷子口，一見陸清靈就慌忙喊道：「小七抓走了！」

陸清靈飛奔過去：「小七被抓走了？被誰抓走了？」

「壞人！很多人！我打不過！」阿二渾是傷，頭上更是一個大窟窿在往外汩汩流。

陸清靈問清楚地址，把阿二塞到路邊醫館，讓醫館的人先理，就直奔阿二說的那地方去了。

阿二說帶著小七沒跑出來，被人打傷，那些人抱著小七跑，阿二拚死追過去見到他們進了一棟樓，想要進去，但是樓裡很多人，不讓進，阿二闖又被人打出來，這纔回家來找陸清靈。

陸清靈一路狂奔，生怕晚了小七就被人轉移走了。

到了地方一看，更是又驚又怒，阿二說的那棟樓，門前赫然寫著「翠紅苑」三個大字，這會兒燈火通明，門前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但都是些酒氣熏天的男人。

門口站著的便是公跟攬客的、。

陸清靈抬腳就要進去，門口的一個、眼尖，立刻攔下：「哎哎哎，這位娘子，這裡可不是你來的地方。」

「讓開，我來找人的！」陸清靈強忍怒氣道。

「喲，來找人啊？嗬嗬嗬，找的哪位爺啊？我進去幫你看看，這會兒在哪個姐妹房裡呢。」、用手帕捂著笑起來，一邊調侃。

這來、院找人的，十有**都是找相公來的，這樣的人最可惡了，自己的相公關不住，總是要來青樓裡欺負欺負們出氣。

那、抬眼上下打量陸清靈，看陸清靈臉上的疤，心裡已經有了想法——必然是個無鹽醜來尋相公呢。且看怎麼打發。

陸清靈不知道這、如何看，隻想進去找小七，可這、就是攔著不讓進。

陸清靈怒了，直接手按了、的麻筋，推開進了、院。

後公跟老、鴇立刻兇神惡煞地追上來：「做什麼你？闖青樓啊？」

那、皺著臉跟上來，對老、鴇說：「這個醜會些歪門邪道，剛纔不知道按我哪兒了，疼死我了，媽媽可小心點兒。」

陸清靈冷冷道：「我不管你們青、樓生意，但是我兒被人拐來這裡，今天你們要是還回來，大家好說。若是攔著不放，別怪我不客氣了。」

老、鴇子一聽，心中一驚，但是麵上自然不肯承認：「瞎說什麼你，我們翠紅樓規規矩矩做生意，哪裡來的柺子？別誣陷好人，快走快走。」

「不說是嗎？好！那就等六扇門來查！」陸清靈從袖子中出六扇門的腰牌，在老、鴇麵前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