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璿的問題很犀利。
陸彥廷發現,每次被廖璿這樣連番質問的時候他都會被問得啞口無言。
他縱橫商場多年,經歷過無數次談判,這樣的況真的有。
陸彥廷這邊不給回復,但是廖璿心裡頭明白,他這個態度基本上是等於預設了。
預設了他覺得藍溪對不起他。真的可笑的。
之前跟他說了那麼多,想起來陸彥廷先前的態度,廖璿還以為他會有有所改變。
現在看來真的是想太多了,陸彥廷還是那個陸彥廷,自負到不肯放下任何架子。
時至今日,他都不肯承認自己對藍溪做了不合適的事。
想到這裡,廖璿發出了一聲冷笑。
“既然你是這樣認為的,你們分開也好,以後不會再有‘傷害’你的機會了。”
廖璿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格外地諷刺。
陸彥廷是聰明人,當然聽得出廖璿是在諷刺他。
廖璿剛才那麼一說,陸彥廷也覺得自己大概是欠考慮了。
他想了一會兒,然後對廖璿說:“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對。”
是的,他之前一直覺得程頤會那麼說藍溪是因為他們兩個人脾氣不和,卻沒考慮過安全的問題。
經過廖璿這麼一提醒,他才反應過來。
聽到陸彥廷這麼說,廖璿隻是淡淡地一笑。
“你跟我道歉不會有什麼用。”陸彥廷被說得了拳頭。
對,廖璿說得是對,這事兒和說不會有什麼用。
廖璿垂眸看著陸彥廷,“現在的況是,你認為對不起你,你邊的人也認為對不起你,整個江城的人都認為對不起你。”
廖璿一次說了很長的一段話,“但是你仔細想一想你有沒有給足夠的信任,可能有些事做得不合適,但是你呢,你沒有錯嗎?如果你給百分之百的信任,你們兩個人之間本就不會有這麼多矛盾。”
“不我。”陸彥廷聽完廖璿的話以後沉默了足足有三四分鐘,才說出了這四個字。
其實他也很想相信藍溪,但是他沒有那樣的自信。
藍溪對沈問之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可能沒有了之前的刻骨,但要放下沈問之,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廖璿當然知道癥結所在,陸彥廷一向都是這樣,喜歡用自己想法去揣測別人的用心。
自負的人,大都如此。
隻是,這種揣測基本上都是錯誤的,自負的人往往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來之前,周瑾宴對廖璿說陸彥廷因為離婚的事狀態很不好,希能稍微開解一下。
但是看陸彥廷現在的狀態,廖璿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開解他。
換個準確一點的說法——
廖璿覺得,時至今日,都是他自作自。
剛才藍溪和周延共進午餐的新聞也看到了,周延這個人的份,廖璿也知道。
站在藍溪的角度來考慮的話,和周延在一起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
至不會這麼累。
“對啊,不你,跟你離婚之後,過得很好。”廖璿本不想再跟陸彥廷講道理了,索就順著他的意思往下說。
大概猜得到陸彥廷的心理,他之所以這麼說,心很大程度應該是希站出來否定的。
但廖璿就是不這麼做。
果不其然,順著陸彥廷往下說之後,陸彥廷反而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於是,廖璿繼續:“既然離婚了,那就彼此開始新生活吧,活在過去從來不是一個最優的選擇。”
陸彥廷咬著牙,一句話都沒說。
說不出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下午五點鐘,藍溪終於把該接的工作跟周延說得差不多了。
手裡的專案多,藍溪又怕出什麼差錯,所以每一項都說得非常詳細。
這期間和周延兩個人都聚會神的,誰都沒關注過其他的事兒。
進來之前藍溪已經跟舒然說過這幾個小時別來打擾,所以中途舒然也沒有進來。
幾個小時的工作接結束,藍溪累得打了個哈欠,過後抬起手來了脖子。
看到這個樣子,周延笑著對說:“今天累到了吧,晚上回去早點休息。”
藍溪笑著搖頭,“沒事兒,哪有那麼氣。”
就是保持一個姿勢坐得時間長了,脖子不太舒服而已。
跟周延說完話之後,藍溪習慣地拿起了手機。
拿起手機主要是想聯係蔣思思的,去厘島養胎的事兒,還沒跟蔣思思說。
這麼重要的事兒,肯定是要讓蔣思思知道一下的。
藍溪抱著要給蔣思思發微信的心思拿起手機,結果卻看到了螢幕上娛樂新聞的推送。
推送的標題裡有的名字。
——藍溪與周氏董共進午餐,舉止親,疑似確立關係。
看到這個標題之後,藍溪的臉馬上就變了。
這些,果然是不會放過的。
藍溪自認為跟周延相的時候已經很避嫌了,中午雖然一起吃飯了,但是並沒有任何不合適的舉,周延也很尊重,他們兩個人走路的時候都不會很近。
可纔不會管這些,他們隻顧著捕風捉影。
現在隻要曝藍溪和陸彥廷的新聞,就能穩賺點選率和流量。
本就是靠關注度吃飯的,為了博眼球,這些娛樂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
藍溪點進去新聞看了一下,新聞是在幾個小時前發的,當時應該剛跟周延吃完飯沒多久。
嗬嗬,他們的工作效率倒是快的。
藍溪翻看完新聞之後就退出了。
剛纔看新聞的時候,周延也瞧見了。
周延不是故意看玩手機的,真的隻是用餘瞥見的。
他先看到的是照片,後來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這江城的還真是……抓著不放。
周延側目觀察了一下藍溪的臉,然後問:“新聞要不要我澄清一下?”
他知道,藍溪一直都介意別人誤會他們的關係的。
他瞭解藍溪的格,如果真的被誤會得狠了,肯定會影響到他們兩個人的關係。
周延知道藍溪暫時不可能接他,但也不想因為這些外界的因素讓疏遠自己。
周延說出這個提議的時候,藍溪心頭一酸。
很。
別的不說,周延真的是很會為考慮。
每一次出事兒,他都能站在的位置替想事。
這真的太不容易。
再對比一下陸彥廷——
算了,怎麼又想到他了。
婚都離了,還有什麼可想的呢。
藍溪回過神來,朝周延搖了搖頭,“沒事,隨便他們吧。”
反正很快就要離開江城去厘島了,未來的半年甚至一年的時間,都不會再回來。
到時候江城肯定有更好的爭議人來代替。
都拍不到了,這些自然也就不會揪著不放了。
聽到藍溪這麼說,周延點了點頭。
跟周延說完之後,藍溪就給蔣思思發微信了。
微信上,藍溪簡單跟蔣思思說了一下自己養胎的打算,然後約晚上出來吃個散夥飯。
蔣思思晚上本來是要出去應酬的,一聽藍溪說明天下午就要走了,馬上就急了。
於是乎,蔣思思推掉了晚上的應酬,快馬加鞭地趕來了東進。
晚上這頓飯,他們是在別院吃的。做飯當然是不可能的,因為藍溪、蔣思思還有周延三個人都不太會做飯。
所以,他們是了外賣過來的。
其實原本是想在外麵吃的,但是考慮到中午才被拍到,晚上要是再被拍了,就太影響心了。
所以,藍溪就想出了點外賣這個辦法,說出來之後,蔣思思和周延也都贊同。
於是乎,三個人就一塊兒回來了別院。
一起吃飯的時候,藍溪又詳細跟蔣思思說了一下自己養胎的計劃。
蔣思思當然是無限贊的,現在江城的盯著藍溪不放,回頭肚子越來越明顯了,指不定這些缺德的會怎麼寫。
是想想,蔣思思就覺得來氣的。
所以,為了藍溪好,也為了孩子好,還是找個地方安心養胎吧。
厘島環境好的,也安逸,藍溪正好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下。
公司給周延打理,藍溪肯定也放心。
蔣思思是真覺得周延是個好男人啊,聽著聽著又想勸藍溪跟周延在一起了。
不過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因為知道,藍溪多半是不願意的。
再說了,現在有了孩子,況也復雜得多。
蔣思思前幾天也認真考慮一下,這事兒還是勉強不來,隻能靠著他們兩個人慢慢發展了。
………
這天晚上,蔣思思在別院呆到了十一點鐘才離開。周延是跟一塊兒走的。
從別院出來之後,蔣思思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周延,鄭重其事地對他說:“藍溪的事兒,真的辛苦你了。”
周延沒想到蔣思思會突然這麼說。
聽完蔣思思的話之後周延沉默了一下,然後出了笑容。
接著,他對蔣思思說:“沒關係,我是自願的。”
聽到這裡蔣思思更覺得周延心酸。“你給點兒時間,其實還——”
“沒事。”周延能猜到蔣思思要說什麼,他笑著打斷了蔣思思的話,“我幫,不是為了要的回報。”
“能過得開心,我就知足了。”
要是別人說這種話,蔣思思肯定會覺得對方裝模作樣,經驗富,男人是個什麼德行比誰都清楚。
但是周延真的跟那些人不一樣,他說這話不是裝模作樣。
蔣思思能看出來,他是真的希藍溪過得開心,除此之外再沒什麼別的想法。
蔣思思嘆了一口氣,嘆道:“作為的好朋友,我是真希你們兩個人能在一起。”
“隨緣吧,我不想勉強。”周延微笑了一下,這事兒,他已經逐漸想開了。
曾經他確實是想跟藍溪在一起的,的本質就是占有,他從沒覺得自己是個高尚的人,也做不到放棄。
但是後來他發現,放棄做不到的話,至可以做到尊重。
所謂尊重就是,給足夠的個人空間,神到**上都是。
他隻要做好自己該做的,像計劃中那樣對好,這就夠了。
至於結果怎麼樣,不強求,也強求不來。
藍溪的格是知道的,強留在邊,除了讓原本還不錯的關係變得僵之外,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之前和陸彥廷之間發生的事,已經說明瞭一切。
周延和蔣思思聊了一會兒,然後就分開了。
明天周延還要跟藍溪一塊兒去厘島,也該早點回去休息。
去厘島養胎要帶著的東西,藍溪之前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
其實也沒特別多東西要帶,很多服懷孕之後都不能穿了,都得指著過去買。
除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之外,就沒什麼可帶了。
藍溪隻是簡單收拾了一個二十八寸的行李箱,就把自己的東西都帶好了。
這要是擱在之前,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機票是周延訂的,起飛時間在下午兩點鐘。
不過,他們兩個人在中午的時候就趕到機場了,是舒然親自開車送的他們。
路上,藍溪還不忘和舒然代工作的事,生怕公司出現紕。
藍溪說一句,舒然就應承一句。其實也惶恐的,好在後麵有周延幫忙,想想還能鬆一口氣。
臨近十二點,車子停在了機場的地下停車場。
停好車之後,舒然跟著藍溪和周延下車,一路送他們去了安檢口。
藍溪要走了,舒然還捨不得的,在一起工作了這麼長時間,跟藍溪幾乎天天都見麵。
在舒然心裡,藍溪已經不僅僅是上司那麼簡單了。
藍溪看到舒然眼眶紅了,笑著了一下的臉,“乾嘛,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舒然吸了吸鼻子,“你過去之後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啊,公司的事你放心,我會努力的。”
藍溪笑著點了點頭,“ok,看你的了。”
“行了,別哭了,我又不是不回來了。”藍溪看著舒然這表,就很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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