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快到午休的時間,放在我桌上的座機再次響起,又是悉的線號碼,我接通之後,公式化的說道:“喂,駱總。”
駱向東直言道:“以我的名義在馬克西姆訂個包間,半個小時之後到。”
“好,我知道了。”
駱向東掛斷電話之後,我立馬起出去,找到韓雪彤,跟要馬克西姆西餐廳的電話號碼。
韓雪彤很爽快的給了我,我打電話過去,提了駱向東的名字,對方立馬說可以預留包間。
回到辦公室後,我用線電話打給駱向東,告訴他餐廳已經訂好了,以爲他是約杜婷一塊兒去,沒想到他對我說:“準備一下,五分鐘之後下樓,我在樓下等你。”
說罷,又是沒給我回答的時間,他那頭已經徑自掛斷電話。
我不確定駱向東我下樓到底是約吃飯還是有別的事,趕收拾了一下之後,乘電梯下樓。
地下停車場,我如約來到駱向東專門停車的地方,從倒車鏡中看到他坐在駕駛席,一張俊的面孔,上半張臉戴著墨鏡,下半張臉戴著口罩,擋的比明星都嚴實。
我沒有直接上車,而是走到副駕車門邊,敲了下車窗。
駱向東見狀,降下車窗,看向我。
我問:“駱總,找我什麼事?”
駱向東戴著口罩,一一,出聲說:“這不是明知故問嘛,我都讓你預定餐廳了,還能是什麼事兒。”
我被他揶揄的一愣一愣,心想你不跟杜婷吃飯,跟我吃飯算怎麼回事兒?
駱向東像是猜出我心中所想,他單手拍了下方向盤,幾分無奈又幾分不耐的說道:“你覺得我現在這樣,適合跟別人一起吃飯嗎?”
我不由得擡眼看了下他臉上的口罩,也想到他口罩後面的臉,不說鼻青臉腫吧,總是影響整的玉樹臨風。
暗自嘆了口氣,知道在駱向東面前多說無益,我只得上了車。
駱向東發車子,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很快駛離地下停車場,往地上開去。
路上,駱向東接了個電話,是杜婷打來的,我是聽到他說了這樣的一番話,所以才能確認。
“嗯,我也在想你啊,你在那頭好好工作,我過兩天就去看你。”
駱向東戴著藍牙耳機,我聽不到杜婷在裡面說什麼,只聽到駱向東淡笑著迴應:“是,我是真的想你,這不是公司臨時有點事兒,我走不開嘛。聽話,回頭我親自過去接你,你不是想去歐洲玩嘛,我到時候不工作了,全心陪你……”
天知道我坐在副駕,聽著駱向東騙杜婷,一口一個他在忙工作,心裡面有多虛。雖說我跟駱向東之間沒什麼,但怎麼說他也是有朋友的人,我覺自己像是揹著人家朋友在勾引男人的小三兒。
駱向東跟杜婷膩歪了幾分鐘之後,掛斷電話。
我側頭看著窗外,拿後腦勺對著他,不然我怕我會一個不小心流出鄙夷的神。
車子在純法式的西餐廳門前停下,我跟駱向東先後下車,他像是明星一樣捂得嚴實,我則正大明的暴在之下。
說實話,我現在真想拿點什麼把自己擋上,不然萬一又被記者拍到我跟駱向東在一起吃飯,而且是趁著杜婷不在國的空擋,估計又是一場腥風雨。
做賊心虛,我腳下生風,快步往餐廳裡面走。
按理說,地方越是高檔,來的人越。但夜城中從不乏有錢人,如今餐廳一樓,已經坐了近六的客人。
店員上前招待,微笑著詢問:“請問您有預定嗎?”
駱向東就站在我側,我卻低聲音說道:“駱向東駱先生訂的位子。”
店員聞言,不由得看了眼我邊的駱向東,然後微笑著回道:“好的,二位這邊請。”
店員帶我跟駱向東進了包間,落座之後,開始點菜。
我已經習慣跟駱向東一起吃貴的離譜的東西,索點了喜歡吃的。
駱向東點完餐之後,將厚重的點餐簿放在桌上,然後擡眼對店員說:“一會兒進來送餐,敲門後我答應才能進。”
店員表沒有變,微笑著點頭:“好的。”
待到店員轉離開,關上房門,駱向東這才摘下口罩。我知道他是怕別人看到他臉上的傷,嫌丟人。
兩人在包間中沒有什麼說的,著實尷尬,我只得著頭皮問道:“駱總,你臉上的傷藥了嗎?”
駱向東隨意的嗯了一聲,然後道:“醫生說不讓沾水,對恢復不好,這不是放屁呢嘛,我還能不洗臉就出門?”
他坐在高大的復古黑座椅上,格子襯衫襯得他形如同模特,俊的面孔更是不必說,就算是帶傷,那也是平添了幾分不羈跟浪。
怎麼看,都是一副貴公子的模樣,可偏偏說話不中聽,也不知道像了誰。
我忽然想到他昨天在醫院中對我說的那句話:我是因爲誰才變這樣?
在他心中,他跟紀貫新打架,臉上傷,都是拜我所賜,所以剛剛那句不滿的話,也是說給我聽的嘍?
我被他噎的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他腦袋沒,只是眼睛一擡,瞥著我說:“在我傷好之前,你負責每天跟我吃飯,陪我見朋友,以及幫我理任何不方便我親自出面的事。”
我這心裡越是害怕,臉上表反而越發淡定,沉默了數秒,我出聲問道:“那你朋友怎麼辦?”
駱向東表淡淡,不答反問道:“什麼怎麼辦?”
我說:“我知道你是因爲臉上的傷,不方便見杜婷,可杜婷不這麼想,回頭知道我天跟在你邊,還不得把我當第三者足的?”
駱向東面不改,徑自道:“你又不是杜婷,你知道心裡怎麼想?”
我正要說,我是的,我當然瞭解人。
可這話還沒等說,駱向東又開口了,他出聲說道:“23,179,78,58,85,你覺得會嫉妒你?”
駱向東連著說出一長串數字來,我是愣了一下之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23是杜婷的年齡,179是高,至於78,58,85……自然是三圍了。
強忍著想要翻白眼的衝,我儘量心平氣和的說道:“人看人,第一眼不是對比,而是直覺。如果覺得我們兩個有問題,就算我沒高,沒瘦,沒前凸後翹,依舊會把我當假想敵!”
我是真不想承認,杜婷各方面都能秒殺我。
說罷,我又加了一句:“年齡有什麼好顯擺的,我也才23,而且我生日小,保不齊還比我大呢。”
坐在我面前的駱向東,忽然笑了,他出聲道:“別在一個人面前誇讚另一個人有多好,這話還真在理。”
被駱向東這麼一說,我也後知後覺,自己竟然在跟杜婷較勁兒。
抿了下脣瓣,我趕轉移話題,說:“駱總,你有了朋友就好好,尤其你們兩個又是異地,人很容易想很多,你不要做讓誤會的事。”
駱向東靠在黑椅背上,俊的面孔帶著似笑非笑的表,聞言,他出聲回道:“說的也對,那回頭你幫我訂一束香檳玫瑰,空運到國外給,詳細地址等回公司之後告訴你。”
駱向東變臉變得太快,我都要跟不上他的節奏,點頭應了一聲,我倆又開始無言。
好在沒過多久,包間外面傳來敲門聲,駱向東拿起手邊的口罩戴上,這才說了聲進。
店員將我們兩個的餐盤擺上,又對駱向東問道:“請問紅酒現在開嗎?”
駱向東點了下頭:“開吧。”
紅酒打開,駱向東店員出去,然後他親自給我倒了小半杯。
我說:“謝謝駱總。”
駱向東也不看我,徑自說道:“你是該謝謝我,把我害這個樣子,我還得請你吃飯。”
從昨天他就這麼說,我憋了許久,終是忍不住低聲道:“你們兩個不該打架的。”
駱向東拿著刀叉,一邊分割牛排,一邊道:“照你的意思說,他打我,我就該站在原地一不讓他打?”
我回道:“打不起總躲得起吧,夜城這麼大,大不了你們以後不見面就好了。”
沒必要一見面就狗咬狗一,當然這話我只敢在心裡面想想。
駱向東倒是抓到了我的把柄,他說:“你以爲我閒的樂意見他?還不是因爲你。”
我擡頭回道:“我也不想的……”
駱向東打斷我的話,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反正甭管怎麼著,以後你們兩個別見面,記著,不是見,是別見。”
抿著脣瓣,我不說話。
駱向東擡眼看了我一下,出聲問道:“想什麼呢?”
我低著頭,多帶著一點小緒,出聲回道:“沒想什麼,老闆說的話,自然要聽。”
駱向東道:“怎麼聽你這語氣,還有點不樂意呢。”
我說:“不敢,老闆給我吃給我喝,還給我發薪水,我有什麼不樂意的。”
駱向東順勢道:“你知道就好,別的我就不多說了,以後看你表現。”
我在心中哼了兩聲,還看我表現,我是你養的寵啊?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切了一大塊鹽煎三文魚放在裡面,本是賭氣嚼的,但是越嚼越香。我心想,還真是一分錢一分貨。照這樣下去,我再跟駱向東一起吃幾頓,都吃刁了,回頭還怎麼去外面買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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