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不久之後,宮中傳出訊息,皇後從今上那領旨要為三皇子四皇子在京中選妃,於是好多人家長了脖子等訊息。
才過了幾日,皇後便下了懿旨,要在宮中舉行賞春宴,京中但凡五品員的家眷,皆可攜宮領宴。
「得虧我家姐兒還未滿十二,到得那日我再將姐兒打扮的小那麼一兩歲,三殿下四殿下都是要很快親的,定然是往年齡差不多的人家裡尋,哪裡能等得住呢。」傅二夫人笑的頗為得意。
胡就更不用發愁了,家珠兒今年九歲,離能親的年紀還遠著呢。就算是收拾收拾帶進宮,充其量就算是帶著小豆丁春日進宮一遊,順便賞賞景吃點皇家點心回來,餘事與家珠兒都沒關係。
傅二夫人與胡商量好了,便開始著手準備。
不過因此次皇三子皇四子選妃,皇後似乎有意往隆重裡辦,因此比起皇帝選妃陣勢還大,就算是當年太子選妃也不曾這般隆重過,訊息傳開,已經有史臺史往上遞摺子彈劾此事了。
當然那遞摺子的史立時被朝中文武眾臣一頓噴。都道他居心不良,竟然想阻了三殿下四殿下的姻緣路。也有朝臣諷刺那史,因其隻有三個兒子,連個閨都沒有,這才生出這等小人心思。
本來最近春耕已播,去年國庫稅收充足,朝中又無大事,難得出個皇子選妃之事,大家都當熱鬧來瞧,出來個唱反調的,差點被朝臣們拍扁在金殿下。倒是從未文武重臣這般齊心協力意見一致了。
今上也不阻止,隻樂嗬嗬看著下麵臣子掐架,似乎對這類的掐架樂見其。
事不關己自可當熱鬧來看,也有深恨自己家兒要麼太大要麼太小,要麼已經婚配要麼趕不上皇子選妃這場盛會,白白錯失了與皇家結親的機會而捶頓足。
那些兒正在適齡的員家裡未免高興,早早為兒張羅首飾衫,隻等著正日子到了宮赴宴。
到了正日子,命婦們便帶著自己花枝招展的兒坐車前往宮裡,也有著胡服騎著駿馬前往宮裡的閨秀。本朝子騎馬穿胡服乃是一大景,哪怕也有老學究大嘆世風日下,也阻止不了子胡窄袖牽紫騮。
胡給許珠兒穿了一紅襦,紮了兩包包頭,拿同的紗巾紮了起來,發苞周圍用了兩串珍珠做裝飾,因為這打扮,原本已經九歲的許珠兒瞧著生生小了一兩歲,說是七歲都有人相信。
許珠兒六歲之後已經不梳包包頭了,哪知道事隔三年娘親竟然將打扮了個稚齡的小丫丫,數次試圖扯著自己頭髮的小包包,都被胡阻止。隻能頂著這麼稚的髮型在許小寶的嘲笑下坐著馬車進宮去了。
一路之上抱怨了好幾次,胡都充耳不聞。
倒是想讓閨打扮十來歲的小姑娘漂漂亮亮的進宮去玩,可是一想到本朝還有十一歲就出嫁的子,就不淡定了。
這種事還是防著些好,萬一三皇子或者四皇子比較喜歡口的呢?
許珠兒悶悶不樂的跟著胡進宮,待得進宮之後見到傅二夫人領著家姐兒,也是打扮的毫不起眼,甚至比平日要黯淡許多,許珠兒總算心理平衡了些。
不過傅家小娘子見到許珠兒竟然是這副打扮,捂著帕子在揹人差點笑斷了腸子,「……哎喲……許伯母這是做什麼啊?竟然又給你梳包包頭!不行了我現在看你竟然跟三年前沒什麼變化啊……珠兒你這是越長越回去了……」
許珠兒被小夥伴嘲笑也很無奈,隻能在傅小娘子胳膊上擰了一把:「再笑?!再笑我就……」做什麼還沒想好。
傅小娘子笑的停不下來,見神怏怏,這才忍了笑的臉蛋:「放心啦!許伯母這是怕你萬一被皇後娘娘相中。不說你年紀小,就憑你現在的打扮,也沒人會往你上打主意啦!」
倆小姐妹在一說了會兒悄悄話,大意便是此次相親之事。比如傅大夫人生的兒今日就打扮的格外出彩:「……我堂姐早幾日前就開始做服打首飾,準備了好些日子呢。待會兒你瞧見了定然要贊一聲漂亮!」
傅小娘子跟這位堂姐也就是個麵兒,自出生就一直跟著父母在任上,大家經年不住一起,回來還沒一年,想要悉心也難。
牽著許珠兒的手去見自己家堂姐,許珠兒跟著過去瞧了一眼,頓時暗暗咋舌。
傅家能出傅皇後這樣絕的傾城人,哪怕如今年紀漸老,也仍是風韻猶存,就說明傅家基因是真的不錯。
傅大郎的兒生的花容月貌,已經有眷在那裡誇:「……到底是皇後娘孃家的侄,竟然有幾分娘娘年輕時候的品格。將我們家的孩子都比了野丫頭了!」
就連新晉位的徐貴妃與周側妃也拉著傅家大娘子誇讚不已。
不過等到皇後約提起傅家大娘子未曾婚配,年紀倒也皇三子皇四子年紀相仿,徐貴妃與周側妃便不再吱聲了。
場麵一時裡陷了尷尬。
此事雖然是皇後總領,但卻是徐週二位協理,到底是徐貴妃與周惠妃生的兒子,親事總還要這二位願才行。不然一狀告到聖上那裡去,皇後既辦了事還要落得個埋怨。
不過今日的盛大場景倒令得二妃甚為滿意。們前半生居位卑位,在宮中小心謹慎,好不容易將膝下皇兒養大,終於一朝揚眉吐氣,得今上看重。雖然這個年紀早已經不指著聖寵來過日子,可該有的麵與尊榮也有了。
太子妃與寧王妃在旁陪著皇後。
寧王妃今日隻前來,倒不曾帶著曜哥兒。
坐得一時,皇後似想起來一般提起:「今日許中丞夫人不知來了沒有?」
在後宮早聞太子向今上討了許清嘉去做詹事,因此對許清嘉好奇不已。就算是傅溫在耳邊抱怨好幾次,想將許清嘉從太子邊趕走,生怕太子許清嘉教唆,再做出什麼自斷臂膀的事來,還是在猶豫。
胡之前跟著眾命妃向皇後請安,那都是跪在人群後麵,此刻隻能整往前麵去了,跪在了皇後腳下:「臣婦參見皇後娘娘!」
皇後手示意起來,旁邊便有宮上前來扶,「早聞許大人年輕有為,想來家中定然是有個賢助之故。因此今日本宮倒借著皇兒之事見一見許夫人!」
「臣婦惶恐!」
胡裡說著惶恐,實則心裡倒並不惶恐。方纔遠遠瞧著,皇後生的極好,哪怕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竟然也是玉烏髮,離的近了隻覺容懾人,還帶著久居高位的威嚴。
這個人,絕不是因為生的容貌傾城而讓人到有威,而是由而外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就好像千難萬難,隻在雍容一笑之間就解決了。
皇後也不過與略略說兩句,「……不知許夫人膝下可有兒?今日可帶了來?」
「臣婦膝下止得一,今日已隨了臣婦進宮。」
胡暗中思慮,皇後不會以為許清嘉如今乃是太子一黨,傅家兒徐貴妃周側妃不同意,就想著拿自己家珠兒來充數吧?
到時候許清嘉的前途家與太子綁在了一條船上,他的兒豈能不為太子一係郊力?
不過想到珠兒的年紀以及今日的打扮,胡暗暗在心裡笑:還好早有準備!
皇後看胡的年紀,估著的兒應該也到了婚配的年紀。聽說許中丞生的一表人才,而許夫人也生的端莊明麗,想來這位許家娘子應該生的也不錯吧?!
哪曾料想得到,一會宮將許珠兒領了來,到得皇後近前,皇後恨不得眼睛:這是……誰家的小娃娃?!
許珠兒還似模似樣跪下給皇後請安:「臣許珠兒向皇後娘娘請安!」
「起……起來吧!」
皇後瞬間失了興緻,不過了人家孩子近前,如今又是太子東宮僚屬,皇後為表親近,還賞了許珠兒一對蝴蝶釵。
許珠兒憑白得了賞,被胡拉著退下的時候還一臉夢幻,小小聲告訴胡:「娘,皇後娘娘好親切好麗……」
胡:嗬嗬。
宮裡的春宴舉行的如火如荼,但這些與前朝外臣並沒什麼相乾。
老婆閨在後宮吃酒,許清嘉似往常一般理完了史臺的事,便前往詹事府,想看看東宮有什麼需要他理的事沒有。那知道才進了詹事府,便有小宦前來尋他:「許中丞,太子殿下有事請大人過去呢。」
一上午已經派了四五撥人前來問詢許中丞到了沒有。
許清嘉想想最近朝中似乎並無什麼向,議論最多的便是皇三子皇四子的選妃建府之事了。這兩件事想想似乎與太子有關,但深究起來卻都與太子無關。
今上打著什麼主意,如今大家都在觀。
許清嘉跟著小宦一路到了太子書房,太子見了他便將他上下打量一番,連連搖頭:「不妥不妥!」又吩咐小宦:「去給許大人尋一瞧得過眼的袍子來。」
許清嘉還未回家,上還穿著服,被太子道聲不妥,自己也傻眼了。
「殿下這是?」
「今兒本王帶你去相親!」
許清嘉立時被太子這話嚇到了,揪著袍都出了驚恐之:「殿下,下已經親了。下家中已經二子一,還相什麼親啊?」
太子這玩的是哪一齣啊?!
太子須,但因下頷,還是今早起來凈的麵剃的須,就連個鬍子茬都沒有,隻得作罷,「本王都可以去相親,你為何不能去」
眼瞧著小宦捧了一寶藍的袍子從殿而來,許清嘉都慌了,真怕太子殿下揪著他去相親,萬一傳回老婆耳朵裡,就算是他沒做什麼,但本參加這種聚會就有也說不清楚。
「殿下還是尋詹事府裡別的同僚去吧,微臣真的不能陪同太子殿下去相親,還請殿下見諒!」
太子沒想到許中丞平日瞧著極為爽利能幹的一個人,一提相親整個人都變了。瞧著他似乎真有拔腳就跑的打算,忙朝殿中侍候的一乾宦們使個眼,那些人立時非常有眼的堵住了殿門。
「許大人還是來換袍子吧,省得奴婢們為難!」
那捧著袍子的小宦模樣像極了外麵秦樓楚館的老鴇,帶著一良為娼的味道。
「詹事府裡最年輕的就是許大人了,其餘都是四五十歲,剩下的太傅都六七十歲了,許大人讓本王帶著這些人前去相親,不是讓人看笑話嘛!」好歹得是臉麵上能瞧得過去的吧?
數來數去,就許清嘉年輕,這張臉能看。別人拉出去都快當祖父了,說是去相親,誰信?!
在太子殿下視的目之下,一幫宦湧上來的,準備穿的穿,看戲的看戲,不敢反抗的中丞大人抱著太子東宮殿裡的柱子死不放手,連連慘,殿外候著的護衛與宦們還當殿裡發生了慘案,都忍不住從外麵瞧,待瞧見裡麵景象,都忍不住樂了起來。
頃,太子殿下帶著已經打扮一新的許清嘉出了殿門,有一名小宦追了出來十分的殷勤:「許大人,回頭奴婢就親自將您的服給送到府上去啊。您相完了親可以直接回府了。」
許清嘉都快被這位宦的周到給的哭出來了:「真是……有勞公公了!」
太子殿下搖了兩下描金玉骨的扇子,忽的開口:「本王怎麼聽著許大人似乎恨不得咬了本王邊的人呢?!」
許清嘉哭喪著臉道:「微臣不敢!不敢!」
太子恍然:「哦,本王明白了!那是今日許夫人去宮裡母後領宴了,所以許大人不敢去?!」
許清嘉立時激涕零:「殿下明察秋毫!那臣這就……」可以回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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