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明正其
此時所有的秀才都三五人群聊著,就數他一個最是孤獨,沒有人跟他說話,除此之外,這些人似乎還嘲笑他敢穿著白現,這不是要提醒俞學政梅嶺縣的白案麼?
梅嶺縣的白案在早已經壞了名聲,能不提就不要提,看來此人最不懂討人歡心,也可以說是沒心沒肺的,什麼也不懂。
此時所有知縣到了場,那趙知縣剛一進來,就一眼從秀才堆裡看到了蘇義,他居然穿著那件白,趙知縣是知道的,此子也曾私下裡買過白,基本梅嶺縣的考生都穿上了,而且中了秀才的幾位也在場,當時沒有被翻出作弊,但嚇得也不輕。
這些人如今都不挨著蘇義坐,隻覺得這白是恥辱。
趙知縣連忙邊的人去找蘇義,乘著俞學政還沒有發現,趕將裳給換下來,免得呆會俞學政看到生氣。
那人趕去了,來到蘇義邊小聲低語了幾聲,蘇義有些猶豫,於是眼神朝時燁看去,時燁立即明白怎麼一回事,便走了過來,與趙知縣的人說明瞭一下,並將那裳下擺翻出來,那人怔住,接著滿心歡喜的去了。
俞學政來了,所有人都起了,與俞學政一起來的還有阮知州,兩人過來後朝新晉的秀才們看去一眼,再一次的蘇義又顯眼了,俞學政皺眉,昨夜收到一封奇怪的信,也不知誰送到府上的,信裡頭是梅嶺縣趙知縣審案的底稿副件。
趙知縣沒能將這副件理掉,卻落到了他人手中,如今到了他的手上,俞學政看完後,原本還想著今日秀才宴考驗一下這位小三元的,看來他也不必要的,雖然那場院試沒能將人抓住,但機也不純,豈能做他的弟子。
俞學政和阮知州在主座上坐下,開宴了。
吃飯途中,各位秀纔不但要上俞學政與阮知州麵前敬酒,還要當場接俞學政的話題,或是做詩,或是做賦,反正各顯才能,如若被俞學政看中,便能拜他的門下了。
蘇義為小三元,又是此次秀才試的案首,自然是第一個上前的,分批上前,也領頭帶著五人上前敬酒,人是學政府上的管事安排的。
那俞學政看著他穿著一件白衫,臉就綠了,眼神直接略過。
阮知州卻看著蘇義,點了點頭,當時阮知州在場,最是清楚當時的況,此子當時嚇得不輕,卻還是考中了案首,果然他沒有看錯人。
蘇義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禮,給俞學政敬酒的時候,俞學政目淡淡地看了一眼,都沒有喝就直接放下了。
蘇義有些苦惱,他今日聽了姐姐的話,穿上了這件裳,沒想到果然惹學政大人不高興了。
蘇義喝下果子酒,接著再倒滿,朝阮知州敬去,阮知州卻是爽落的拿起酒杯喝了。
終於沒有鬧出大笑話來,但是蘇義站在最頭前,眾人注目,年紀這麼小,還是有些慌張,雖然麵不顯,瞧著沉穩,可是心思卻再也不能平靜。
俞學政開始出題了,就借著今日的良辰景做一首詩吧。題出得這般隨意,蘇義卻還是恭敬的很快出詩一首。
是姐夫他臨場發揮,那幾個月裡,不停的做下詩賦,他相當的努力,如今派上用,蘇義很是激這個姐夫。
待幾位秀才都做好了詩,俞學政也一同表揚了一番,卻沒有刻意指點誰,這讓蘇義有些失落,也讓不人想看小三元重頭戲的也都有些疑起來。
莫非這位案首當真也作了弊不,不然今日做的詩怎麼如此不出彩了。
這時時淩從宴上起了,他如今是梅嶺縣學教導,他必須站出來,挽會這麵,何況他打定了主意要收此子於門下的,自然不能壞了名聲。
於是時淩上前向俞學政行了一禮,便說道:「稟大人,蘇義此子向來勤,苦心鑽研學識,年紀在一眾秀才當中也最小,還請大人點評一二。」
這會兒趙知縣也反應過來,上前來求點評了。
俞學政看向蘇義的一白,忽然看向趙知縣,問道:「此子是否也曾買下白?」
趙知縣聽了心驚,這調查的副卷底稿收在縣衙,俞學政怎麼知道的?
趙知縣立即看向時淩,對了,這副卷底稿正好被時淩藉走,莫不是他告訴俞學政的?可是若是他告訴的,那又何必出言幫蘇義?
這一下使趙知縣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趙知縣不得不開口相答,既然俞知縣已經知道,他自是不能相瞞了,正要說是,這時燁出列。
「我弟弟不曾買過白,你們看看,他當場下考場的正是這件裳,而這件裳的下擺繡的花,出自我媳婦之手,綉功並不湛。」
時燁的話立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紛紛看向他的擺,果然看到他的擺與那白案的不同,尤其是趙知縣,看到這一點後,立即振神,說起這白案的裳底下繡的是纏枝花紋。
除了這擺不同,還有那襟口也有不同的,襟口背麵綉有花,白案中是純白的,沒有花。
除了料一樣,細下看還當真不同的。
阮知州朝蘇義看去,見所有人都關注著蘇義的裳,於是為他證明,「此子上穿的白正是那日下考場的這一件,本當時收到訊息,帶著人馬去了,此子當時因為這一件裳被差兵翻看,嚇得不輕,但事後他卻依舊能沉穩心神,中了案首,著實是個小神。」
十三歲中秀才,的確是個神了,人家阮知州都為他出麵澄清,再加上趙知縣對裳的評價,在場的人才發現人家不但沒有信那高僧開的裳,而且還憑著真實能力考上秀才的,眼下再也不必質疑了,再質疑就是嫉妒人家的能力。
三人出來相幫,又有阮知州為證,俞學政發現自己也錯怪了此子,隻是那趙知縣衙門裡的案卷怎麼會丟的?而且上麵的記載明明寫著此子也曾買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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