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我和你開玩笑呢。”

王梓博趕走上去攔住陳漢昇，真把票撕了，他媽說不定要報警尋人。

陳漢昇看著王梓博：“回去知道怎麼說了？”

“知道，知道。”

王梓博馬上點頭，甚至還主說道：“我們想想哪裡還有，小魚兒很聰明的，有些事只是不想說破罷了。”

陳漢昇心想小魚兒聰不聰明我還不知道嗎，都像沈楚這樣我就不會這麼累了。

第二天早上，陳漢昇是被門外狗聲吵醒的。

他還想賴會牀，沒想到“咯吱”一聲門被推開了，從外面進一個小腦袋，居然是阿寧。

“院子裡有人嗎？”

陳漢昇問道。

陳寧寧搖搖頭。

“那怎麼那麼吵？”

“狗子在追貓。”

小丫頭老實的說道。

陳漢昇忍不住笑了一下，這地方的孩子都這麼憨的嗎。

他一邊穿一邊醒王梓博，不過陳漢昇下牀穿鞋時，阿寧又飛快的跑出去了。

對陳漢昇既有些好奇，又有些認生。

好奇是想接近，認生有些害怕，所以表現出來就是這樣的。

陳漢昇走出門，看到沈楚正在做早飯，溫的鵝蛋臉被竈臺火映的一片紅暈，略微自然彎曲的秀髮紮一束，桃花眼被煙霧薰的水盈盈，不時輕輕捂咳嗽一聲。

只是穿著鼓鼓脹脹的大棉襖，立馬破壞了印象。

這棉襖一看就是手工做的，不僅穿，阿寧也穿著這種，大概很暖和吧。

“起牀了呀。”

沈楚害的打個招呼，現在覺很奇怪，陳漢昇居然出現在自己家的小院裡。

陳漢昇走過去說道：“不用做太多，我們吃完就走了。”

沈楚愣了一下。

“很快要過年了，路上太不舒服，寒假放完後我過來接你。”陳漢昇解釋道。

“不，不用了······”

沈楚不想陳漢昇這麼辛苦，陳漢昇擺擺手打斷道：“票都買了，難道就這樣浪費了？”

“喔，喔，喔，那我在家等你就是。”

沈楚生怕又被兇，低著頭把飯裝好。

兩人說話時，沈楚婆婆就坐在小院裡，川渝本來日照就，老人家估也曬不到什麼太。

不過就是安安靜靜坐著，阿寧趴在上。

陳漢昇把王梓博喊出來吃早飯，他看到桌上只有兩個碗，奇怪的說道：“婆婆和沈楚呢，還有小丫頭怎麼不過來吃？”

“我們不吃完，們不會吃的，別廢話了趕筷子。”

陳漢昇不想在這件事上多囉嗦。

沈楚烙了兩張蛋餅，這玩意阿寧平時都很吃到，王梓博看了一眼，小丫頭眼睛瞅著蛋餅，一直在，大概在咽口水。

王梓博再也忍不住了，從錢包裡把僅剩的196塊3角全部掏出來：“婆婆，我第一次過來沒帶禮，上只有這點錢，不過我以後肯定會再來的，到時給您買，買，買腦白金！”

陳漢昇心裡笑了一下，王梓博沒什麼社會經驗，最後只能憋出一句耳能詳的廣告。

沈楚婆婆自然是不要的，王梓博也很堅持，拿出來的錢說什麼不肯再放進口袋，陳漢昇幾口吃完飯，走過去拍拍王梓博肩膀：“把錢給我。”

“一定要讓阿婆收下啊。”

王梓博緒激之下，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這就是陳漢昇願意和王梓博當朋友的原因——赤子之心。

陳漢昇把196元3角拿過來，他又從錢包裡掏出一沓錢，一併放在小阿寧左手口袋裡：“想不想婆婆每天吃？”

阿寧點點頭。

“想不想阿姐買漂亮服。”

阿寧繼續點點頭。

“阿寧自己想不想買課本和文。”

阿寧又點點頭。

陳漢昇了一下小丫頭的頭髮：“那就收下來，好不好？”

阿寧轉頭看著自己婆婆和阿姐，沈楚剛要開口卻被陳漢昇瞪了一眼，委屈的不敢說話。

沈楚婆婆沉默半響，看了看桀驁不馴的陳漢昇，又瞧了瞧站在旁邊乖巧的沈楚，終於點了點頭。

“謝謝阿哥，我能買書包咯。”

阿寧是最開心，這麼多錢還是第一次見到。

正在吃飯的王梓博看到這一幕，心裡一酸突然哭起來。

陳漢昇拍了他一掌：“別煽，這是好事，你他媽哭個把！”

吃完早飯陳漢昇準備離開，老太太拿了一大袋辣椒給陳漢昇帶回家。

王梓博對陳漢昇說道：“人家這麼辛苦，我們不要再拿東西了。”

陳漢昇看了他一眼：“你媽和我媽都知道我們來川渝了，不帶點土特產回去不好代。”

“放心吧，這些東西也不值錢。”

陳漢昇安道。

“可是看上去重的。”

王梓博還是有些爲難。

陳漢昇一臉無所謂：“重就重吧，反正又不是我背。”

王梓博原地站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狗日的永遠只會差遣我！”

······

陳漢昇和王梓博出門後，沈楚牽著阿寧跟在後面一路相送。

陳漢昇一看不能這麼下去，他回去唬著臉說道：“你是不是要跟著我回港城，那就趕快收拾服。”

“我，我，我捨不得······”

沈楚擡起頭，眼裡都是淚水，本來就不會撒謊，這種時候連掩飾都不會了。

陳漢昇幫沈楚乾眼淚，然後又了一下的臉蛋：“我知道，我也捨不得，我誰都捨不得。”

不過，說完他拿起樹枝在地上劃了一條橫線：“你不許越過這條線，明白嗎？”

沈楚聽話的點點頭。

陳漢昇再次揮手離開，沈楚果然沒有踏過那條線，只是呆呆的看著。

旁邊的阿寧有些冷，把右手放進口袋裡，居然又出一沓紙幣。

“阿姐。”

阿寧遞給沈楚。

“錢不是都給了婆婆了嗎？”

沈楚數了下，不多不又是800塊，突然反應過來了，一擡頭陳漢昇和王梓博已經看不見影。

對陳漢昇來說，爹孃自然是最大的，誰都不能超過這個標準，但是在這個標準之下給兩份，也不算違反原則吧。

不知道變通，如何當渣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