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生何不相逢……

北漠荒土第一高手，狂帝淵脈天璣宗，天璣老人，古鶴！

「你未見過老夫，不認識也正常。」天璣老人轉過來，正對沐天音，平和的眉目越發善，「也許久沒見你師尊了，十幾年時間了吧，上一次你師尊回宗，老夫正在閉關，你師尊可好？」

沒想到，竟是這丫頭。

纔多久時間，便到了聖者境界，這丫頭離開北荒的時候，好像才道劫初期吧？陌流仙真是有福氣啊，而且這孩子又乖巧，尊師重道。

不像他，夜染那臭小子一天不著，就不老實，簡直是想把他這條老命給氣沒！

若說剛剛，天璣老人是一種著疏離淡漠的平和，是本上善若水的一種氣質，那麼現在，就似春籠罩下的水，是和善，給人如沐春風的大道樸實之。

沐天音一笑，「師尊很好，現在應該在九千妖域閉關，離開北荒後，晚輩也有差不多兩年時間未見了，這一次離開仙古，星辰古艦被損，所以不小心掉到了這裡來。」

「原來是這樣。」天璣老者著鬍鬚點點頭。

玉虛子被弄得是雲裡霧裡，沒搞明白，這怎麼剛還隔著一座山的覺，現在又好像是親人相認一樣，探究的眸在兩人之間穿，瞧著他們你來我往那絡樣。

搞什麼名堂？

「夜染現在怎麼樣？」沐天音詢問一句。

那次在北漠荒土被那群奇怪的黑人追殺，匆匆離開，祁夜染那小子半途被重錦推出了傳送陣，應該是迴天璣宗了吧。

天璣老人一哼，「好，他當然好得很。」

說的是好，但那表，卻怎麼看，怎麼不好。

沐天音一聽這口氣，就聰明的不再繼續朝下問，了下鼻子嗬嗬一笑。

「老鬼……」天璣老人眼神一轉，向玉虛子，「這是我之前和你提過的一個好友，紫丹宗的丹尊陌流仙唯一的親傳弟子，沐天音。」

玉虛子瞧了沐天音一眼，從鼻孔中「嗯」出一聲。

「你說你，幾萬歲的人了，何必和一個小丫頭計較。」天璣老人瞧著他，淡然的口氣帶笑，「便將那碧玉乾坤借給一用罷，你放著也是放著。」

玉虛子臭著一張臉不吱聲，了。

有時候位高一級都不死人，但親，，關係這些卻更難拒絕。

天璣老人瞧著他那臭臉，有些好笑的道，「你要實在不想借的話，老夫就再走一程，送這丫頭回去了，等我回來這盤棋再繼續吧。」

玉虛子一噎，脖子都了一圈！

「罷了罷了。」他揮手，拂袖一甩，擲出一。

沐天音眸一亮，手穩穩接住，深碧的一塊玉石，雙掌大小的圓形，手冰涼，極寒，上有蛛網一般的裂，較深的那幾道將玉石分為了四塊，像是碎裂了，又被拚湊起來的一般，而那玉石周圍邊緣，有一圈小小的凹槽，應該是綠琢落前的位置。

古天雪和沐風換個興眼神。

太好了，可以回去了！

「丫頭。」天璣老人忽的開口。

沐天音抬頭過去，「前輩請說。」

「你邊的這小公子，是你弟弟？」天璣老人的眸再度落到沐風上去。

「是——」沐天音雙手托著碧玉乾坤，不明白天璣老人為何這般問，而且剛剛便察覺，天璣老人看弟弟的眼神有些讓人捉不。

沐風聽得提及他，看了姐姐一眼之後，出於禮貌，邁步上前幾步，朝兩位老者頷首一點，「前輩好。」

玉虛子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天璣老人的眼神，不由得也多打量了沐風兩眼，眸微微一閃後，他手朝沐風招了招，「小子，過來給本尊看看。」

沐風表微有茫然，向姐姐。

沐天音抿了一下瓣後點點頭，示意沐風過去。

沐風這才起步，雪白的披風帶起一片紅落梅花瓣揚起，走到玉虛子前去，「前輩有何吩咐？請，前輩——」玉虛子一個字都沒多說，竟一手抓起沐風的胳膊來，驚了他一跳，想要回，轉眸見得定定站在那裡的朝他搖著頭的姐姐後，才安靜的待在那裡不。

玉虛子了左手，又右臂，最後無聲的向對麵的天璣老人。

天璣老人這才慢慢起來，走到沐風邊，「來，小傢夥，將手出來。」

沐風瞧著眼前這慈眉善目的老人，抬手，天璣老人並指淺淺的掐了一下他的虎口，順著那脈絡骨骼，再朝上去，一直到他的肩頭，眸越來越深，最後向玉虛子，沉眸點頭。

「哈哈哈哈。」玉虛子須大笑。

沐風一臉莫名的向姐姐，正想往回去，肩頭重重落下一雙手，拍了拍，「小子，藏得可真深啊，本尊剛剛竟沒注意到。」

這下沐風更疑了，懵的，「前輩何意？」

沐天音好似明白了一點，對上天璣老人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還請前輩明說。」

「你這弟弟，質非同一般，可與你的道魔軀相比。」天璣老人這一句話說完，玉虛子眸唰地一下又落到沐天音上去，「道魔軀！」

那直勾勾的眼神，讓沐天音覺得他會將給剖了。

玉虛子喝一聲，上下打量眼前這個在他眼中，差不多要算小小年紀的娃娃，失神嘆，「好傢夥，道魔軀都能修鍊到這種程度。」

而且，他竟沒看出來！

北漠荒土的修士，基本都知曉沐天音的道魔軀，天璣老人知道也不奇怪，但玉虛子的眼神，一眼就能看出古天雪是一隻雪蠶，別的不說，至是什麼種，給簡單辨別出來了，竟沒看沐天音的道魔軀，所以他自己覺得意外。

而此時沐天音更關心弟弟的況，直接忽略玉虛子那灼灼眼神，問向天璣老人，「是何？」

天璣老人和玉虛子對視一眼，異口同聲，沉沉吐出六個字，「先天五德之軀。」

「先天五德之軀！」沐天音眸子一瞪，這次是真的驚到了，差點口。

古天雪小也張開蛋形，又驚又喜的向沐風。

唯有沐風本人，他是懵的，滿臉茫然之。

先天五德之軀，最有希帝的質之一，至善仁，所以又稱善骨，或為靈，五帝之一的燃燈古佛便是這種質，而且燃燈古佛還是渡劫得人之後，纔得到先天五德之軀。

沐風這種，是先天而！

「真是沒想到。」沐天音嗬一聲。

沐風漆黑的眸微微一，雖不確定，但隻從幾人的表來看，也能推測出一點，他緩聲開口，「前輩的意思是，我可以修鍊？」

「當然！」玉虛子又拍了一下他的肩。

沐風踉蹌了一下，玉虛子察覺到後，趕手，訕訕嗬笑，但那流著的眼神，還落在眼前乾淨似水的年上，左右徘徊，微不可見的連連點頭。

「我可以修鍊。」沐風喃喃，有些激的向姐姐，又看向古天雪。

他當然高興，他可以修鍊的話，不但不會是姐姐的拖累，以後說不定還能幫到姐姐，還有小雪，以後他可以照顧小雪，而不是總讓來顧著他。

「咳咳——」玉虛子清了清嗓子，「這個……」

沐天音和沐風對視的眼神移開，都順聲落到玉虛子上去。

「小丫頭，老夫和你商量個事。」玉虛子微瞇了一下眼向沐天音，「就先前我們說的，碧玉乾坤老夫借給你用就是，但你這弟弟，不如讓他留在梅山？」

現在這口氣，是商量了。

天璣老人搖頭一笑，這老鬼。

玉虛子暗瞪天璣老人一眼：你都有弟子了，還和我這個『兒』搶什麼！這都幾萬年了，我還不容易遇到一個看得順眼的小娃兒。

天璣老人白眉輕揚：行，行，那也要你拿得下。

沐天音聽懂了這話中的意思，口氣揶揄，「道長是想小風在這裡，陪你下三年棋麼？」

「你這小丫頭，還記仇呢！」玉虛子雙手負在背後，吹了一下鬍鬚，明說，「老夫和這小傢夥很是投緣，有意想收他為弟子，你看如何。」

他看出來了，沐風最聽這個姐姐的話。

沐天音此時卻沉默下來，心中也頗為慨，沒想到弟弟會是罕見的先天五德之軀，若是說修鍊，仙古大地不會比浩雲差，但像誰拜師，這個得小風自己決定。

而且排除其他的偏見啊什麼的，玉虛子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大能人，就算是在九千妖域，也找不到多能與之匹敵，能拜他門下，也算是莫大的機緣。

可是小風若留在梅山的話，他們又得分開……

「小丫頭，你放心，本尊門下並無親傳弟子，這小子若是拜在老夫門下，老夫絕對不會虧待了他，畢生所學都會傾囊相授。」玉虛子沉然開口。

沐天音勾一笑，「包括陪你下棋麼。」

玉虛子嗓子一哽，他覺得自己就夠記仇了的，這小丫頭！

沐天音笑了笑，最終將眸落到弟弟上，走過去，輕輕將年肩頭落著的幾片花瓣撥開，「小風，這事你自己來決定，不用想其他，就問你自己，想還是不想。」

沐天音雖然惜，想好好保護這個唯一的弟弟，不想讓他任何傷害，但更尊重他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