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殿有人中毒了!”
殿外經過的幾個士子立刻發現了太醫殿中的異狀,一人連忙向外衝去,高聲道:“我去國子監,你們趕進去救人!”
其他兩個士子連忙衝殿中,隻嗅到一香氣,便直倒下。
冇過多久,青殿的法慶禪師帶著幾個僧人衝來,呼嘯闖殿中,喝道:“趕快救——”
噗通,噗通。
那幾個僧人紛紛倒地不起,法慶禪師畢竟修為強大,轉便向殿外走去,剛剛來到殿門,終於也支撐不住,仆倒在殿門外。
“法慶禪師也被毒到了!”
外麵的幾位士子忙慌上前來救法慶禪師,突然嗅到一香氣,也相繼倒地。四周的士子見狀,一邊人一邊向這裡奔來,還未來到跟前便噗通噗通的毫無預兆的仆倒在地。
而士子居、神通居和皇子苑的士子們也得到訊息,慌忙趕來,其他各殿的國子監也紛紛出,打算救人。山門前,還有一些士子聽到這個變故,來不及與佛子對抗,連忙上山,營救同門。
霸山祭酒也得到訊息,急忙飛奔來到太醫殿前,隻見太醫殿的前方已經躺到了幾百位士子和國子監。
——那失迷香的香味已經從太醫殿中蔓延,擴散到殿外。
淩雲道人等國子監站在不遠,臉大變,突然陣元殿的朔風道人上前,雙袖兜風,沉聲道:“這毒極為厲害,還是吹散這毒氣纔好救人!”
呼——
他雙袖噴出兩狂風,向太醫殿中吹去。霸山祭酒臉大變,厲聲道:“不要吹!”
陣元殿的朔風道人還未回過神來,那殿中濃鬱的香氣被吹出了大殿,瀰漫開來。霸山祭酒喝道:“屏住呼吸!”
不過已經晚了,失迷香的香味四下散開,一個個士子噗通噗通倒地,軀僵,而國子監修為深厚,隻覺四肢發麻,腳發,元氣也變得懶洋洋的,彈不得。
霸山祭酒見機得早,而且修為極高,隻吸一香氣,當即以渾厚的真元將香氣出外,四下看去,隻見諸多士子片片倒下。
“糟糕,這是要滅門了嗎?”
他心中一片悲涼,這香氣隻怕很快便要瀰漫整個太學院,能夠不被麻翻的,恐怕隻有寥寥一二十人而已。這些人有著天人境界以上的修為,能夠將那異香出外。
太學院乃是當今世上的第一聖地,而今竟然要被這異香統統放倒,不是滅門也相差無幾了。
“太醫殿的幾個老混球,到底煉的是什麼毒?”
他並不知道,失迷香並非是毒,隻是一種麻藥而已,過一兩個時辰,麻藥的藥力便會褪去,傷不到人分毫。
就在此時,太學殿前突然一個葫蘆冉冉升空,葫蘆向下,傳來一可怕的吸力,從山頂向下吸去,將漸漸蔓延的香氣連同空氣一起吸葫蘆之中。
山上山下,掀起一狂風,冇過多久異香消失,霸山祭酒舒了口氣:“幸好有大祭酒在,冇有席捲全山。不過這些人隻怕是……”
他虎目含淚,看著太醫殿前無數“”,突然,耳邊一個聲音傳來,笑道:“霸山,他們又冇有死,你哭什麼?”
霸山祭酒微微一怔,連忙上前試了試一“”的鼻息,果然中氣十足。
年祖師來到他邊,四下看去,皺了皺眉頭道:“好像是毒王的手筆,是了,我知道是誰的手腳了。這個小壞蛋,無法無天了!”
霸山祭酒遲疑道:“大祭酒,聽聞是幾位太醫煉藥,出了岔子……”
年祖師冷笑道:“太醫殿的幾位太醫,還煉不出如此強的麻藥,一定是那個小鬼頭在殿中煉藥,結果煉岔了連自己都被麻翻,還麻翻了全院的士子……”
他剛剛說到這裡,突然眼睛直了,直勾勾的看著不遠。
霸山祭酒不解,順著他的目看去,眼睛也直了。
隻見一個年士子繞過太學殿從後山走來,雙手托著一頭雄壯無比的大青牛,那頭大青牛也被麻翻,四個蹄子被捆在一起,四腳朝天,被那年托著走過來。
而牛蹄子上還坐著一隻純白冇有一雜的小狐貍。
那年士子見到滿地的“”,微微一怔,又看到霸山祭酒和年祖師,不由臉大變,連忙將青牛扔了,抓起狐貍撒就跑。
“我的小牛牛!”
霸山祭酒狂奔過去,將那頭被麻翻的青牛接住,一臉疼,怒道:“臭小子,你放倒我的坐騎,我與你誓不甘休!”
秦牧還未跑出多遠,突然領子一,被年祖師拎起,然後眼前景飛速變幻,下一刻便出現在太醫殿前,站在滿地“”中間。
秦牧老老實實,低頭看著邊的白狐,白狐也老老實實,低頭看著自己茸茸的前腳。
年祖師氣極而笑,指著滿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牆角站著!”年祖師憋了半天,喝道。
秦牧和狐靈兒走到太醫殿牆角,低頭站著。
年祖師黑著臉,揹著雙手在一人一狐麵前走來走去,突然喝道:“誰下的毒?”
秦牧連忙道:“那頭牛是我麻翻的,至於這些士子和祭酒,我便不知道了。”
年祖師沉著臉道:“如何解?”
秦牧老老實實道:“不消解,隻需等待一時片刻,他們便會複原。”
年祖師冷哼一聲,豎起指頭數落道:“你纔來太學院幾天,便折騰個天翻地覆!士子居的士子,快被你打一遍了,士子居的房子,也快被你拆乾淨了!在牆上種腦袋,在地裡種人,你當我不知道嗎?當著皇帝的麵打翻淩雲國子監,現在又放毒麻翻了霸山祭酒的坐騎!麻翻了太醫殿不說,我這太學院幾乎所有人都被你麻翻了!你下一步準備乾什麼?放倒京城裡所有人嗎?”
秦牧想了想,撓頭道:“那得多大的丹爐才能煉出來這麼多的失迷香……我的意思是,麻煩這些士子和祭酒的失迷香,絕對不是我煉的!”
年祖師氣結:“那麼你倒說說,你麻翻霸山祭酒的坐騎作甚?”
霸山祭酒走了過來,好奇道:“是啊,你麻翻我的牛作甚?”
秦牧眨眨眼睛,道:“我和它鬨著玩哩。我打算……菜園子裡的菜,這幾日吃得太油膩,所以想換個口味。”
霸山祭酒狐疑,道:“你放倒了我的牛,為何不去菜,反倒將它扛著飛奔?你是看中了我菜園子裡的菜,還是我的牛就是你的菜?”
“這個……”
秦牧低頭看著陪自己站牆角的小狐貍,小狐貍也找不出理由。
霸山氣結:“你說不出來了?你說該如何罰你?大祭酒,他剛剛上山便敢吃我的牛,還放毒,差點把太學院所有士子都給害了,此子留不得……”
年祖師咳嗽一聲,低聲道:“霸山,他是毒王的弟子……”
霸山祭酒嚇了一跳:“毒王?哪個毒王?”
年祖師悄聲道:“還能是哪個毒王?當然是玉麵毒王。治好太後的病的那個花巷神醫,就是他。他治病救人厲害,下毒也不會比國師府的輔元清差了。”
霸山祭酒骨悚然,連忙離秦牧遠一些,嗬嗬道:“我的牛既然冇事,那麼此事我便不追究了。大祭酒,你來理便是。”
年祖師頭大,秦牧哪一點都好,就是會折騰。
村長等人將秦牧栽培得很出,祖師也很滿意,但是折騰太學院倒也罷了,萬一到了天魔教,折騰天魔教那就極為可怕了。
突然,年祖師出笑容,慈眉善目道:“我還有兩個月就會辭,不能再出簍子了。你這兩個月,安分一些可好?”
秦牧點頭,爭辯道:“麻翻太學院的失迷香,真不是我煉的!”
年祖師笑瞇瞇道:“是誰將失迷香的藥方傳出去的?”
秦牧低頭。
年祖師喚來霸山祭酒,道:“霸山,你來。”
霸山祭酒上前,年祖師笑道:“這兩個月,你盯他。等到兩個月後我退了,你便可以輕鬆了。”
“大祭酒的意思是……”霸山祭酒湊到跟前,提起手掌做出一個向下切的作,出詢問之。
年祖師似笑非笑,道:“想多了。他是神醫,連太後的病都治好了,而且一劑麻藥,麻翻全山。你若是殺了他,我殺了你。”
霸山祭酒恍然大悟,道:“我看著他也不無不可,隻是我子野,不習慣呆在山上……”
年祖師笑道:“你去哪裡便帶著他去哪裡。”
霸山祭酒稱是。
年祖師吐出一口濁氣,道:“彆愣著,把這些被放倒的士子和祭酒抬出來,讓他們一氣。”
秦牧與霸山祭酒連忙走太醫殿,將殿中眾人抬出。
太學院的士子被放倒了大半,國子監也被放倒不,待到失迷香的藥過後,所有人都先後醒來,隻是頭腦還有些暈暈沉沉,一時片刻間無法徹底恢複。
太醫殿的幾位老太醫向眾人賠禮道歉,很是愧,對秦牧的欽佩卻又多了幾分。
他們這才知道秦牧收藥時為何會讓他們避開,這失迷香的藥力太強,秦牧擔心泄,所以才讓他們走遠一些。
也正是這個原因,導致他們冇有看到秦牧收藥的手法,以至於惹出了這場大子。
也幸好隻是麻藥,倘若是聞著就死的劇毒,隻怕延康國未來的英會一腦死掉大半。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驚道:“佛心佛子與鏡明大和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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