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試考取秀才也是由縣城主辦的，它的難度和生是其實相差並不太大。

在場的眾人都知道，能夠得到生試第一名的人，不可能考不上秀才。

這個看起來隻有**歲的小孩子，如今已經是鐵板釘釘預備的秀才人選。

十歲不到的秀才，他們秋山縣又不是什麼文化發達的縣城，這是本朝創立以來秋山縣的第一個。

之前出言嘲笑顧徽的那個人，恨不得找一個地給鑽進去。

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這一次考試，他也是考過了的，卻隻是一個25名。

想到之前自己還在大言不慚，他躁紅了臉。

那人也不是一個敢做不敢當的，之前隻不過是以為顧徽在誇大話，所以才嘲諷罷了。

如今真相出來，他跑了過來，站在顧徽的麵前，袖子一甩，向他行了一禮。

「之前是我冒犯，還請這位小友勿怪。」

他如今這個年紀竟然還比這個小小孩低那麼多名次，實在覺得自慚形愧。

看著良庭冷冷的眼神，也無言再待下去，賠罪之後便離開了。

他這一番作過後，人群中徹底沸騰了起來。

看著麵前這個小小首名，眾人也起了結的心思，紛紛過來行禮，互相報姓名。

「顧小友好，在下李源。」

「在下白擬薦，這一次生試第三名！」

「在下……」

顧徽角帶著並不會失禮的笑容一一回禮，這些規矩禮儀，在皇室的時候也是有師傅教導過的。

雖然為公主份高貴，並不要向許多人行禮。

可基本的禮數，顧徽卻也知曉，不會在這種場合失儀。

眾人看著顧徽雖然還小，卻舉止得禮。

即便麵對這麼多人的詢問和談，卻也都能夠回答的上來，並不是隻知道讀書的書獃子。

原本的那點輕視消失，並不會再因為顧徽年紀小而不放在心上，而是把看做了和他們一樣的考生。

更因為第一名的環，讓許多人對更尊敬了一些。

「這一次的第一名和第三名都在這兒了，不知道第二名的那一位在何？」

「在下好似記得第二名為韓清，可有人聽過他的名字。」

韓清的名號一出來，有一些知道之前事的人相互流了一個眼神，卻都並不出聲。

說話的那人疑的問出聲來。

「於兄可認識他？在下平常裡在私塾裡讀書，並不知道這些事，倒是孤陋寡聞了。」

「倒不是你孤陋寡聞，你如今年紀尚小，不知道也是常理，他上一次出現該是八年之前了。」

八年前的韓清也才24歲，正是不可一世的時候。

他四學習，讀了兩年書，覺得讀書人都考的功名他也應該有，便回到了故鄉秋山縣考試。

他剛剛回來時的那些改變，確實讓不人覺得驚訝。

幾年前還大字不識一個的人，如今說話間竟然頗有道理，引經據典，顯然學到了些學問。

大家都奇怪他在哪裡拜得了名師，他那會子盛極一時。

甚至大家都覺得生試與韓清來說，是如探囊取一般。

可最後的結果卻與眾人所想並不一樣。

韓清在考場大罵考，甚至在試捲上寫了命題的種種不對之。

很顯然易見的，韓清名落孫山。

原本風頭無量萬人矚目的韓清卻並沒有表現出多麼的失落。

隻是甩了甩袖子，十分瀟灑地離開了秋山縣。

「那時候的我還和韓兄流過學問，他確實是有才，卻沒想到如今竟然還會回來考試。」

還讓他考中了第二名。

周邊的人聽著這個故事都有些唏噓。

朝廷雖然不限製文人平日裡做的學問，但在這麼多考試下，大家都下意識的向考試看齊。

鮮有韓清這樣，願意表達自己的不滿。

事了拂去，不求功與名。

「可他為何又要回來考試呢？」

有一書生搖頭笑了笑，語氣中帶著些意味深長。

「當時年輕狂，如今有了一定閱歷，自然知道誰輕誰重。」

在他看來就是韓清在外麵吃的苦頭多了，深知功名的重要，如今放棄了之前的那點堅持罷了。

……何必呢？

顧徽低下頭來思考著，想起上次看到的那個風流狂士。

韓清是顧徽這輩子遇見最瀟灑風流的人。

下意識的覺得，韓清必然不會隻是因為功名而已。

「這裡可好生熱鬧，我可是來晚了。」

說曹曹到。

韓清依然穿著那一灰的廣袖長袍，領懶懶的敞開來，手上拿著一壺酒。

頭髮並不綁一束，而是隨便披開，鬍子並未打理過，在下一團。

良庭黑著臉擋在顧徽前，攔住韓清和顧徽之間的眼神流。

「您莫要理他，此人舉止不端。」

看著韓清敞開的領口，良庭更加靠近顧徽些許。

他並不敢像太子一樣直接手擋住顧徽的眼睛，隻能儘力用子擋住韓清，阻擋住小姑娘好奇的眼神。

顧徽抬起頭來看著良庭有些嚴肅的模樣，捂著笑了笑。

「良庭讓開一些，我認識這人，他並不是狂徒。」

韓清雖然說話做事讓人不著頭腦，可也算是一個有才的。

「顧小友，咱們可真巧又看到你了。」

韓清站在樓梯出熱地揮著手。

良庭並不敢公然違抗顧徽的命令，隻能鬱悶的讓到一邊去。

臉卻更黑了許多。

眼神似箭的向了韓清。

韓清：「……」

他到了良庭的眼神，眼珠子轉了轉，有些好笑的走到了顧徽的邊。

挑了挑眉，像示威似的將手到了顧徽的肩膀上方，卻並不敢下去，眼神挑釁極了。

良庭：「……」

他的眼神更深了許多，目如冰。

兩個相差了十幾二十歲的人相互看著對方，兩人之間好似有一道看不見的磁場。

正在進行著一場無聲的較量。

顧徽抬起頭疑的左右看了看，小腦袋一轉一轉的，糾結的捂住手。

兩個大老爺們差這麼多歲，竟然還上演起了眼神戲。

【覺不太聰明的亞子！】

孫何發適當的開口邀請。

「顧小兄弟來我這來。」

「哎～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