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采花飛賊(十一)

薑芃姬冷眼看著直播螢幕上一連串的評論以及數不清的大額打賞，大致都是希能出手幫助一下那些無辜牽連的子的，讓心中哂笑的同時，又有些沉默。

明明看熱鬧這麼歡樂，將旁人的痛苦當做娛樂，可事後表現出來的同以及舉卻又不是完全的虛偽，其中還混雜著半數以上的真誠……真是，矛盾的一群人。

薑芃姬沒有給予觀眾回應，反而饒有興致地向魏淵。

估計這位夫子已經開始胡思想，以為知道他的醜事了。

盡管的確知道，然而按照之前表現出來的舉止，這件事其實可以轉圜的。

上前一步，腳下的木屐二齒將那隻人工“粽子”踢開，迫使對方翻了個。

輕聲問，“先生打算如何置這名歹人？”

此時的魏淵臉已經變得青黑，彷彿於炸零點，稍微一下就能炸開。

“打殺了喂狗，難道還留著禍害人？”

魏淵下意識回答，等他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口氣充斥著兇戾之氣，與平時的表現大相徑庭。

至於報？

嗬嗬，這件事要是報了，那無異於是將自己家的醜事昭告天下，他就沒臉活了。

被綁粽子又堵住的“仆婦”聽到這話，蜷在地上高聲嗚嗚，似乎在不停求饒。

“打殺喂狗，倒是好辦法。”

薑芃姬微微一笑，一旁的風瑾與亓讓紛紛對投以審視的目。

前者很快反應過來，見識過薑芃姬的狠辣手段，他就沒期待過對方能仁慈寬厚。

而後者亓讓則是錯愕與好奇。

生慣養的十足貴子，不應該優寡斷，甚至整天將婦人之仁掛在邊？

偏生這位畫風不同，不僅沒有仁厚，反而帶著令人錯愕的冷漠與戾氣。

“不過，學生今夜過來就是為了這位，還請先生見諒，暫時留他一條狗命。”薑芃姬作揖致歉，頂著魏淵狐疑的眼神，正式解釋，“今夜，學生與家父在迎春樓小酌，巧撞上一名掃灑婆子欺淩樓中娘子，原本沒怎麼在意，然而學生越看越覺得那個婆子有異樣之……”

魏淵：“……”

等等，貌似聽到了什麼很高能的東西？

如果他耳朵沒有聽錯的話，這小子說他和他父親柳佘……

這對父子在青樓這種地方小酌？

亓讓也覺得自己的三觀被強行重新整理了一遍。

父子相攜去那種地方？

貴圈真。

薑芃姬渾然沒有在意這兩人詭異的目，反正一切的鍋有柳佘背著。

“……學生一時好奇尾隨過去，卻看到了一出大變活人的好戲。一個鬢發灰白的掃灑婆子，在對方逐一寬之後，愣是變年紀不過而立、尖猴腮的男子。本想離開，不慎驚擾了對方，最後隻能將對方擒拿。好奇詢問之後，竟然得知一樁駭人真相。因為這個，學生纔不得不冒犯先生，半夜翻墻，若是等到明日，恐怕……”

薑芃姬把過程簡略，刑訊也化了“詢問”，聽著沒有毫腥的地方。

說完，取出之前得來的一小卷竹簡，呈給魏淵。

“依照學生所知，知道這種易容之法，混雜旁人後院的男子不止這兩個。可他們為何這般做？興許是為了逃避府捉拿。這些人應該都是滄州孟郡人士，近日才跑到河間。”

薑芃姬一臉公事公辦的模樣，就差直白告訴魏淵本不知道他後院的破事兒。

當然，這也就是一層顯而易見的遮布。

雖然沒有什麼卵用，然而蓋上總比不蓋好。

魏淵接過竹簡冊子一看，臉從一開始的盛怒到後來的鐵青，再到最後的沉默。

盡管在沉默，然而心抑的火焰卻遠勝之前。

“這些蟲豸！”

良久，魏淵幾乎是青著老臉，將手中的竹簡冊子摔打出去。

薑芃姬眼觀鼻鼻觀心，毫沒有起將冊子撿回來的意思。

這哪裡是什麼正經冊子？

分明是那些傢夥洋洋灑灑的“功偉績”！

某年某月某日，盯上哪家婦人或者閨中子，佯裝扮子，想辦法混這戶人家，極有耐心、一點一點達自己的目標。裡麵不僅會描述子容貌年紀以及段乃至手，甚至還得意洋洋寫下自己得手之後的個人想，順便總結一下這次行的利與弊。

當然，這些容甚至還總結了個人經驗，如何讓害不敢吱聲，或者哄著們與自己多次發生關係，偶爾還會嘲諷一下屋子男主人無法令子滿意，順便誇贊自己。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些子的份來歷！

三是滄州孟郡的普通子或者早年守寡的婦，其餘七俱是富商鄉紳、寒門士族後院的妾室，甚至還有未婚閨中，俱逃不過這些人的魔爪。

更絕的是，魏淵甚至從這本小冊中看到同窗人。

一想到遠在滄州孟郡的人後院也發生這種荒誕的事，心中除了冒火，還有些同。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並沒有在上麵看到自己後院的容，不然真沒辦法在學生麵前抬頭。

“這些人原本都在滄州孟郡一帶，行事囂張，犯事手段稔無比，可見不是一次兩次了。”

笑話，若是不練，也寫不出這麼言簡意賅的事後言了。

另一廂，亓讓已經撿起冊子，看了一眼。

等魏淵冷靜之後，他蹙眉道，“若容屬實，讓覺得其中必然驚人。”

薑芃姬嗤了一聲，“豈止是驚人那麼簡單？看這冊子，製作竹簡的原料以及工藝手法，有何發現？再看上麵的字跡，雖然不是大家之作，然而也能看出紮實的基本功，若不是苦學勤練，哪有如此功力？再說這幾戶人家，俱是滄州孟郡名流，後院不說厚實如鐵桶，但也不是尋常奴仆能混其中的，未嫁娘子、深宅婦人，哪裡是低等仆婦能輕易接的？”

魏淵沒有出聲，亓讓端正坐好，手中羽扇輕搖，冷的眸子泛著些許明。

眾人心中已經明瞭，這些輾轉旁人後院，以此為樂，糟踐子的蟲豸，大有來歷！

更加準確地說，領著這些人為非作歹的頭領，份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