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芃姬和風瑾是翻牆來的，走的時候卻是明正大走出去，魏淵甚至給兩人備了車馬。

隻是馬車的減震能力沒有柳府的馬車強，一路上顛簸的幅度有些大，硌得人難。

風瑾嘆了一聲，「沒想到孟恆這般君子，竟然有如此齷齪的嫡親弟弟。」

「你朋友還管人家弟弟是不是君子？」

薑芃姬勾了勾，眸閃爍著些許冷。

「隻是為孟恆不值而已。」風瑾對旁人緒知敏銳，知道薑芃姬這是鬧不滿了，不由得解釋兩句，「蘭亭恐怕不知，孟恆雖是孟氏嫡子，然而並不父母重視，生活諸事更是不曾上心。我與他同窗幾年，若非偶然得知他是嫡係嫡長子，恐怕現在還以為他是孟氏旁支。」

薑芃姬側首看風瑾，他繼續說道，「三年一考評，孟恆的家世、學識、、容貌、能力皆不差，然而其弟如此行為，必然會對他的德行評價產生極大的影響……」

東慶選製度類似九品中正製，但兩者之間又有很大不同。

家世、學識、、容貌、能力、德行乃是品評六大專案。

在東慶建國，製度創立之初，學識、能力、德行為上三類，家世、、容貌為下三類。

考評分數以上三類的六，下三類的三，以及考評的一為綜合結果。

這個標準並沒有實行多久，在各大世家乾預下，上三類變為【家世、德行、學識】，下三類變為【容貌、能力、】，並且上三類的比重加大，考評的職權也得到了進一步的強化。

【德行】屬於上三類，因為孟悢的緣故，就算孟恆原本能拿優等，也會變劣等。

風瑾之前的反應，除了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齷齪之人，另一個原因便是為同窗友人惋惜。

能進總考評的，九都是世家子弟，彼此間的距離很小。

【德行】一類從優等變劣等，這會產生多大影響？

足以讓原本有前三的孟恆變中流水準，泯然眾人。

可惜了，誰讓他有這麼一個拖後的弟弟？

如今這個時代可不興一人做事一人當，孟悢的德行不行，意味著孟氏同族男的德行都有問題，與孟悢關係越近越容易到牽連，那個什麼孟恆要倒黴，也是理所應當了。

「你那麼替他擔心做什麼？好歹是孟氏嫡子，孟氏不倒，他隨時都能東山再起，考評而已，又能證明什麼？」薑芃姬翻了個白眼，對於風瑾的擔心嗤之以鼻，「懷瑜有時間想這些，還不如幫我想想，等會兒如何搪塞我父親，將他那關過了。離開迎春樓，也沒打個招呼……」

風瑾：「……」

說得好有道理，他竟然反駁不了一個字。

考評結果隻能影響初場的職，本影響不了以後的仕途，孟恆再不父母疼寵，可怎麼說也是孟氏宗族的宗子，以後要襲宗的，有孟氏撐腰，的確差不到哪裡去。

薑芃姬暗暗瞧了一眼風瑾的表，心中哂笑不止。

各方世家玩弄朝堂，東慶不怎麼可能？

滄州孟郡，那隻是一簇小小的火苗。

雖然微弱渺小，但誰能斷定它沒有火燒燎原的潛力？

「柳郡守又非常人，你我兩人如何能瞞得過他的眼？」

風瑾搖頭，勸說薑芃姬認命。

薑芃姬嗤了一聲，「既然懷瑜這般講，我倒是有個主意。等會兒隻要跟父親講，懷瑜說臨近那樓有清倌賣，攛掇著我去湊熱鬧，走得急，又怕父親責備，所以沒有報備。」

風瑾小夥伴聽得目瞪口呆，這是一腦把所有髒水都潑他上的節奏？

還能不能耍朋友了？

「蘭亭！」

風瑾雙頰氣得飄紅，他就沒見過這麼無賴的。

「開句玩笑罷了，懷瑜還真以為我會這麼做？」薑芃姬做出一副我很失很傷心的表，配合西子捧心的作，弄得風瑾生氣不是，不生氣又更加憋屈，誤損友！

「外人都說柳佘之子行為狂放，舉止言行不羈浪，還真是有幾分道理。」

「人不輕狂枉年，再不浪，等老了以後可就浪不起來了。」薑芃姬彷彿沒有聽到風瑾話語中的揶揄，反而厚著臉皮教訓對方，「不是我說你，年紀輕輕便是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做事說話跟個老學究似的，走的步子比姑孃家還秀氣，說話還溫聲細語……」

一生劃船不用槳，全靠浪。

風瑾角了，不甘示弱地反擊，「如果那個姑孃家是你，我的確是秀氣過頭了。」

薑芃姬：「……」

直播間吃瓜觀眾默默捧著瓜，圍觀兩個「年」鬥互損，紛紛表示被強行灌了一糖。

【蘭摧玉不折】：哈哈哈，風瑾年被主播欺負那麼久，終於雄起一回了。

【今年你腦殘了嗎】：樓上瞎說什麼，分明是主播一臉寵溺地看著風瑾年反擊好麼？

【在下葉良辰】：我站主播流氓攻×風瑾秀氣，CP可拆不可逆，主播永遠是攻。

【在下龍傲天】：是極是極，一切試圖反攻的小都是紙老虎。

【老司機聯萌】：主播青梅總攻×懷瑜竹馬總，這個CP配合主播寵溺微笑，食用更加。

【貧道看你花有毒】：異端！主播的CP是本寶寶，可寶寶了，一夜九次(*ω╲*)

麵對這群有毒的觀眾，縱然是薑芃姬，偶爾也隻能無言以對。

講真，這還是風瑾第一次開口說薑芃姬的別。

「懷瑜，其實我有一件事不怎麼明白，你明知我是子，為何依舊與我友？」

風瑾幽幽瞅了一眼，不客氣道，「除了這子，你還有哪一像子？」

也不能怪他總是忽略對方的別，將其當做男子。

朋友便是朋友，哪裡還會在乎別如何，隻在乎脾合不合罷了。

薑芃姬看著滿螢幕飛馳而過的哈哈哈哈，眉頭一挑，「言辭鄙。」

風瑾介麵，「因人而異。」

薑芃姬：「……」

這孩子不會是吃錯藥了吧？

如此欠打？

幸好薑芃姬也是個心理強大的人，風瑾這點兒功力本不能對產生多大的打擊。

至於直播間那群喜聞樂見的吃瓜觀眾，還是不評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