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中滿是怨毒，無論怎麼樣，只要薛元瑾面前，永遠屈于之下。過去如此，現在如此，恐怕，將來更是如此。索了，還不如豁出去，將心里話說個痛快！

“對！是我殺了你，你又能怎麼樣呢！”徐婉冷笑說，“你以為你就很正義了麼？從小到大，你真的將我當做你的閨友，不過是個跟班，是個應聲蟲。我多恨啊，明明是你犯的錯，可是大家只責罵我，所有人都不敢說你半句。”

“每當如此時候，我都會護著你，最后沒有人敢罵你——你為何不記得這個？”元瑾漠然說。

“那又怎麼樣！”大笑，“這又有什麼改變嗎？只要你在我邊，你的容貌、家世，什麼都勝過我。哪里有人注意到我？就連我喜歡的男子，都的是你。我若是不去、不去騙，不去使計策，那這些東西永遠都不是我的。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傅庭娶你，看著你擁有一切！”

“那我又何曾對不起你？”元瑾冷漠說，“你想要的，我會盡量給你。即便我沒有，我也會為你找來。你以為，我真的完全不知道你做的事麼？只不過是我沒有管，因為你必須要得到一些什麼，才能讓你消停。不過這卻是我錯了——你永遠都不會消停。除非，你死。”

元瑾笑著走近：“你現在還耀武揚威，不過是覺得，我心，不會殺你，對吧？”

徐婉眼中閃過一不容易察覺的慌。

元瑾輕輕地拍了拍手，寶結便走了進來，端的托盤上，放了兩個瓷瓶，一只白，一只黑。

元瑾道：“不過，我念著多年的姐妹之，倒也不妨，給你這個機會。”

徐婉看著托盤上的兩個瓷瓶，突然有了一奇怪的覺。

“白這只瓶子，是毒酒。”元瑾說，“喝下去就會斃命。而黑這只瓷瓶無毒，喝了無事。我這人見不得我的仇人百年好合，所以你選了一個，剩下的那個，會是傅庭的。”

再次將這個選擇，說得清晰明了：“只看你是選擇他死，還是你死。”

徐婉盯著那兩個瓶子，表明顯地錯起來。

死……還是不死？

傅庭，毋庸置疑，真的很他。可是也自己，也不想死，想活下去。

剛生了孩子，死了，孩子怎麼辦呢？傅庭養得好孩子麼？不，他肯定會再另娶，他怎麼會照料得好孩子。

是的，他肯定照顧不好孩子！

可是，讓選傅庭死……也舍不得……

抬頭，目帶怨毒地看著元瑾。

然而這樣的目，對于元瑾來說本沒有殺傷力。只是一笑問：“想好了麼？你若再猶豫，便來這個機會都沒有了，你只會必死無疑。”說著，對邊的嬤嬤使了個眼神，嬤嬤立刻去拿起那白瓷瓶，似乎要給灌藥的樣子。

“不！不要！”徐婉沖過去，飛快地抓起了那瓶黑的，立刻就灌了下去。

在這個關頭，甚至沒有一猶豫。

元瑾似乎有些驚訝：“你竟然選了傅庭死？”

“不是的，我是為了孩子。如果我死了，傅庭肯定養不好孩子。再者，再者，他本來就說過他不想活……不怪我，怎麼能怪我呢。”徐婉喃喃地說，突然又抬起頭，恨恨地道，“薛元瑾，你真是個狠毒之人，非要讓我殺了傅庭才是，對麼？你便是要害我們夫妻兩個……你從來都是這麼狠毒……”

元瑾已經不用再聽下去了，這一切，正和預料的一樣。喝了口茶說：“傅庭，你還不出來麼？”

徐婉瞪大眼，才看到傅庭從屏風后走出來，他看著的眼神是麻木冰涼的，而在此之前，剛生下他的孩子的時候，他看的眼神是溫的。恐怕他剛才在屏風后面，已經什麼都聽到了。

傅庭什麼都不再說，只是對著元瑾拱手道：“這次打擾長公主了，長公主，就當我沒有來過吧。”

他說完就退了出去，一眼都不再看。

徐婉立在原地，一冰冷自腳心而起，讓如墜冰窖。而同時，的肚子也絞痛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元瑾：“你……你……”掉反了瓶子，竟然，做了這個花招。

元瑾一笑：“若是你選了傅庭，我還敬重你一個深義重，饒你一條命。實在是可惜了，你卻選擇了自己活著，現在……”站起來，走到痛得在地上扭曲的徐婉面前，輕輕說，“你不僅失去了傅庭的，你還沒有了命，你什麼都沒有了。這是什麼覺？”

徐婉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了，的臉發青扭曲，渾都在冒冷汗。

元瑾揮手，示意嬤嬤把抬下去，可別死在這兒，晦氣。

元瑾繼續喝茶，過一會兒之后，嬤嬤才來稟報：“……殿下，已經死了。奴婢裹了草席，人拖出去扔了。”

元瑾輕輕地嗯了聲，打開了白的那瓶，將它澆在了那盆蘭花上。

不久后，蘭花部就迅速地枯黃。

就本沒想過，讓徐婉活下來。

就讓覺得自己選錯了吧，到死的時候，還得悔恨，是有兩全其的機會的。

元瑾靜給自己倒了杯茶。

靜靜地看著外面的大雪。

突然覺得很寂寞，這種寂寞跟以往不同，是心中空了一塊東西，用別的無法填補。

很清楚那是什麼，可是能有什麼辦法。

閉上眼，靜靜地枯坐著，而窗外，正是大雪彌漫的時候。

雪寂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