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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慕凜聽這樣問,再看那張慘白的臉也正逐漸恢複,便知是沒什麽事了,這才放下心來。
“沒有,怎麽就不能盼著我點兒好?總不能見你一次中毒一次,多沒麵子。”
白鶴染白了他一眼,“沒中毒你找我幹什麽?”
君慕凜磨磨牙,“我找你就不能是為了幹點兒別的?”
想了想,“我跟你還能幹什麽?泡溫泉啊?”
某人挫敗,下意識地夾了夾,泡溫泉對他來就是個恥辱。“咱們能不能不提那個事兒?”
“那提什麽?”白鶴染屈起,將胳膊搭在膝蓋上,“提一提為什麽你總是三更半夜進我的房?”
他答得理所當然:“因為白實在不方便來。”
“哦。”點頭,恍然大悟,“是不太方便,沒事兒就被人下毒,保不齊就是朝廷懸賞捉拿的逃犯,大白找上家就是自尋死路。哎,你的人頭值多銀子?我要是將你綁了送應該能大賺一筆吧?”
君慕凜“切”了一聲,“上次是誰那麽有自知之明,自己打不過我來著?”
白鶴染笑得嗖嗖,“打不過沒事,我可以下毒。”
他角,狡猾。
“我還沒到被懸賞通緝的地步,白不願來是因為白家的人都很招人煩,我怕控製不住把他們都給殺了。”
“喲,厲害啊!”也來了神,“那什麽,你要殺的時候記得招呼我一聲,我跟你一起。另外有幾個人好的,不用殺,我得提前跟你打聲招呼。”
他認真地點頭,“行,等我要殺的時候咱們通個氣兒。”
白鶴染覺得自己可能是遇到了一個神經病。
“吧,今晚來找我到底什麽事?該不是八十一枚金針全做好了吧?”
“哪有那麽快的。”君慕凜十分無奈,“我是來約你明出去玩的。”
白鶴染驚了,“你還敢在大庭廣眾下行走?”
他簡直無語,“我真不是通緝犯。”
“哦。”吸吸鼻子,沒有暖氣的古代,夜裏還真涼。
正想著涼,突然肩頭一熱,竟是他將自己的披風解了下來蓋在肩上。絨乎乎的,不知道是什麽的皮。
他似看出在琢磨這件披風,於是主告訴:“是墨狐的皮子,去年從邊境的大山裏打的。”
“哦。”緒淡淡,“好的,就是有點兒抑。”
他愣了會兒,突然又想到什麽,獻寶般地:“我哥那裏有幾張赤貂的皮子,通紅通紅的很是好看。回頭我問他要來,給你也做件披風。”
白鶴染有點兒懵,“貂,很貴重吧?赤貂,更貴重吧?”
君慕凜點頭,“恩,整個兒東秦也找不出幾隻赤貂來。”
“那你哥就能一下子擁有幾張赤貂的皮子?你們哥倆到底是幹什麽的?”該不是認識了一個江洋大盜吧?這又整出個哥哥來,還是團夥作案。 “就是……”他有點兒結,“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嘛!家裏錢多,遭人惦記,幾乎就是從被人綁架到大的。所以偶爾中個毒什麽的,也實屬正常。”他越編越溜,“就上次,溫,溫泉那次,那夥人就
是為了我手裏押送的一批貨。唉,錢財終究人眼紅啊!”
覺得他演的忒假。
但有些事人家不願,也不該多問。每個人都有保留的權力,正如自己,亦滿都是,是什麽人來問都不可能的。
雖然對這人總是半夜上門來的行為很不滿意,但卻又不知為何也不是很討厭,更生不起來半點與之翻臉的心思。
可這若放在從前,那些夜裏闖房間的不軌之人,一個個都死在了的手下。 白鶴染有時候就是會像現在這樣矛盾,既覺得自己擺不了前世種種,又會在某種時刻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前世的規矩和習慣,甚至對一個人產生了莫名奇妙的好和信任。還有……越來越喜歡看他那
雙紫的眼睛。
有點鄙視自己,這還有什麽不清楚的,分明就是沉溺於,無法自拔。
“我不要你的披風,拒絕皮草,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扔出這麽一句。
君慕凜懵裏個懵,“什麽意思?”
給他解釋:“在還活著的時候剝了它們的皮,剩下淋淋的一團,它們沒了那層皮就是死路一條,可是人類除了皮,還有很多裳可以穿。所以,拒絕皮草,從你我做起。”
君慕凜半沒吱聲,他選的這媳婦兒,覺悟也忒高了。可是……“那幾張皮子都已經在手裏了,不穿可惜了。咱們先做一件,完了再開始拒絕,你看行嗎?”
白鶴染不解,問他:“那是你哥哥的東西,又不是你的,你送人就送人?”
君慕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那種的皮子都是給人穿的,反正他也沒有人,正好給我用。”
“名不正言不順收你那樣貴重的東西,我不起,還是不要了。再,這都開春了,沒幾穿頭,來年冬日再吧!”
他擰不過,便不再糾結於此,又繞回先前的話題:“明帶你去個地方,去不去?”
“什麽地方?”
“你不是要做針嗎?我找到一位製針的高手,還是個老中醫,帶你去看看,如何?”
有點心,“在什麽地方?遠不遠?”
“不遠,就在京城。”
“就在京城……行,那去吧!什麽時辰?在哪會合?”
“明日巳時你出府,我的馬車在文國公府的巷子口等你。”
兩人一番約定後,談暫停,屋子裏重新沉寂下來。
白鶴染覺得有些尷尬,將披風扯下來塞回給他,“咱們明見,我要睡覺了。”
君慕凜點點頭:“那你睡吧!”人卻一不。
“恩?”看著他,“我我要睡了。”
“知道啊,你睡吧!”
“那你呢?”是不是該走了?這點眼力見兒都沒有?
某人很自然地答,“我看著你睡。”
簡直無語!“你有病啊?”
君慕凜收起麵上嘻笑,也不惱罵他,隻是:“你剛剛睡得不踏實,很恐懼的樣子,連我進來了都沒察覺。所以我得陪著你,有人陪著你就不至於那樣害怕了。”
不再趕人,迅速鑽進被子裏,連頭都蒙了起來。鼻子有些泛酸,再不躺下怕是就要讓人看笑話了。
前世的,十歲以前都是怕黑的,因為一到黑夜爸爸就不在家,媽媽就哭,偌大的白家大宅裏,到都是媽媽的哭聲,很恐怖。自此落下了怕黑的病。
可是沒有人因此而守著睡覺,隻能自己咬牙著,在一次一次的恐懼中努力睡著,漸漸的,也就習慣了。
沒想到換了個份重活一世,居然有人會因為怕夢魘恐懼而守在邊。穿越之後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或許注定與旁人不一樣的。
“行。”聲音糯糯的,“那你就守著吧!”之後,再沒回頭去看一眼。
坐在榻邊的人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背影,角不控製地上揚開來。以那樣特殊的方式出現在他的生命裏,讓他擔心了數日,回京之後竟發現父皇為他跟這個丫頭賜了冥婚。
他那時就知道,白鶴染,是他命裏注定的妻子,誰都取代不了。
後半個夜,白鶴染睡得很香,沒再發夢,不管好的壞的都沒有夢到,一覺睡到亮。
再醒來時,第一反應就是反手去往榻邊,能到尚未褪去的餘溫,可人卻已經不在了。
坐起,聽到外頭有人進來,隨口問了句:“默語,現在什麽時辰?”
進來的人頓了頓,:“辰時一刻。姐怎知是奴婢?”
白鶴染掀開帳簾,正看到默語將打好水的銅盆放到臉架上,然後轉過來跟行禮。
笑了笑,告訴默語:“你迎春矮一些,也瘦許多,且你是剛到我這裏來的,做事不免心翼翼,連走路都會稍微掂起腳。我這屋子隻有你和迎春進得來,所以很容易辨出是哪一個。”
默語歎服,“姐好細心。”然後便不再話,隻一心侍候白鶴染洗漱。
不一會兒,迎春也進了屋,後還跟了個新來的下人,兩人手裏都各捧了一些裳和鞋子。
迎春行了禮同:“大姐派人送了裳過來,一共三套,奴婢驗看過,這次沒有問題。另外來人還,二夫人也備下了厚禮送給姐,過會兒到錦榮院去給老夫人請安時就會送給姐。”
看看那幾件裳,點了套竹青的留下,另外兩件讓迎春收起來,然後才道:“還真是不巧,我今兒要出府一趟,去不了錦榮院兒了。”
“姐要出府?”迎春嚇了一跳,“要去哪裏?姐從前在京城時從未出過府,外頭的街道都不,怎麽突然就想要出去了?”
糾正迎春:“是三歲回府之後,到離京之前從未出過府,事實上,我跟著母親曾流落在外數月,這京中的大街巷都走過。”
迎春想起當年的事,想到二姐跟著大夫人回到府門口時,一的狼狽,同街上的乞者一般無二,不由得心裏發酸。 白鶴染似知道迎春想到了什麽,於是拍拍的肩,遞過去一個寬的目。“一會兒你去錦榮院兒同祖母一聲,就我晚些回來再過去看老人家。二夫人送的東西收著就是,待我回來再看。另外,不出意外的話,那位江公公應該還會來,你便替我這樣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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