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怒了,從前只覺著靈芝堂的人不要臉,今日才發現,何止是不要臉?簡直是惡毒!
他們不過是救了一個被靈芝堂治不好的病人,就被靈芝堂視作眼中釘,這種狹窄的肚量,是怎麼還開了京城最大的藥房的?
畜生!
一群畜生!
喬薇的上陡然迸發出一強大的殺氣,眼神如實質的冰刃,在眾人上一掃而過,眾人只覺頭皮一麻,心里沒來由地咯噔了一下。
那打手頭頭瞧見自己的斃命殺招被個多事的男人擋下了,別提多惱怒,再一次揚起鐵,朝喬薇狠狠地砸了下來!
喬薇手臂一繞,如靈活的毒蛇將鐵死死地繞柱。
那人想回,卻發現鐵好似定住了一般,分毫不了。
他揚飛自側面一掃,踢向喬薇的太,喬薇單手一擋,他一條瞬間麻掉了。
他又出拳,用另一只空閑的手狠狠砸向喬薇,喬薇眼皮子都沒一下,將他的手腕扣住了。他棄,再出一拳,喬薇卻沒再給他機會,一掌打下鐵,鐵被撬得凌空飛起,喬薇手抓住,對著他腦袋毫不留地砸了下來!
就像他砸喬崢的那一一樣。
他的腦袋瞬間被砸出了一個窟窿,兩眼一翻白,倒在了地上。
其余人見狀,嚇得不敢上前了。
從來只有他們教訓別人,可從沒被別人如此教訓過,這真的是個人?出手怎麼這麼狠吶?
喬薇還算留了,不然殺掉這群人,與殺掉幾只也沒什麼分別,不想鬧出人命,所以手下留,可留的結果是什麼?是他們差點把他們父給殺了!
“誰還沒打夠的,盡管放馬過來!”
眾人瑟著往后退了退!
可惜喬薇不打算放過他們了,喬薇沖上去,一手一個,狠狠地砸在墻壁上、摔在地上,眾人只覺渾的骨頭都要碎了,疼得滿地打滾。
靈芝堂掌柜的臉剎那間褪去了,抖抖索索地吩咐一名下人道:“快!快去通知夫人!”
那下人去了。
喬薇蹲下,將喬崢的子扳平,打開酒囊清理了喬崢的傷口,奈何烈酒酒水剛剛用完了,喬薇晃了晃瓶子,也沒倒下幾滴。
“給!”年從附近的酒館搶來了一壇烈酒,真是搶的,他上的銀子已經全部給喬薇了,沒錢付賬,老板氣壞了,一路窮追不舍,然而等老板看到了這混的場面,又自認倒霉地離開了。
“多謝。”喬薇接過酒壇,倒在干凈的棉布上,給喬崢清洗了傷口,那一子正瞧中他額頭,額頭高高地腫了起來,有一道五厘米的傷口,喬薇用干凈的針線合了傷口。
圍觀的人瞧著這場面,又議論了起來。
“是真的會治病,你們看。”
“膽子真大啊,就不……”不暈?那場面,看得這個老大爺都心里發。
喬薇合傷口的時候,年看到了放在草席上的藥碗,碗里的藥與他哥哥傷口上的藥一樣,他拿起藥碗道:“是這個嗎?”
喬薇點頭,年將藥碗遞了過來。
喬薇舀了一勺,均勻地涂抹在合的傷口上。
年的手忽然湊近喬薇的臉,喬薇警惕的眸唰的一下朝他看來!
他愕然地怔了怔,著袖子的手僵在半空:“我、我給你汗。”
“不用。”喬薇淡道。
年悻悻地收回了手,看著地上的兩個傷患道:“他們都會沒事的吧?”
喬薇從子上撕下一塊布條,纏在喬崢的頭上:“你大哥沒事了,注意預防傷口染,藥房都有藥,你自己去買。”
“好。”年應下,又道:“那你爹呢?”
喬薇面無表地看了他一眼:“我爹干你什麼事?”
“啊,我……我只是……”好心問問,年噎住,面漲紅。
關師傅跑了過來,要與喬薇一塊兒將喬崢搬上馬車,就在這時,徐氏趕到了。
徐氏原本就在來靈芝堂的路上,做了一塊嶄新的金招牌,不再靈芝堂,而改名玉春堂,自此人生中再無沈氏的痕跡,一切都是徐夢清一個人的!
誰料剛走到半路,便被靈芝堂的下人“堵”了個正著,下人告訴有人在靈芝堂鬧事,把廖哥兒給打了。
廖哥兒是徐氏娘家認識的人,論親,倒是不親,但勝在忠心,又有手段,曾在幫派中混跡過,訓練出的手下個頂個地厲害,不知幫靈芝堂教訓了多前來挑事的人。
這一次,老爺封侯,眼紅的人勢必更多了,早吩咐了廖哥兒,務必把靈芝堂守好了,遇上不識趣的,只管打了便是,來善后。
可這個小廝說什麼?有人把廖哥兒打了?
這可真是稀罕事!
徐氏坐著馬車趕到了靈芝堂,先吩咐人把新招牌掛上去,隨后帶著林媽媽去了出事的巷子。
靈芝堂掌柜早嚇得六神無主了,此時終于見到自家夫人,如同溺水時看到了一浮木一般,撲騰著沖了過去:“夫人!你可算來了!有人在咱們靈芝堂鬧事!把人全都打了啊!”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靈芝堂的打手,廖哥兒最慘,滿頭鮮,一名靈芝堂的大夫正在給他治傷。
“如何了?”徐氏問。
大夫搖頭:“回夫人的話,斷氣了。”
所有人倒一口涼氣!
如此厲害的男人,竟真的被一子打死了?!
“誰干的?”徐氏厲喝。
喬薇將喬崢放好,淡淡地站起來:“是我。”
徐氏的眸就是一:“是你?”
眾人愕然,這子與靈芝堂的東家認識?
徐氏看了看滿地跡,心中涌上一層害怕,但如今是侯夫人了,若還怕一個區區村婦,未免太失面!
定了定神,徐氏沉下臉道:“怎麼又是你來鬧事?”
林媽媽附和:“是啊,你怎麼又來了?還打死了人!”
喬薇雙目如炬道:“你不如問問大家,他該不該死?”
百姓們嘖嘖搖頭。
“太混賬了,人家都沒做什麼,你們非要趕盡殺絕!”
“這種惡活該被打死!”
“就是,太可惡了!”
不論這姑娘是不是騙子,靈芝堂的手段都太狠毒了些,人家爹過來,本沒出手,就被一子打趴下了,死沒死的還不知道呢,怪人家兒出手太狠?可到底是誰先挑的事?
徐氏的面變了變:“你……你就不怕我報?”
喬薇毫無懼道:“我是正當防衛,你報又怎樣?只許他要我們的命,不許我還手?”
徐氏本站不住腳,廖哥兒手段毒,在家就打死過幾個人了,在衙門那兒還有案底,哪兒敢真的告狀去?
只是,就這麼放過這丫頭,又不甘心!
“你打死了靈芝堂的人,這件事不能這麼算了!”
喬薇毫不客氣道:“當然不能算了,你們靈芝堂欺人太甚,這筆賬我遲早討要回來!”
徐氏氣得直:“你還好意思找靈芝堂討債?瞧瞧你把靈芝堂的人都打什麼樣?你真是好不知廉恥!”
“可不是嗎?”林媽媽怪氣道:“長了一張白白凈凈的臉,以為是個干凈姑娘,誰知道盡干些見不得的事!大家別被給騙了,從年前就開始找我們靈芝堂的茬兒!”
這話靈芝堂的掌柜早說過了,可惜在見識了靈芝堂的惡毒手段之后,沒有老百姓愿意相信這種鬼話了。
人家好端端一個姑娘家,沒事干跑去找你們靈芝堂的茬兒,吃飽了撐著呢?
林媽媽知道眾人怎麼想的,鼻子一哼,道:“大家知道為什麼要我們靈芝堂的茬兒嗎?看上了我們家姑爺!我家大小姐,原本是大戶未過門的妻子,就是橫一腳,不知用什麼手段迷了我家姑爺,生生把我家小姐與姑爺給拆散了!我家小姐自長在道觀,心思單純,不懂防人,一次又一次遭算計,當著我家小姐面是一副臉孔,到了姑爺那兒又是另一副臉孔,姑爺權當是個多麼弱可憐的子,可大家瞧瞧啊,連人都敢殺,會是什麼善類嗎?”
眾人唰的看向了喬薇,眸滿是質疑。
林媽媽義憤填膺道:“不信大家伙兒問問,現在是不是和我家姑爺在一起了?”
“是不是啊?”眾人呢喃著,眸死死地定在喬薇的上。
喬薇沒有說話。
難道真是這樣嗎?確實是個狐貍?
眾人心里一陣失。
林媽媽大快人心道:“若是個黃花大閨我就不說什麼了!可在勾引我家姑爺之前早已跟野男人生下了孩子!這不要臉的狐貍啊!害慘了我家小姐,又跑來禍害靈芝堂!的心怎麼就這麼壞呢?我家小姐已經把姑爺讓給了,怎麼還不知足啊?是不是要把我們全都踩在腳下才甘心吶?”
林媽媽一把鼻涕一把淚,把害者的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當然也并非全都是演的,在心里,確實覺得是喬薇搶走了喬玉溪的未婚夫,盡管知道一開始與姬冥修有婚約的人就是喬薇,可是喬薇已經被逐出家門了,的一切理所應當是大小姐的,喬薇再回來搶它,簡直就是豬狗不如!
這種強盜邏輯真是太好笑了,好像本與冥修有婚約的人不是喬玉溪,而是大房的千金吧?那千金因犯了事被逐出家門,才喬玉溪撿了個便宜,怎麼到頭來,反而變喬玉溪該有的了?這些人真是……
等等,大房的千金?
大房的千金不就是嗎?
與冥修有婚約的人……是?
綠珠與提過,不必在意喬玉溪,因為喬玉溪本就不是冥修的“原配”。
怎麼就沒想過這“原配”就是自己呢?
在薛媽媽找上門來討債時,便知道自己是恩伯府的大房姑娘了,卻一直沒聯系到婚約的頭上。
這群人,敢當著的面顛倒黑白,是不是還當被蒙在鼓里呢?
“不要再演戲了!你們本就是從我手里搶走的婚約,如今我不過是把屬于自己的東西拿回來而已,怎麼就了你們里的狐貍?設計陷害我,將我逐出家門,再將我的一切占為己有,我的份、我的婚約,統統了你們的囊中!到底誰不要臉?”
林媽媽傻眼了,、、知道自己世了?不是失憶了嗎?
徐氏心底的驚訝可不比林媽媽的,能一直魚大喬氏,就是仗著大喬氏不知自己世,可如今……大喬氏知道了,大喬氏怎麼知道的?!
是老夫人!
老夫人派薛媽媽上山找這死丫頭要債!
定是那一次,這丫頭知曉世了!
老夫人吶老夫人,你可真是害死我!
掌柜的也懵了,這個人是大房的喬小姐?
另一邊,靈芝堂的老藥師了起來:“你們干什麼?誰讓你們拆靈芝堂的招牌了?”
小廝道:“夫人說了,靈芝堂今后都改名玉春堂。”
“不許改!不許改!都給我下去!”老藥師拿起掃帚,將掛牌匾的小廝趕了下去,隨后氣沖沖地來到巷子,看向徐氏道:“二夫人!你為什麼要撤換靈芝堂的招牌?靈芝堂是伯爺與大夫人的心!沒有他們同意,誰都不能拆掉靈芝堂的招牌!”
糟糕,老裴怎麼沖出來了?他看見大喬氏就慘了!
徐氏給掌柜使了個眼,掌柜會意,拖住老藥師便往巷子外走。
徐氏看向眾人道:“大家別聽胡言語,才不是我們長房千金……”
話到一半,老藥師掙掌柜的掣肘,力道過猛,朝后猛地下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年將他扶了起來,他一眼看見了躺在地上的喬崢,眸就是一:“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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