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萬雲臉頓時苦了起來,跟秦牧一起出門曆練絕對是一件苦差事。
上次他們一行人跟隨秦牧前往南疆曆練,先是遭遇了九幽門仙教洪山派喚醒死者屠城,又遇到天波城都天魔王大殺四方,再到後來便是大襄城平之戰,他這一輩子都冇有經曆過這麼多場必死的殺劫!
回到京城之後,沈萬雲用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恢複過來。沈萬雲從前也去慶門關曆練,戰場中與蠻狄國的將士搏殺,但那好歹是兵對兵將對將,哪裡像跟隨秦牧曆練?
跟隨秦牧曆練,不便是門派間的征戰殺伐,甚至連魔神都召喚出來,到了大襄城更是教主級的強者遍地,天人境界生死境界的強者數以百計!
沈萬雲現在想起來自己跟隨秦牧曆練的事還是有些不寒而栗。
他也聽說了這次曆練之後秦牧的一些遭遇,回大墟過年遭到了不知多高手的追殺,大雷音寺又大鬨了一場,回來後竟然還參與了道門、大雷音寺圍殺皇帝一案,將皇帝和國師救走,然後回京殺了靈玉夏太子!
倘若換作自己去經曆這些事,隻怕早就死了一百多次了。
他打定主意不與秦牧一起出門,冇想到這次竟然還是被太子點了名,便如同宣佈死刑秋後問斬一般。
也不知這位聖教主是否是掃把星臨頭,無論走到哪裡都是災禍連天。
秦牧見他麵不太好看,安道:“這次出門並不危險。太子靈玉書原本就是咱們太學院的,跟咱們都是舊識,關係也很好。他這次出京說是賑災,但帶著的都是工部的高手,以我之見這次不是為了平什麼的,而是為了檢視各地的督造廠,還有清除大雪災形的雪山,或者造橋造壩之類的事,冇有危險。”
沈萬雲哭喪著臉:“但願如此。”
司蕓香卻有些泄氣,失道:“冇有危險啊……”
三人跟隨那管事來到神通居各自的房間,管事將他們安排得很近,三棟房子都在一起。
秦牧向沈萬雲和司蕓香道:“這次出門不知何時纔會回來,你們各自尋一些要修煉的神通。”
沈萬雲目閃,提議道:“越青虹和雲缺這兩日便要破壁,為神通者,教主,有福同有難同當,這次既然是出門福,不如帶上他們。”
秦牧笑道:“你說得有理。太子出發之前,但凡修神通的,都帶上。”
沈萬雲神大振,興沖沖的去了,心道:“如果要死,當然是大家一起熱熱鬨鬨整整齊齊的!”
司蕓香眨眨眼睛,一隻白皙的手掌到秦牧麵前。秦牧取出自己的書牌放在的手裡,司蕓香歡呼一聲,立刻去了。
神通居的書牌隻能進天錄樓第二層,而秦牧的書牌則可以進第三層閱覽群經,每次去天錄樓都要借秦牧的書牌。
太學院有天工殿,有些類似天魔教的匠堂、天工堂,天工殿多是研究機械製造,靈兵煉製,造船造橋,鋪路造車,都是出自天工殿的士子手筆。
太學院是國師和天魔祖師共同打造而,所以太學院的諸殿教學往往都是照搬天魔教的各堂。這也是延康國被大雷音寺、道門等正道門派看不順眼的地方。
天工殿的士子走出來之後往往前往朝廷工部任職,這次太子靈玉書帶著的士子也多是天宮院的士子,其他人則都是工部的員。
工部許多的吏來自天工殿,與秦牧他們也算是同學。
工部中工部尚書最大,其次是工部侍郎。
朝廷的工部侍郎是天魔教的天工堂主單由信。
工部又分為四司,工部司掌管城池土木工程,屯田司掌管土地丈量分配,虞部司掌管蔬果糧草,水部司掌管水利工程。
這四司的郎中和員外郎有大半是天魔教的堂主、香主,而工部四司其他吏也有很多都是天魔教的弟子,另外小半則是太學院的士子出。
天魔教和太學院,占據了工部幾乎所有的職。
學以致用,天魔教的天工、匠堂、菜堂、雨堂、農堂等各堂都是工部所需的人才,都可以進朝廷工部。
因此當秦牧看到靈玉書帶來的這些員,不有些麵古怪,大半都是他天魔教的人。
沈萬雲、越青虹、雲缺、衛墉和司蕓香等人也趕了過來,沈萬雲被他們打得鼻青臉腫,卻很是得意。
司蕓香看到靈玉書帶來的工部員,也不出驚訝之,向秦牧悄聲問道:“教主,太子也是我們的人?”
秦牧倒是有些心,向靈玉書道:“殿下,你聽說過天聖教嗎?”
靈玉書不接這個話茬,連忙道:“人已經到齊,咱們儘快上路。父皇這次給我的命令是巡視全國各州郡的地理,檢視天災後的水利、城防,還要丈量各地的土地,檢視糧草蔬果。每到一地,我來問詢各地的員,你們則去檢視各地的水文、城防、土地和糧草,兩下覈對。”
諸多員稱是。
靈玉書又道:“無論到哪一個州郡,但有水利城防需要調整,或者員豪強兼併土地,或者糧草不濟,都需要如實稟告。”
工部尚書連忙道:“殿下,全國這麼大,州郡如此之多,我們隻怕兩三年才能巡查一遍!”
靈玉書笑道:“所以我尋了艘快船,應該快要到了。這艘船是我國最快的船,做追雲,據說這艘船鬼斧神工打造,待會上傳你們看看它的丹爐,很是奇妙。而且還是一艘鐵殼船!”
工部許多員麵古怪,咳嗽連連,有的則在看向秦牧。
秦牧也是麵古怪,太子所說的好像是梵雲霄的那艘追雲盜船,當初秦牧煉製了五艘這樣的寶船,三艘大船天魔教所有,兩艘小號的一艘歸秦牧所有,一艘則給了梵雲霄。
煉製寶船時,就有在場許多工部的吏!
“說不定下一朝皇帝,會是我天聖教的一位天王或者護法。”
秦牧心中悠然道:“玉書太子與我天聖教太有緣分了。”
天工堂主向秦牧悄聲道:“教主,前幾日梵香主找到我,說要換一艘大船,我還在納悶,原來梵香主是在與太子做生意。”
秦牧哭笑不得。
靈玉書等人等了片刻,半空中一艘木紋樓船徐徐飛來,緩緩降落,停靠在太學院的山門前。
梵雲霄與一眾土匪冠楚楚,立在船頭齊齊見禮,道:“拜見太子殿下,拜見教主聖師。”
靈玉書連忙轉頭向秦牧道:“秦教主,這艘船是你們天聖教的產業?收錢好貴,好不黑心!”
秦牧安道:“殿下有所不知,他們以前是做強盜的,所以心黑了點。”
靈玉書錯愕。
眾人紛紛登船,卻在此時又有一個太學士子跑了過來,登上船,道:“我來遲了。”卻是一個很是俊俏的公子。
靈玉書急忙上前,低聲道:“妹妹你怎麼來了?”
那俊俏公子正是著男裝的靈毓秀,笑道:“你不許我來,但我向父皇請示,父皇準我出來了。放牛的!”
將靈玉書丟在一旁,跑到秦牧邊,眼睛彎了下來:“認得我麼?”
秦牧遲疑道:“……毓秀妹子!”
靈毓秀轉怒為喜,在他口捶了一拳,笑道:“你敢說,我便把你打下船去。”
靈玉書見到在秦牧口來了一拳,看起來很重但實則很輕,不悶哼一聲,自己這個妹妹好像越來越不聽他這個哥哥的話了。
司蕓香來到秦牧邊,看了看靈毓秀,笑了笑,冇有說話,低頭去逗龍麒麟。
靈毓秀看了看的背影,目閃,低笑道:“放牛的,我去換一裳。”
靈玉書連忙走過來,道:“妹妹,男裝好,男裝就很好,你穿著特彆好看!”
“真的?”
靈玉書重重點頭。
樓船升空,向三百裡外的嘉州駛去,嘉州位於江下,再向東兩千裡地,便是東海,工部曾經在這裡打造了一座江大橋,橫塗江二十裡江麵。
船上百十人向下看去,隻見大橋中央斷了,缺了裡許的橋麵和橋墩,應該是雪災時天氣嚴寒,江麵被封住,江上形了冰山,從上遊下,將大橋撞斷。
而今江水滔滔,極為湍急,將橋修好並不容易。
寶船降臨嘉州城,靈玉書嘉州府尹急忙來迎,靈玉書道:“府尹調遣神通者,給工部侍郎去修大橋。”
嘉州府尹連忙調嘉州城中的神通者,數百位神通者跟著天工堂主來到江麵上,秦牧等人也跟了過來,正在想水流如此湍急如何修橋。隻見天工堂主帶著一眾神通者喝,法力湧出,塗江大水頓時向上飛起,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在空中飛行了五六裡地,這才落江中。
五六裡的範圍,江水空空,江底也冇有半點水漬,淤泥中的水也被數百位神通者排乾。
“諸君,熔石連橋!”
天工堂主一聲令下,許多朱雀靈的神通者上前,一口口洪爐被支起在江底,洪爐中投放石料,那些神通者各自施展神通,火鳥圍繞洪爐翻飛,將爐中的石頭燒熔化作巖漿。另有一批工部的吏上前,以法力控製巖漿的形態,用巖漿澆灌石柱。
過了片刻,一石柱從江底支起,又有工部的許多員從一旁的大山上飛來,運來切好的石料,一塊塊石板有條不紊的鋪落下來。
一個時辰後,大橋貫通。
秦牧心頭震,心中讚歎不已:“這纔是神蹟,鬼斧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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