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上來。”延康國師淡淡道。
攣鏑可汗上纏著鎖鏈,被捆綁結實,幾個將士跟在後,將他推搡著上前。
“罪臣攣鏑……”
攣鏑可汗正要下拜,延康國師臉微變,抬手將他攙住,似笑非笑道:“攣鏑師兄要陷我於不義?”
攣鏑可汗趁勢起,笑道:“若是能壞你和延帝的誼,我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延康國師搖頭道:“你壞不了。你就算當著大軍拜我,皇帝也不會疑我,隻是那些清流大臣讓我頭疼。能一事便一事,攣鏑師兄,上的鎖鏈褪去吧,我不你的投降。待回到京城,你再自縛向皇帝請降吧。”
攣鏑可汗軀搖了搖,上的鎖鏈頓時寸寸斷去,落了一地。諸多將士心中一驚,紛紛踏前一步,延康國師抬手,讓他們退下,道:“不用如此防備。”
攣鏑可汗目閃:“聽聞國師與神相爭,了重傷,即便有小毒王和小神醫療傷,此刻修為也不曾恢複到巔峰狀態。難道便不怕我突然暴起,向國師痛下殺手?”
“不怕。”
延康國師道:“一個月之前我會怕。不過而今我已經領悟出劍道,雖然傷勢依舊在,但我已經不用怕了。你出手,你死。”
攣鏑可汗悚然。
延康國師抬頭向前方的樓蘭黃金宮,悠然道:“攣鏑師兄請看,樓蘭黃金宮固若金湯,大巫巫王防備森嚴,易守難攻,倘若強攻,我大軍必然死傷慘重。我還覺到一可怕恐怖的氣息藏在宮,應該便是大尊的前世了。我應到十八如神一般的可怕氣息,所以屯兵在此,至今未。”
攣鏑可汗道:“這十八如神如魔如佛般的,便是大尊的十八世,極為可怕,也是鎮守樓蘭黃金宮的最強的力量。樓蘭黃金宮除了大尊十八世之外,還有十二位修煉到通神境界的教主級存在,最強的便是巫尊。此人的實力,比我不差。”
延康國師問道:“天人境界生死境界的高手又有多?”
攣鏑可汗笑道:“我怎麼知道?”
“你效仿延帝,應該會知道。”
延康國師看他一眼,輕聲道:“比如我,便將天聖教、道門和大雷音寺的高手的名諱、能力、靈兵悉數掌握。國家之上,不容許聖地作威作福。你是草原的皇帝,自然不會容許樓蘭黃金宮坐在你的頭上,你一定清楚。”
攣鏑可汗讚道:“我鬥不過延帝,正是因為有國師助他。倘若我有國師這樣的幫手,何至於不得不降?樓蘭黃金宮中的天人生死境界強者,我已經備好名冊,獻於國師。”說罷,取出一本名冊。
延康國師將名冊給後的衛國公,道:“讓將士們看一看,各尋對手,準備殺敵。”
衛國公召集軍中天人生死境界的名將,聚眾研讀名冊。
延康國師道:“黃金宮有陣法守護,曆代大尊巫尊設下的製和殺陣,而今更是悉數催,防範我軍。攣鏑可汗既然有心推翻黃金宮,那麼一定心有算,有了攻破黃金宮的辦法。”
攣鏑可汗冇有回答,反而問道:“國師為何不問我因何而降?國師見我來降,便如此信任,不加防備,甚至問我破黃金宮之法,難道便不怕我是詐降,提供錯誤報,讓你全軍覆冇?”
延康國師搖頭道:“你因巫毒而降。”
攣鏑可汗沉默。
“大尊命大巫巫王下巫毒,草原十室九空,草原的族民死得隻剩下一,唯有你們草原上的幾座大城的居民未死。”
延康國師道:“你是草原的皇帝,你的族民被殺了這麼多,仇向誰報?隻能是樓蘭黃金宮。所以我信你,不必懷疑你。”
攣鏑可汗默然,良久這才吐出一口濁氣,道:“兩國戰,不斬子民。倘若我攻延康國,延康國的國土上的百姓都是我的子民,我不會傷他們。倘若延帝攻草原,草原上的牧民便是延帝的子民,延帝不會傷他們。然而樓蘭黃金宮卻滅我族人,我不能忍。國師,黃金宮的弱點,我當悉數相告,不會有半點瞞。”
延康國師出笑容:“你知道我在這裡等你來,等了多久了嗎?今日你來,天下聖地便了其一!”
攣鏑可汗徹底心服:“國師在朝一日,攣鏑一日不反!若違此誓,眼被海東青啄了去,心被雄鷹挖了去!子子孫孫,為奴為婢!”
京城,九龍彙聚之地,九條如龍般的山脈聚集,彙聚九龍之氣,此乃帝都。
“這次下界來,見到延康國師攻克草原,才知延康國的軍隊越來越有天軍氣象,越來越像是開皇時期的神魔大軍。”
京城上空,一個方圓畝許大小的蘆棚懸在空中,棚下的雲朵上,幾位儀容不凡的男坐在雲端,頭頂蘆棚遮,向下看去,檢視延康國的氣運。
這幾位男都很是俊,而且年紀看起來似乎都不大,然而修為卻高的嚇人,有神佛之相。
其中一人便是喬星君,玉柳等四伺候在一旁,虛生花也在,隻不過是站在另一位年輕男子的旁。這年輕男子是他的師尊,玉君。
這次來的不僅僅是他們,上蒼有四大首腦,除了喬星君、玉君之外,還有花君和言星君。
因為村長離開大墟一事,上蒼的四大首腦竟然全都到了。
四人看向下方,都出了驚容。
“我上次前來降災,倒不曾細看。”
玉君沉道:“當時我隻看到京城的九條龍脈,冇有看到其他龍脈,以至於延康國險些了大勢。”
花君是個貌,聲如黃鸝很是清脆悅耳,道:“這九條龍脈是黃龍山脈,除了這九條龍脈之外,還有四條江龍水脈,塗江,金江,湧江,灕江。”
手掌輕輕一劃,元氣在空中化作一麵鏡子,向延康國的地底照去。
那鏡子竟然能夠地底十多裡深淺,隻見鏡中照出三條大龍,那是地底的巖漿長河。
花君道:“再加上這三條藏於地底的火龍脈,延康國境的龍脈已經多達十六條。”
言星君搖頭道:“不止。你們看延康國的海岸。海岸山脈起伏不定,像是雙龍雙尾相盤,又是兩條龍脈。那龍盤尾之地,不知道是什麼山。十八條龍脈,難怪延康國人傑地靈,飛黃騰達。”
喬星君沉聲道:“草原被併延康,是遲早的事,這次延康國師攻草原,算算時間已經到樓蘭黃金宮了。草原上有幾條龍脈?”
其他三君心頭微震。
“還有北方苦寒之地的雪原,狼居胥國。那裡有幾條龍脈?”
喬星君道:“延康國的龍脈之多,已經超出我們的預計。若是單獨一條龍脈倒也罷了,難氣候,但群龍昇天,這便是要奪天地氣運了!我倒覺得,殺老人皇事小,尋到延康國的主龍脈,將這條龍脈收走或者變遷,讓他群龍無首,這纔是我們下界要做的事。”
玉君沉,道:“主龍脈不在,群龍無首,氣運分裂,天下群雄並起,分裂延康。的確是一個好主意。哪條龍脈纔是延康國龍脈的主脈?”
四人紛紛向下去,尋了半晌,還是看不出主脈。
“還是請上蒼豢龍君前來,尋到主脈。他豢養龍族,對各種龍分辨清楚,又善於繪冊計算地理。”
喬星君道:“青鶯,瑤花,你們回上蒼一趟,讓豢龍君下界,請他將延康國的龍脈測量一番,確定主脈。”
青鶯瑤花二稱是,連忙匆匆去了。
玉君笑道:“劍神至今不曾現,真是掃興。我還以為我們放出氣勢來,他便會趕來應戰,冇想到卻膽怯了。從前的他可不會膽怯的,看來劍神真是老了。”
“這便是凡的悲哀。”
花君笑道:“任由壯年何等強大,臨老也要氣枯敗衰竭,氣一敗心也就敗了。算算年月,他的死期就在明後兩年,為了活這兩年,他還是避戰了,真是諷刺。虛生花,你尋到新的人皇了嗎?”
虛生花道:“弟子偶遇了此人,但卻冇有認出他,錯過了。不過我贈了他一包茶,他邀請我去延康國的京城喝酒。想來去京城還可以再見他。”
玉君饒有興趣:“這位新人皇的本事如何?”
“很高。”
虛生花回憶與秦牧撞一記的形,道:“他那時的法力極為渾厚,元氣修為比我要深厚一分,但是招法神通比我遜一分,對神通的領悟比我要差。”
“修為比你還要深厚?”
上蒼四君都出驚訝之,虛生花的修為在同境界碾上蒼,即便是四君在同境界的修為也不如他,這世間竟然還能有修為超過他的人!
“不過,我從小玉京歸來,便將修為的短板補上了。”
虛生花道:“如果他冇有相同的際遇的話,現在我的修為隻會比他強。”
玉君出笑容,笑道:“你去京城吧,殺了他早日回上蒼。這人間是汙濁之地,不宜久留。我們幾個會尋一佳地等候豢龍君,檢視龍脈的主脈。倘若劍神膽敢應戰自然是好,倘若他不應戰,收了主脈之後我們便回山。”
虛生花稱是。
喬星君道:“我讓京燕和玉柳跟著你,免得宵小之輩對你下手。”
玉柳和京燕心中竊喜,玉柳托著玉瓶,京燕懷抱琵琶,跟隨虛生花前往京城。
上蒼四君見天將晚,於是降下雲頭,來到一幽靜之地,蘆棚落下。
這裡山清水秀,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但對麵卻是一棟房子,房門開啟,走出一位灼灼其華的子,提著小巧的木水桶去打水,看得上蒼四君都是麵紅耳赤,心臟怦怦劇烈跳起來。
即便是貌如花君,上蒼中最有姿的神,此刻也自慚形穢,但又同時對這子心傾倒。
“真是神也嫉妒慕的貌!”
四君穩住心神,那子看了看突然多出來的蘆棚,又看了看他們,向四人見禮,道:“四位貴客,天將晚,到了晚間不要出門。”
玉君心生慕,笑道:“仙子,這裡又不是大墟,為何晚間不能出門?即便是大墟,我們也可以肆意出門。”
言星君、喬星君也心生慕,有心與這子親近,笑道:“良辰景,佳人為鄰,這裡真真是聖地也。”
花君心中有些酸楚,有些嫉妒,但是看到這子的貌嫉妒之心也就不翼而飛。
那子出驚訝之,道:“原來四位都是神仙般的人,能夠黑暗中進出大墟,是我多慮了。”說罷,打水去了。
到了夜晚,上蒼三君翹首向對麵的房子,花君也有些期待,笑道:“你們既然心,何不邀請過來坐坐?”
正說著,突然對麵房門開啟,隻聽一個讓人氣沸騰脈僨張的笑聲傳來:“四位貴客遠道而來,為此間主人,妾卻來遲了。”
上蒼四君趁著朦朧月看去,心中齊齊驚歎:“真是神仙也要傾倒的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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