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然拿過信盞,翻了翻,笑道:“姑娘你瞧,玲姑娘問你如何謝?”指著信箋末尾。書趣樓()
葉棠采想了想:“上次在摘星臺小姑輸葉梨采一隻鐲子,我送一套頭麵好了。”
“玲姑娘墨玉,我記得姑娘你的嫁妝裡頭有一套藍田墨玉棱花雙合頭麵,不如送這個。”
“不錯,就這套!”葉棠采笑著點頭,“秋桔,你給我送去,順便把慶兒給我過來。”
秋桔答應著出屋,走到東廂房把那套頭麵翻了出來,拿進來給葉棠采過了過眼,就出門了。
不一會兒,慶兒就屁巔屁巔地跑了進屋:“姑娘是不是又有什麼酸爽刺激的事吩咐我?”
說著一臉興和激,他對於今天大鬧鬆花巷的事還意猶未盡。
葉棠采噗嗤一聲笑了。
惠然瞪了他一眼:“沒個正型。”
慶兒笑嘻嘻的:“姑娘哪個都不留,獨獨留下我,就是瞧我夠機靈。姑娘今兒個又要乾什麼?”磨拳掌的。
“你到我的莊子上,吳叔和他媳婦到閔州烏水縣,給我查一查殷婷孃的過去。”
吳叔和他媳婦原是溫氏選給當陪房的,正呆在的陪嫁莊子裡。
“是。”慶兒答應一聲,就退了出去。
惠然道:“姑娘隻知道那外室是閔州烏水縣的,但烏水縣這麼大,如何去查?查到又如何呢?”
“反正總能查到的,知彼知己百戰百勝嘛!”
前生和娘都是隻仇恨溫婷娘這個外室,整天想著如何把葉承德的心拉回來,後來拉不回來,溫氏也隻得聽之任之了。
前生的心高氣傲,想著這個溫婷娘隻是個外室而已,又沒能為葉承德生下一兒半!而自己的娘卻是正室嫡妻,還有兒有,雖然哥哥不爭氣,但卻又有一樁好婚事,便不把殷婷娘當一回事。
想著那殷婷娘要狂就讓狂去!若真搭理,反而掉了價。自然也沒想過去的底細。
萬萬沒想到,小瞧了葉承德的癡,被這個不放在眼裡的外室和親爹攛掇得落得那樣淒慘的下場。
前世隻怨太傲氣,太要強、太執,所以才一敗塗地。
這一生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所有損害們母利益、傷害重視的人的渣渣,全都要謹慎對待,再一一拍飛!
時間慢慢向前走,婚期一天天近了。
四月初七,距葉梨采婚期還剩六天,但葉梨采的嫁妝還未準備好!
那天葉承德被苗氏訓訴之後,也是無計可施。
葉梨采都急哭了,柳兒卻突然說:“當時湊嫁妝時,家裡不是給了姑娘一個莊子麼?”
葉梨采雙眼一亮,連忙出門。上次跟孫氏吵架,說不用孫氏幫,到底沒拉下麵子找,隻得找葉承新。
書房裡,葉承新正在書桌前算帳。
葉梨采臉難看地走進來:“爹,我家裡不是給了我一個莊子麼?這個賣裡當嫁妝。”
“你真要賣?”葉承新皺著眉沉著,“這莊子可不是閑來無事去玩耍一下的地方,那是生錢的東西。這莊子好的,一年兩季收,一季就有七、八百兩銀子的出息。”
葉梨采也是七上八下的,但小孩家家還是要臉麵:“反正等我將來有錢了,就買回去!”
柳兒說:“姑娘沒幾天就出嫁了,瞧能不能賣個好價錢,賣不到也是得到姑娘手裡的。”
葉承新點頭,然後一起去到孫氏屋裡要地契。
不想,一聽到要地契,孫氏臉就變了:“要來乾什麼?我跟你們說,莊子絕不能賣了。等梨姐兒你出嫁,我就給你。”
葉梨采卻覺得不對勁了:“地契在哪?”
孫氏臉越發難看。
“我的莊子……難道也被你拿去賭了?”葉梨采聲音抖。
“那天明明隻當的嫁妝,我也是一起去當東西的,怎麼可能連莊子都當了?”葉承新瞪大雙眼。
孫氏鐵青著臉,吱吱唔唔地作不了聲。
如雪小臉發白地退到了角角裡。
“如雪,究竟怎麼回事?”葉承新冷喝一聲。
如雪再也繃不住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哭著道:“當時太太說要當嫁妝的時候,我就問……莊子要不要當了,太太說不急。後來太太和老爺去當了嫁妝之後,太太……又讓我悄悄拿著地契去了金外樓,當了七千兩銀子……去下了注……”
葉承新聽著這話隻到一眼一黑,怒吼出聲:“你們賊婆娘!”
不用說了,先沒提莊子的事,其實是想攢私房錢!
“我怎麼有這種娘!”葉梨采哭著奔了出去。好不容易生出來的希,就這樣又破滅了。
……
各家各戶都收到了張家和靖安侯府的帖子。
褚家自然也是收到了。
益祥院裡,秦氏看著送到手上的燙金帖子,臉就黑了黑,直接扔給綠枝:“讓葉氏去就得了!那不是孃家麼?”
秦氏簡直惡心死了葉梨采,若不是葉梨采鬧了那麼一出私奔,三郎這小賤種哪能娶個侯門嫡回來膈應。
而且隻讓葉棠采去,也是想惡心死葉棠采。
這可是前未婚夫和搶了婚事的堂妹親啊,嘖嘖,不知得多心!
綠枝去了穹明軒傳話:“十三就是葉二姑娘大婚,太太昨晚吹了風,得了風寒就不去了,這又是三的孃家,三和三爺替褚家出席即可。”
別的人連解釋都不解釋一句,反正就讓葉棠采和褚雲攀作代表出席得了。
秦氏這個反應在葉棠采的意料之中,隻道:“那太太讓備什麼禮?”
綠枝臉有些不好看:“家裡的況三也知道,庫房也是空空的,三去支三十兩銀子,瞧瞧到外麵買點什麼好?”
這個錢綠枝恨不得葉棠采出了。但綠枝知道,以葉棠采的格說不定又要鬧騰了,太太又好麵子,隻得給三十兩打發。想多要,對不起,咱們褚家出了名的窮,沒有!
葉棠采點頭:“行。”
綠枝轉離開後,惠然臉不好:“這三十兩銀子夠什麼的?明擺著就是想讓姑娘出而已。”
“那咱們就添七十兩吧。”一百兩銀子的禮,對於褚家來說也是差不多了。
葉棠采也不想給葉梨采送禮,但這卻是關乎到褚家和褚雲攀的臉麵。
再說,這禮是公中的,可不是二房的私帳。
剩著天早,葉棠采讓惠然去支了三十兩銀子,然後坐著馬車出了門。
來到城中的珍寶樓,葉棠采挑了一對青瓷仙鶴瓶,花了一百二十兩銀子。
出了珍寶樓,葉棠采正要回家,不遠卻傳來一個冷喝聲:“葉棠采!”
葉棠采一怔,回過頭,卻見一名藏青裳的俊俏年走來,不是別人,正是張博元。
跟在張博元後的,還有紅著眼圈的葉梨采。
葉棠采墨眉一挑,冷笑道:“唷,這不是新郎和新娘子麼?還有兩天就要大婚了,果真是改不了婚前私會的習慣啊!”
聽著這話,張博元臉一陣青一陣白。
對於葉棠采,張博元原還有一點點的愧疚的,但後來因嫁妝鬧了一場又一場之後這和愧疚也磨掉了。
直到現在葉梨采的嫁妝還未解決掉,葉梨采今天又找他哭訴,誰知道出門就看到了葉棠采。
張博元早急得都要上火了,隻覺得葉梨采所的一切都是葉棠采帶來的,忍不住上前罵葉棠采一頓,好替葉梨采出氣。
“葉棠采,你就是個毒婦!不但搶了我們張家的聘禮,還貪了梨妹的嫁妝,哪有你這般刻薄的人!”
自忽略二房把嫁妝給輸掉的事。反正張博元也是認為,事都是因葉棠采先搶東西才引起的。
葉棠采雙眼一冷,似笑非笑地瞥向葉梨采:“還搶我婚事呢,就不準我拿一點東西,你這是雙標狗,隻準州放火,不準百姓點燈了?”
張博元和葉梨采臉一變,葉梨采抖著子,淚水往下掉,好不可憐:“姐姐……我隻是真心相而已……”
“可不是麼,我的是梨妹。”張博元冷聲道:“我從頭到尾的隻有梨妹,你怎麼就沒有人之的的心?若當初我真的娶了你,對你纔是不公平的,婚後不論是我、是你還是梨妹,都沒有一個能好過。你和我的婚事本就是錯的,你何必當打鴛鴦的那大捧?我們的沒有錯,若真跟你親纔是害人害己!你也是自小就上學的,怎麼連這種道理都不懂?非要對我死纏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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