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櫻花文學 古代言情 簪中錄 第127章幽林故人(2)

《簪中錄》 第127章幽林故人(2)

著李舒白的手腕,覺著那雖然虛弱卻始終還在繼續的脈搏,正在呆呆出神,卻覺到了周圍的不對勁。

的耳朵在地上,盡力地近,聽到那邊的馬蹄聲。

疲憊凌的起落,略顯錯的蹄聲,顯然他們已經搜尋了一整夜。而現在,他們終于來了。

幸好,蹄聲顯示,他們已經被叢林分散,來的不過只有兩三匹馬。

可即使只有三個人,與李舒白,又如何對付?李舒白如今這樣的況,又怎麼能經得起在山間顛簸奔逃?

跳起來,狠狠地了滌惡一鞭。正倚樹休息的滌惡長嘶一聲,暴怒地噴著鼻息向撞來。

黃梓瑕低聲音,抬手指向前方,說:“跑!快跑!”

滌惡吃痛,箭一般向前疾馳,越過山澗,向著前面黑暗的山林急沖而去。

將地上的李舒白盡力拖起,藏到溪邊灌木叢之中,自己蹲在他的邊,屏息靜氣,睜大眼睛看著外面。

兩騎馬匹從后面的山間沖下,越過他們藏的灌木叢,向著前方滌惡奔逃的方向追擊而去。一人率先追擊,另一人搭上響箭,向著前方去,一點火在黑暗的夜空之中向著前方畫出一道明亮的線,如同一把彎刀劃開了夜,一閃即逝。

又在灌木叢后靜靜地等了許久,直到馬蹄聲再也聽不到,周圍一切安靜如初,才松了一口氣,但也不敢從灌木后出來,只能坐在李舒白邊,將剛剛忙中移位的草藥又給他,看見他后背的沒有再滲出來,才略為松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外面的小溪。

這一看不打頓時嚇得差點跳起來。

一個黑影,靜靜地站在的灌木叢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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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牽著一匹馬,顯然也是追擊的人,但不知為什麼,沒有跟著那些人追擊,反而留了下來。

而此時,他正站在月之下,一地看著

已經西斜,從他背后逆照過來,他臉上蒙了黑布,只有一雙晶亮的眼睛,死死地盯著

黃梓瑕一時只覺得心臟都停止了跳,只能保持著那個姿勢,坐在昏迷的李舒白邊。

他的目終于從上移開,看向李舒白,然后低聲音,緩緩地說:“夔王李舒白。”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徐州口音,正是剛剛命令所有人追擊他們的那個人,應該是殺手中的頭領。

黃梓瑕臉上涌起恐懼,似乎想要站起,但腳下一,竟跌坐在了李舒白的邊。

出腰中劍,一步步向他們走來,逆之中他的影遮住了月亮,黑影在他們上,令黃梓瑕幾乎連氣都不過來。

他的目上移過,盯著李舒白,手中的劍高高舉起,眼看就要向著他的心口刺下。

“我知道你是誰!”忽然出聲,打斷了他的作。

他頓了一頓,目冷冷地瞥向,卻沒出聲。

“你變換了聲音,故意用徐州口音說話,是想讓我們誤以為,你們是龐勛的舊部,為了故主而擊殺夔王,對不對?”

他一言不發,只將自己的劍尖移過來,對準了的脖頸。

口急劇起伏,因為脖子上的劍而呼吸不暢,口也幾乎哽住了,變得低暗下來:“可其實,我知道你是京中人,而且很可能,是京城十司出的,因為……”

的聲音漸漸低下來,囁嚅著,仿佛因為恐懼而無法大聲說話。那人便彎下腰,低頭靠近,想要聽清所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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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在拔劍的時候,大拇指要習慣地往旁邊一捻……”說到這里,他才恍然大悟,下意識地看向自己持劍的右手。

只不過這一錯眼的工夫,他驟覺眼前一花,一柄匕首已經扎向了他的下腹。

他反應極快,一個翻立即避開,然而終究距離太近了,雖然閃避開了要害,但左肋被劃破,鮮已經狂涌而出。

他捂住自己的左肋,不敢置信地連退了兩步,而黃梓瑕已經從灌木叢后一躍而出,抓起一把沙土向他的眼睛撒去。

他沒料到會使出這樣的手段,可一手握劍,一手捂傷口,他只能閉上自己的眼睛,手中揮劍急守,不讓迫近。

只聽見黃梓瑕說道:“京城十司的佩劍吞口,都會有一個卡扣,以防在鬧市,同時也對隨手拔劍的行為予以訓誡。所以京城十司的人拔劍時,都會下意識地先用大拇指捻開那個卡扣——而你,一個徐州來的龐勛舊部,怎麼會有這樣的習慣作?”

他一聲不吭,捂著自己的左肋,覺到劇痛徹骨,已經站不住腳,只能靠在后樹上,盡最后的力氣給自己封閉了道止,一地瞪著。手中的劍雖然還握著,可劇烈抖,已經徹底無力了。

黃梓瑕將自己的外又撕下一條來,向著他走去。

他瞪著,卻一言不發,也不出聲,只有目中流出復雜的神,卻并不是恐懼,也不是怨恨,而是一種無奈與錯愕。

黃梓瑕才沒空琢磨他的眼神,走到他前,先一腳踩住他的劍,然后另一腳狠狠踹在他的手腕上。無論他怎麼強悍,這一下都不由得低呼出來,手中的劍頓時松

將他的雙手抓過來,用自己撕破的服綁住,順便扯下他的蒙面巾,見是張幾乎讓人看了就忘的平板陌生臉,便直接將蒙面巾塞進了他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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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他料理完了,才撿了他的劍,蹲在他的面前,看了看他的傷口。這一匕首下手確實狠的,幾乎從右肩一直劃到了左腹。要是當時他反應稍微慢一點,早已被開膛破肚。

黃梓瑕翻過那柄匕首看了看,這才看見上面銘刻的‘魚腸’二字,不由得自言自語:“難怪。”

撕下了他的服下擺,在外給他隨便包裹了幾下,也不管他的死活。只是站起時看見他那一雙眼睛依然一地盯著自己,才說:“放心吧,我現在不會殺你。好歹,若你的同伙搜到這里,你還能當個人質呢。”

眼看這一夜波折,天邊已經浮現出魚肚白,黎明即將到來了。黃梓瑕走到溪水邊掬水洗了把臉,涼水讓的神智清明起來。甩干自己的手,牽過了他的馬,在馬上的小囊之中翻了翻。

除了弓箭之外,還有幾貫錢,一些鹽塊,幾瓶金創藥,一瓶不明藥打開那瓶藥聞了一下,發現有生地和大黃的氣息,便立即抄起,走到那個刺客的面前。

他失過多,的眼神略有模糊。

將匕首輕輕擱在他的脖子上,然后將他口中的布取出,問:“這是什麼?”

他看了一眼,咬牙說:“我有頭疾,偶爾發作時用水吞服。”

黃梓瑕冷笑:“誰家生地和大黃治頭疾?這明明是解毒藥!”

他閉上眼睛,不看,也不說話。

“我不知道岐樂郡主是怎麼被你們所利用的,但郡主畢竟是皇室宗親,你們既然用上了毒針,必然先準備好解毒藥,若有個萬一,能救回來總好代點——可惜郡主已經用不上了,而你帶著的,就是這瓶解藥,對不對?”

他終于開了口,聲音依然沙啞,還是徐州口音:“用水沖服,一次半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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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梓瑕的匕首又在他的脖子上了一:“如果你說謊,夔王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會殺你——我是宦,最喜歡的就是把別人變和我一樣的,你要是騙我……”

的匕首往下挪了挪,在他的小腹上。

他氣息急促,神略有恍惚,顯然失已多。但他的目定在上,聲音雖然低緩,卻還清晰著:“一個長得這麼好看的子,沒事干嘛……要冒充宦?”

黃梓瑕怔了一怔,沒想到他已經看破自己的真沒料到他們居然已經連自己的真實份都已經知道,一時急怒,抓起蒙面巾重新堵了他的口。

尋到昨日自己幫李舒白吸吮毒的地方,用匕首在上面抹了些毒,然后回到那個刺客邊,直接就用沾了毒的匕首在他的小上刺了一下。

原本因為失而意識略有模糊的刺客,頓時全痛得一,瞪大了眼睛看口嗚咽了一下。

不由分說,將傷口外的布撕開,看著傷口迅速轉灰黑,才將他口中蒙面巾出,倒了一點藥末在他的舌上,然后說:“先拿你試試藥,若是你死了,也別怪我。”

他狠狠瞪著,無奈等他把藥剛一吞下時,就重又被堵了個嚴嚴實實,他除了繼續瞪著之外,找不到毫開口的機會。

蹲在他邊,半晌,見他上傷口的黑氣漸漸收斂了,才放下心來,趕抄起解藥跑到李舒白的邊,拔開瓶塞。這荒郊野嶺也弄不到勺子,只能估著倒了一些在他口中,然后又摘了片大葉子卷筒,盛了一些水,緩緩倒他口中,讓他將水喝下去。

幸好李舒白雖然昏迷,但終究還是下意識地吞咽進去了。黃梓瑕又解開他的服,將昨晚敷上的草藥取下,重新給他用上了金創藥,仔細地包扎好。

等一切忙完,天也已經大亮。山林中霧嵐明燦地在頭頂樹枝間隙投下,彩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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