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川流不息的人流裡，在楚京生活了這麼多年葉璃從來不知道原來楚京的夜晚可以這麼熱鬧。這裡並不是京城權貴們喜歡去的地方，而是普通平白百姓聚集的街市。夜晚華燈初上，街道兩旁掛滿了各式各樣或樸素或緻華麗的燈籠。街道上，人們三三兩兩的漫步歡笑著。果然是一派太平安樂的景象。葉璃低頭看了看兩人握的手，雖然到都是燈籠但是到底不及白天明亮。這街上有大多都是普通百姓，所以兩人走在人羣裡竟然也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最多的也就是偶爾有人看一看墨修堯臉上的面在驚歎一下兩人的姿容氣度。

“今天是什麼日子？”看著歡樂噪雜的人，葉璃倚在墨修堯懷裡好奇的問道。

墨修堯擡起手，仔細的將護在懷裡，低聲笑道：“不算什麼特別的日子。京城裡每個月都有一天夜市燈會，這一天宵會比平常晚上兩個時辰。所以這也是京城熱鬧的一天。這是京城的傳統，阿璃不知道麼？”葉璃默然，還真是不知道京城裡有這麼一個日子。墨修堯側首看看笑道：“跟這些百姓們一起玩樂和跟那些達貴人完全不同，我年時候幾乎每個月都會來這裡。所以一直就想帶你也一起來看看。”葉璃擡起頭看著他，淺笑道：“那以後如果還有空的話咱們也每個月都來。京城裡實在是有些無聊得很。”

看著燈火下葉璃清麗的容，墨修堯將攬懷中伏在肩上低低的笑了起來，“好，阿璃喜歡的話咱們以後每個月都來。”

過往的行人看著人流中一個俊卓然的男子小心的將一個弱婉約的子護在懷裡。看子的裳髮式顯然是已婚子，在衆人眼裡這一對璧人必然是一對新婚的小夫妻。不由得紛紛出了善意的笑容。

墨修堯牽著葉璃悉的穿梭在人流中，雖然已經好些年沒有來過但是燈會的變化似乎並不大，墨修堯依然稔的找到了他的目標。一個看起來有些簡陋的賣花燈的小攤子。攤主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正小心翼翼的將做好的花燈一個一個的掛上邊上的架子。只是老人年紀已經不小了，舉著一個華麗的蓮花燈巍巍的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把它掛到最高的地方去。墨修堯在旁邊站住，手接過老人手裡的花燈掛了上去。老人先是一愣，回過頭就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對清貴非凡的男。老人看著墨修堯不由得皺了皺眉道：“多謝公子…這位公子看起來有些眼，小老兒似乎在哪兒見過公子…”墨修堯淡然笑道：“前些年我也經常來這裡，倒是在老先生這裡買過不花燈。也難怪老先生看著眼了。”

老人侷促的擺擺手道：“小老兒當不得先生兩個字，公子這是帶著夫人來逛燈會麼。可要買個花燈玩賞？”

夫人二字顯然讓墨修堯很是愉悅，側首看了看葉璃，指了指堆在一邊一對素淨的花燈道：“就要這兩個吧。”老人有些爲難的看了看兩人，這兩位公子夫人雖然著並不十分華麗，但是老人幾乎賣了大半輩子的花燈，來來往往見過的人自然不。這兩位一看就知道是貴人，怎麼看也不像會看上這麼樸素的花燈的人。葉璃也看明白了老人的想法，淺笑道：“就這兩個吧。看起來素淨清雅倒也別緻。”

老人見兩人似乎真心想要這兩個簡單的花燈，這才點點頭取了花燈遞過去。葉璃接在手裡，果然是很普通的花燈，做工還算巧但是和別的造型奇特的各種花鳥模樣比起來就只是中規中矩罷了。就連外面的紙也是用做普通的白紙花了一些花草糊上去的。可能是做完了別的燈之後剩下的材料勉強拼出來的兩個。墨修堯接過葉璃手裡的花燈看了看，對著一笑轉拿起老人放在一邊的筆墨勾繪這，片刻之後停下筆頗爲滿意的點了點頭將花燈重新遞給葉璃。葉璃低頭一看，藉著原本的花草圖上留白的地方畫著各畫著一名窈窕子。或持卷或蹙眉，或拈花或握劍。雖然只是寥寥幾筆，卻讓人覺得子婉約麗的模樣躍然紙上。原本看起來還單調無趣的花燈頓時變了一盞緻的人花燈。

葉璃看了看手裡的花燈，在看看放在一邊的另一盞等抿脣微笑。取過筆，在另一盞燈上勾勒起來。用的時間比起墨修堯顯然要長一些，墨修堯也不在意，耐心的站在一邊等著畫完。等到葉璃將畫好的花燈遞給他時墨修堯有些驚訝的挑眉。花燈上，一個男子躍馬提槍氣勢非凡，葉璃並沒有如墨修堯那般畫出好幾幅話來，整個畫面上只有那個躍馬凌空的男子如戰神降世一般的銳氣人。這正是那日在永林城外的景，墨修堯看著手裡的花燈臉上的笑容更深，“當時在阿璃眼中我就是這樣的麼？”

葉璃微紅，自顧自的提起自己的人花燈，“我不及公子筆下傳神，不喜歡就算了。”

墨修堯笑道：“怎麼會不喜歡，我一定會好好收藏的。”看著花燈上的人，墨修堯眼底更多了許多愉悅，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他在阿璃的眼中竟是這樣的氣勢不凡，銳氣人。

取了錢付給在一邊看著兩人自己畫花燈的老人，墨修堯重新牽起葉璃的手往前走去。在一邊看著出神的老人低頭看著手裡已經能抵得上他一整晚買花燈收的碎銀子。眼神閃了閃驀地好像想起什麼神有些激起來，“是…原來是……”是什麼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老人著那一雙漸漸遠去的背影出神。幾年前也有一個意氣飛揚的錦年，每個月都會到他這裡來買花燈。但是每次年都只會挑做的最普通最差的那一個，但是每次卻都會給足一個上好的花燈的銀兩。時間久了他才明白，那年是看他年紀大人孤一人擔心他那些做得差的會賣不出去才挑了最差的那一個。只是幾年前那個年便再也沒有出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