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咱們到了。」
被扶下馬車的是一位大概30多歲,頭上戴著緻首飾的貴婦人,隨著每走一步,頭上的珠釵便叮叮噹噹作響。
顧徽仔細的數了數,單單那麼小的一個腦袋上,就有十多件十分有分量的流蘇首飾,全都流溢彩,一眼看過去,實在頗為壯觀。
蘇秀兒小心的靠過來,低頭小聲說著。
「靈兒,京城裡有一位這樣特殊的長公主?」
扶著長公主的丫鬟的那一聲格外的大,眾人即使不想聽見的,也都聽見了,紛紛把目轉向幾人。
臨安長公主十分得意的笑了笑,了頭上的首飾。
「這長安城依舊熱鬧,好久沒有回來,本宮還真的有些懷念。」
「縣主小心!」
一位穿白的子被丫鬟扶著小心的下了馬車,顧徽一瞧見,便好像瞧見了現實版的林妹妹。
「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泣非泣含目。態生兩靨之愁,襲一之病。淚點點,微微。閑靜似花照水,行如弱柳扶風。心較比乾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本來顧徽還想象不出書上描寫的這副模樣,如今見到了真人,終於願意相信,原來真的有人病,還能病的這樣。
下意識的,顧徽回頭看著站在店裡的徐雪燕,的笑容已經僵,儘管養氣功夫這些年略有長進,可看著白子,再也維持不住和平時一樣的神。
顧徽有些壞心眼的想著。
【還好,徐雪燕今天沒有穿白,不然以心高氣傲的子,怕是恨不得要把上的白給撕了去。】
人群中的徐雪燕下意識的抓著自己的服,大概是人相忌,更因為兩人都喜歡穿白的原因。
從來沒有見到過這個白子,卻明顯的到一從未有過的危機,隻是一個照麵,便討厭極了。
「這位小姐是誰家的呀,長得真是漂亮。」
旁邊的小二顯然也有些看呆了,回過頭來纔想著回答。
「小的在京城中做過這麼多年的事,見過的貴小姐也不了,卻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小姐呀。」
若真的有氣質如此獨特的小姐,小二不可能沒有印象。
【沒有見過?】
徐雪燕鬆了一口氣,看這樣子,怕是從窮鄉僻壤裡來的,即使有一副好皮相又如何。
白子蓮花細步,婷婷裊裊的走到長公主的麵前,微微福了一禮,輕輕的了一聲。
「娘親!」
聲音宛若黃鸝,人隻是聽著,便不知不覺地想要生出保護。
長公主連忙扶住程,瞧著大家驚訝的目,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心疼的抓住程的手。
「我的心肝~這麼多禮做什麼,你不好,要不然在馬車裡待著,娘親為你選喜歡的首飾。」
程想到母親那奇葩的審觀,角了,虛弱的笑了笑。
「京城裡果然繁華,兒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熱鬧的地方,也想要親自下車看一看,知道母親擔心我,但請母親允許兒這一番任吧。」
長公主被程說的眼眶發紅,看著自生下來便虛弱的兒。
這孩子平常連門都沒怎麼出過,一直被困在那個偏僻小鎮裡,堂堂縣主,卻連京城的這些熱鬧都沒有看過。
隻是想著,長公主便替這個兒到心痛,拍了拍的手。
「我的兒呀,你放心,咱們這次回京就在此多住一段日子,你的舅舅富有四海,娘親等會兒就進宮,請你的舅舅派太醫過來為你診治,他們醫高明,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這是孃胎裡帶來的病,那麼多大夫都沒有辦法,誰能保證太醫就能治好呢!】
程點了點頭,出了纖弱的脖頸,心中卻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一期。
們說話沒有避著旁人,大家聽著不免覺得有些唏噓,長得這麼好看的小人,原來生來帶疾,老天爺真是不公平。
不過……
「這到底是哪一位長公主?」
本朝的公主封號遵循前朝的製度,皇帝的兒為公主,皇帝的姐姐或者妹妹為長公主,姑姑為大長公主。
當今皇上有五位皇,卻沒有同胞的妹妹,京城中倒是有一位臨長公主,可是臨長公主隻有兩個兒子,並無兒,那麼這一位又是誰呢?
顧徽低下頭認真的回憶著,是見過臨長公主的,那是一位格外有氣質的,穿著打扮上十分有格調,與這一位相差甚遠。
當初好似提到過有個妹妹,還說從小到大喜好便異於常人,臨長公主曾經還慶幸過,還好這個妹妹嫁到了偏遠的小鎮去。
不然若是以這位長公主的習,怕是要鬧的眾位兄弟姐妹不可開,好似記得這位長公主……
「臨安長公主!」
蘇秀兒有些詫異的看了顧徽一眼,驚訝於的記憶力。
臨安長公主聽到有人喚,回過頭去,隻看到兩個小孩兒,長得倒是可靈秀,上穿的服也不是凡品。
臨安長公主眼前一亮,沖著兩人招一招手。
「你們兩個過來,你們可是認識本宮。」
這種隨心所招猴子的態度,莫說顧徽,便是蘇秀兒許久沒有遇到過了。
兩人有些尷尬的對視一眼,終究是長公主,還是顧徽的姑姑,以後在宮中一定會見麵,若是今日拂袖而去,日後怕是會很尷尬。
顧徽和蘇秀兒慢慢的挪到了臨安長公主的麵前,收拾了一下心,十分大方的拜下。
「安國公府蘇秀兒拜見臨安長公主。」
「顧徽見過臨安姑姑。」
臨安長公主皺了皺眉頭,一雙保養得宜的手指著顧徽,的手一便發出叮噹的響聲。
顧徽定睛一看,隻見的左手上戴著至三個以上的鐲子,有金有玉,做工,絕非凡品。
這樣的鐲子隨便帶哪一個在手上,都十分不錯了,可若是這樣堆著帶……顧徽尷尬的笑了笑。
怪不得臨長公主在說起這個妹妹的時候,也忍不住扶額。
這樣的喜好確實……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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