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這邊，程敏之他們幾個及翠翹早就在燕湳的呼喚下出來了，正翹首往高梁地裡張。書趣樓()

看到戚繚繚哼著小曲兒走出來，幾個人立刻刷刷地迎了上去。上上下下把看完口，確定隻有些許泥汙而沒有被揍，才又問：「我們現在就走還是？」

「等會兒，等王爺出來再說。」

戚繚繚讓燕湳把服給他哥送去，然後又讓翠翹把阿麗塔帶過來。

遠侍衛們見到一個人出來也是很驚奇，紛紛把請到一邊來詢問：「姑娘我們王爺呢？」

「穿服呢。」

侍衛們險些仰倒。

又咧道：「上沾了那麼大攤泥，難道不用換個服？你們這些人心怎麼這麼不純潔！」

侍衛們天……

程敏之也有些好奇，等走回來之後問：「這回你是怎麼把他給製伏的？」

「那還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啊。」慨道，聽他吼那一通都快把耳朵震聾了。

「已經算很好了。」邢爍安，「要不是怕你哥難纏，他早就把你給綁回坊去十回了！」

程敏之深以為然。又道：「那還等他幹什麼？咱們不趕把那胡虜人押回坊嗎？」

戚繚繚道：「別急，綁架阿麗塔不是小事，要想不擔任何乾係地，隻能把事查到底，攤給皇上看。

「而孫彭份那麼高，就憑咱們幾個上，搞不好不還得蝕把米，但有王爺在就不同了。」

既然牽扯到軍政要務，沒有個有份量的牽頭怎麼行？

燕棠是掌兵的武將，又是皇帝近臣，有他在場，他們的行事就變得有底氣多了。

燕棠在正事上不會含糊，且一個能夠在逆境之中將敗勢扭轉的未來的大將，他必然得有幾分當斷則斷的魄力。

這也是剛才怎麼著都要把這事跟他坦述完的原因。

程敏之他們俱都點頭。

站了有片刻，燕棠才把穿戴完整出了來，一張臉青青地，像馬上要下雨的天。

燕湳蔫頭耷腦跟在他後，看來還是被數落了幾句。

「人呢？」到了跟前，燕棠凝眉問。

翠翹隨即把阿麗塔給押過來。

乍然看到了他，阿麗塔也忍不住狠狠掃了他一眼。

戚繚繚笑嘻嘻湊近：「再好好看看吧，這以後可就再也看不到了。」

燕棠瞪。

戚繚繚視無睹地讓阿麗塔把話再跟燕棠說一遍。

等說完又與燕棠道：「現在沒有疑問了吧？

「圖他們揣著什麼心思，我相信你和皇上心裡都有數，但是不一定會想到他們怎麼做。

「我知道就算是這次真讓他們得手了，朝廷也不是沒有辦法應對，但是那樣總會有些犧牲。」

燕棠沒吭聲。

他承認之前的確沒怎麼把的話放在心上。

賀楚在想什麼，他或許不盡懂，皇帝顯然懂。

他們都知道要提防，不屈服，卻沒有想到他們臨走了還要下個絆子。

孫彭有把柄在他們手上，是無論如何不能摘乾淨了，不管他怎麼選擇，對烏剌都是有益的，於大殷，不過是這份利益如何損及罷了。

他凝眉看了眼四下都等著他反應的小的們，說道：「敏之和阿爍先帶著自己的人押著阿麗塔回城，在我回來之前，不得跟任何人訊息，也不讓逃，可能做到？」

程敏之和邢爍都揣著顆快蹦出膛來的心臟，就怕他一個不好也把他給綁起來送回坊！

聽到有任務給他們，立刻道：「能，保證能！」

燕棠著燕湳，臉沉了沉：「你帶著人回府，告訴各府裡，就說他們幾個隨我辦事去了，不許馬腳，能做到嗎？」

「……能！」燕湳隨即也直了腰。但說完他又慫慫地指了指戚繚繚：「繚繚呢？」

人是跟著他們一起出來的，尤其之前還出過杜若蘭關押的那件事，戚家見到他肯定會問起，他不能丟下。

燕棠臉更沉：「你走你的，還有別的事！」

「還能有什麼事？要去我們一起去，要走我們一起走！」燕湳不依不饒。

燕棠著他，臉跟天一樣黑了。

旁邊侍衛們連忙將燕湳塞進了馬車。

……

據阿麗塔代，孫彭的人就藏在栗子衚衕，但是哪戶卻不知道。

但這難不倒他鎮北王。

剛進城他就與侍衛道：「先派個人去周圍打聽，看看可有長相如孫彭的人在附近出沒過。

「同時兩個人去把那條街所有住戶人數查出來，兩個人去找找附近所有的跌打大夫。

「最再個人去問問附近賣米糧的，這衚衕裡哪戶人家在綠豆小米薏仁之類的雜糧用得多。」

侍衛們分別去了。

南城這邊住的人多是販夫走卒，又因為靠近通往南邊的南城門，乃是真正的市井。

栗子衚衕也不深，舉目瞭，約十來戶人家，且無大宅，多是兩進小院兒，略有兩三戶闊綽些的，瞅著也不過三進的樣子。

戚繚繚想了下：「你打聽孫彭我知道，去找跌打大夫我也知道，但你打聽綠豆小米這些又是為什麼？」

燕棠將馬韁扔給侍衛，漠然轉進左首一家茶樓：「孫彭既然肯為這人求醫而背棄原則，那麼必然其已病極重。

「病重之人十有**常年臥床。不能下地，自然胃腸不佳。而綠豆小米等雜糧有通便之能，可以同時作為線索加快速速查詢。

「——樓上包間。」

走進店堂他與恰趕上來的小二道。

戚繚繚有點佩服。..

前世裡也曾臥床過一段不短的時間，還真就是脾胃弱得幾乎天天吃稀雜糧。

有了燕棠說的那些，找起來就快了，兩杯茶後侍衛們就全都回了來。

「經過查訪，衚衕裡沒有人見過孫彭模樣的人出。

「不過衚衕口進去左首第四戶的三進院裡，確實查到個長年臥床的人，有僕從下人，最近的跌打大夫每月都要來診一兩次。

「據大夫說，此應是三四年前搬來此地的，自稱姓許，許靈鶯，沒有家人，今年十九歲，此前住在通州。

「家裡開茶葉鋪的，父母早年病逝，相依為命的祖母早前也過世了，現如今家裡生意由表兄打理，來京是為求醫。」

燕棠聽完站起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