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溪之前一直覺得自己不那麼喜歡孩子,也從來沒考慮過懷孕的事。
這個孩子來得突然,也是個意外。
但是既然它來了,就不會去把這個生命扼殺掉。
很清楚自己的是個什麼況,分泌常年紊,月經週期不固定,之前做檢查的時候醫生就有強調過說這個況以後想要懷孕是很難的。
有這個前提在,藍溪就更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去的把這個孩子弄掉。
會做好萬全的準備,去迎接這個新生命的降臨。
但是,之前對懷孕這件事沒有任何瞭解,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應該維持什麼樣的節奏。
聽完醫生的建議之後,藍溪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醫生見這麼長時間不說話,再看看疑的表,便說道:“還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
藍溪了,問:“我吃東西要注意嗎?”
醫生說:“多吃有營養價值的東西,太重口味的街邊攤之類的就別吃了,還有就是不要煙喝酒,這些都對孩子不好。”
“哦……”藍溪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努力回憶了一下,好像這段時間確實沒怎麼煙。
但是喝酒是有過的。再結合一下醫生的囑咐,藍溪有些擔心,於是問醫生:“如果喝了酒呢?”
“你喝酒了?”醫生反問。
藍溪點了點頭,“之前不知道懷孕,所以喝過一些,但不是很多。”
最多的時候也就是一杯,而且是那種酒濃度不高的酒。
醫生聽完之後思考了一下,然後對藍溪說:“應該沒什麼事兒,現在看起來一切都是正常的,等後麵有胎心的時候你再來做個檢查,一般況下隻要不是酗酒,都不會有事兒。”
聽到醫生這麼說,藍溪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醫生這邊給藍溪開了一些保健品,藍溪從醫生手裡拿過方單子,和醫生道謝之後,才從診室出來。
從醫生診室出來以後,蔣思思就一直在觀察藍溪的表。
盯著藍溪看了一會兒,下樓的途中,蔣思思問藍溪:“你打算怎麼理?”
藍溪:“……嗯?什麼怎麼理?”
蔣思思:“這個孩子,要不要跟他說?”
蔣思思沒直接說名字,但藍溪也知道,指的是陸彥廷。
這個問題正好把藍溪給問住了。眼下跟陸彥廷這個況,懷孕的訊息還有必要讓他知道嗎?
就算他知道了,離婚的結果應該也不會改變。
藍溪是很想給孩子一個健全的家庭,但是有些事不是想就可以的。
想到這裡,藍溪抬起手來上了小腹。
蔣思思能看出來藍溪還在糾結這個問題,所以就沒再繼續問,也不想給藍溪增添煩惱。
於是乎,兩個人就這麼一塊兒下了樓。
樓下排隊的人多,蔣思思考慮到藍溪現在比較虛弱,所以就替去排了。
藍溪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等著蔣思思。
同一時間,華西醫院。
病房,陸彥廷坐在床上,一隻手拿著勺子,作有些笨拙地喝著粥。
習安在旁邊盯著看了一會兒,然後對他說:“還是我來餵你吧!”
陸彥廷搖頭,“不用了,媽,我自己可以。”
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乍一聽和平時好像沒什麼區別。
但是如果仔細聽,就能聽出幾分無力。
從昨天下午藍溪離開之後,陸彥廷一直就是這樣的狀態。
看著沒什麼特別大的反應,但給人的覺就是不對的。
習安知道他肯定會因為新聞的事兒心不好,為了照顧他的緒,特意沒有跟他提這件事。
包括他說要和藍溪離婚這件事兒,他們都沒有過問過。
雖然沒問,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對此漠不關心。
不在昨天晚上問,隻是想給陸彥廷一個緩沖的時間。
如今一夜的時間已經過去,他們也需要把這件事拿到臺麵上聊一聊了。
習安和陸青染對視了一眼,然後開口問陸彥廷:“彥廷,你和藍溪之間是出現什麼問題了?”
問完這個問題之後,習安停頓了一下,繼續問:“還有,和沈家那個孩子的事兒,是真的?”
習安很會一次問陸彥廷這麼多問題,一直覺得,孩子已經長大了,有些事他可以自己理好的。
而且陸彥廷從小到大就是那種不太需要人心的。
當初他帶著藍溪回家和他們見麵的時候也是信心滿滿,誰都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
陸彥廷知道,這個話題是逃不過的。
昨天他當著陸家的人說出和藍溪離婚的時候,他就知道,習安和陸別年一定會追問。
陸彥廷喝粥的作停了一下,他沒抬頭,回答習安的問題:“嗯,真的。”
藍溪對沈問之的,誰還敢懷疑呢。
他試探了這麼多次,難道還不夠得出答案的嗎?“那你們當初為什麼結婚?”
這種問題,習安問不出,但陸青染是問得出的:“看上你的的錢了?”
陸彥廷搖了搖頭,“不是。”
陸青染:“那你告訴我,你們到底是怎麼在一起的?”
陸彥廷繃著沒說話。他和藍溪是怎麼在一起的?
這個問題,他自己回答都覺得有難度。
但是他很清楚,藍溪不是為了錢和他在一起的,因為本不缺錢。
這段時間他在別院住著,也知道白城給藍溪留了一堆之前的東西,還有一筆巨額的存款。
當初藍溪找上他,其實就是看中了他的背景和權勢吧。
這種話,他哪裡說得出口。
男人都是有自尊的,要他主承認藍溪是因為他的份地位才倒他的,他怎麼肯?
陸青染見陸彥廷長時間不回答,冷笑了一聲:“你現在還替瞞啊?”
陸彥廷:“沒有,現在已經決定離婚了,說這些沒意義。”
陸青染:“你還是護著。”
陸青染太瞭解陸彥廷了,他這麼說、這麼做,就是為了保護藍溪。
敢肯定,他們兩個人之間肯定是出現問題了,不然是不會這樣的。
試著想一下,如果他昨天沒有提出離婚,藍溪肯定會被他們拉著質問。
說白了,陸彥廷那麼做,看似是不給藍溪留麵,實際上還是在保護。
家人是最瞭解彼此的,陸青染能想到的,習安和陸別年也想得到。
發生這種事,陸別年是最鬱悶的。
因為他對藍溪是真的喜歡的,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藍溪正直,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破壞原則的事。
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他看了也失的。
但是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評價這件事兒。
所以,陸別年一直待在旁邊,沒有參與這個話題。
目的被陸青染看穿,陸彥廷依然沉默不說話。
陸青染知道,他這是鐵了心要保護藍溪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陸青染忍不住問他:“你就這麼喜歡藍溪?”
陸彥廷了,聲音有些不耐煩:“別提這個話題了。”
“彥廷。”這一次,開口的是習安:“跟藍溪接下來這麼長時間,我們也相信不會是這種對婚姻不忠誠的人,所以我們纔想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會到今天這一步?問你這些隻是想瞭解一下事的經過,並沒有要責怪藍溪的意思,你不要誤會。”
習安一次說了很長一段話。
說完之後,陸彥廷再次陷了沉默。
他不說他和藍溪之間的事,一方麵是不想說,另外一方麵則是因為他們之間的況太過復雜,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
而且,如果他真的一五一十地說了,陸別年和習安還有陸青染對藍溪的印象應該也會一落千丈。
他們之前相得那麼愉快,陸彥廷不希最後是這樣的結果。
這次出事兒,他突然間就看開了。
藍溪不他,不在乎他,他這樣把藍溪強留在邊也不是長久之計。
現在,隻要閉上眼睛,他就會想起來藍溪在知道沈問之出事兒之後那個著急的神態和眼神。
那是隻給沈問之的關心——
而他,什麼都沒有。
雖然昨天晚上他已經讓潘楊去理了那條新聞,但是他心裡很清楚,理掉新聞也沒有用。
他可以將網路上所有的新聞痕跡都刪掉,但是他沒本事刪掉沈問之在藍溪心中的地位。
其實那些新聞刪除不刪除都沒有意義了,在網站論壇上掛了整整一個下午,瀏覽量高達百萬,大家都看得差不多了。
陸彥廷會讓潘楊刪新聞,主要也是考慮到了東進的價。
發生這種事,縱海自然是不會什麼影響的,但是東進那邊就不一樣了東進本就是仰仗著縱海,纔得到了比較好的發展。
現在客觀況就是這樣,一旦沒了縱海的庇佑,東進那邊勢必會遭遇。
尤其是在這種負麵新聞出來之後,東進是影響最大的。
昨天藍溪離開之後,陸彥廷先拿出手機看了一下價。
果不其然,和他猜測的一樣。
看完東進的價之後,陸彥廷纔跟潘楊吩咐了刪除新聞。
潘楊那邊辦事效率快,很快就刪完了。
訊息雖然沒了,但是東進的價還是沒有起來。
陸彥廷覺得自己是真的犯賤,大概是為做這種事做得習慣了。
都已經到這種程度了,還想出手幫。
還好,他及時忍住了。
“彥廷?”
習安那邊等了很久都沒等到陸彥廷的回應,發現他在走神之後,習安馬上提醒了他一句。
聽到習安的聲音,陸彥廷回過神來。
他平復了一下呼吸,對習安說:“也沒什麼,就是不合適。”
“既然知道不合適,一開始為什麼還要在一起?”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一直沒說話的陸別年也開口了。
陸彥廷被陸別年問得噤了聲。
這個問題,他回答不上來。
認真回憶了一下他和藍溪認識的全過程。
其實一開始,他對藍溪興趣,隻是因為當時正好是空窗期,而又主找上他。
說句很惡俗的,他一開始就是被藍溪的外表吸引的,也沒想過和共度一生這個問題。
但是,這個人就像是一味毒藥,接得時間越久,就越上癮,上癮到讓人無法自拔。
他自己都回憶不起來自己是如何被吸引的,是看到在藍家歇斯底裡時了惻之心?
還是在喝醉在他懷裡抱著撒時被撥了心絃?
他算不清自己淪陷的時間,也算不清自己淪陷了多久。
他隻知道,後來他的心隻有一個想法,就是將據為己有。
開始的時候他雖然在意的過去,但是遠沒有到今天這個程度。
到如今,他對出現在邊的每個男人都耿耿於懷。
這輩子,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一個如此小心眼的人,小心眼到看到擔心一下別的男人都會不高興——
陸彥廷想起來自己之前看過的一句話,可以改變人的格。
曾經他是不信的,現在這句話卻在他上得到了應證。
其實,作為家人,他們也沒見過陸彥廷為了什麼事這樣過。
他從小到大就是那種做事兒特別有主意的人,也有自己的計劃,幾乎不需要人心。
現在為了的事這樣,真是……不可思議。
陸青染盯著陸彥廷看了一會兒,然後問他:“你最初跟藍溪在一起的時候,知不知道過去有這麼一段?”
陸彥廷“嗯”了一聲,“知道。”
陸青染:“……”
很顯然,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突然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就是很想罵陸彥廷沒出息,但是轉念一想,其實也沒好到哪裡去。
攤上傅行的事兒之後,也沒有出息到哪裡去。
這麼一對比,他們姐弟兩個人好像還有點兒像?
想到這裡,陸青染自嘲地笑了笑,確實,也沒資格說陸彥廷。
他們兩個人還真是姐弟啊,在上都沒出息得這麼一致。
陸別年在旁邊聽了一下他們姐弟兩個人的對話,無奈地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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