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哥倆,這種不公平待遇真是讓許小寶心裡不痛快。
胡孩子的腦袋,考慮到武小貝的養權問題是個複雜的事,跟孩子也解釋不清楚,索哄他:「無緣無故送小貝好吃的,難道是想把小貝拐走賣掉?人販子都是這麼做的,小寶千萬不能貪小便宜吃別人的東西!」
許小寶心底裡頓時生出了對武小貝這個傻弟弟深深的擔憂來,今日提著兔子籠向寧王殿下炫耀了一番胡的手藝,武琛與崔五郎一頭黑線的看著孩子們手裡那個形狀勉強算是長方,但細究起來其實是不規則開頭的兔屋,都覺得平生不曾見過這麼陋的兔屋,不過在兩個孩子「我娘最厲害求誇獎」的眼神裡,還是違心的誇獎了一番那兔屋的建造工程,實乃平生罕見。
孩子聽不懂武琛的戲謔之言,一旁坐著吃茶的許清嘉卻聽懂了,好險沒一口茶給嗆著了。
老婆在家裡淘氣就算了,但淘氣到外麵來就有點丟臉了。特別是倆小子講起來沒完,連他家老婆爬樹的事都抖摟出來了,若非肩負著重任,要坐著這裡盯著這倆小子,以應付突髮狀況,許清嘉都覺得……他實在是有點坐不住了。
寧王殿下送他一個寬的眼神:許縣令不必憂心,你老婆再魯的舉本王都見過了,爬樹算什麼呀?!
他照例靠在迎枕上聽倆孩子說話。他們的言語常能令人產生捧腹的效果,令他開懷不已。
許小寶與武小貝玩了會兒兔子,也不知突然想起什麼了,他將自己的兔籠子扔在地下,悄悄跑過去湊到武琛邊,小聲道:「王爺,我有件事要告訴你。」自那日回去之後,胡再次向許小寶重申了不許寧王「爹爹」之事,並且指著許清嘉道:「你若寧王殿下爹爹,不怕你爹爹傷心啊?」
孝順孩子許小寶考慮了下惹自家爹傷心,讓自家爹淚水漣漣的畫麵,本的哆嗦了一下,覺得接不了,便聽從了胡的建議,終於把這稱呼改了。為此寧王還驚奇了一回,拿話套許小寶,得知原因之後忍不住大笑了一場。
寧王殿下也覺得,許小寶描繪的許縣令淚水漣漣的畫麵接不能,於是便欣然接了這孩子對自己新的稱呼。隻有武小貝還在依然故我,許小寶覺得他年紀小,還對他的智商憐憫了一下,總覺得弟弟有點傻。
武琛側耳聽,小孩子熱熱的呼吸噴到耳邊,隻覺得懶懶的不想,孩子的神裡含著戒備與認真:「王爺,你這院子裡有壞人!」
這院子裡總共三個人,武琛不用猜都知道他說的是誰。不過還是起了逗弄之心了。
「怎麼壞了?」
許小寶小小聲道:「想拐走弟弟,拿餳騙弟弟,要給弟弟吃。我娘說了,凡是莫名其妙給小孩子吃食的,都是人販子,想把小貝拐走賣錢!」
武琛:……
許清嘉坐的有點遠,聽不到兒子跟寧王殿下都嘀咕了些什麼,隻知道寧王殿下神複雜的瞅了他一眼,才低頭小聲跟小寶說了句話,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孩子一臉鄭重的點頭,目在小貝上掃了一下。
等到回去的時候,倆孩子一人懷裡揣著倆隻小兔子,縣令大人一手拎著個兔籠子,頗有點閑的覺。他自己心生慨:有了兒子以後,他也終於過上了提著兔籠子溜兒子的悠閑生活了。
隻不過這種悠閑生活也就這麼幾天,等到過完了元宵節,開衙之後就又要開始忙碌起來了。
回家檢查老婆的大字,發現寫了足足二十張兔子,鬥大的墨字佔了滿滿一頁紙,許小寶與武小貝除了賣力捧場,誇獎娘親大字寫的好,還十分寫實的描述:「一張紙上一隻大兔子!」
捉了兔子回來之後,胡就在沙地上劃了兔這個字,教他們認字。的教學是隨時隨地的,寓教於樂,沒想到這倆孩子就記住了。
胡頂著縣令大人譴責的眼神逗這倆孩子:「是娘紙上的兔子大啊,還是小寶小貝懷裡的兔子大?」
倆孩子看看自己懷裡打著盹的乖巧的小兔子,再看看娘親的兔字,傻了眼。
這要怎麼比?
胡見為難住了這倆小子,頓時捂著肚子大樂。
縣令大人準備著要開衙,胡也要準備著縣學開學了,前往園子裡吩咐婆子們打掃教舍與宿舍,迎接孩子們回來的時候,見了崔五郎。
崔五郎向胡表達了「仰慕」之,「沒想到夫人的手藝真不錯,居然連兔子籠子也會編。聽說為了編這個兔籠子,夫人還親自爬樹折柳,可著大周去打聽打聽,恐怕沒有哪個縣的縣令夫人有許夫人這膽量吧?」明著是誇,暗著可是諷刺。
胡的臉皮早練出來了,對他的諷刺全然不放在心上,笑瞇瞇回應:「五郎是不是嫉妒小寶與小貝有兔子玩?難道你小時候沒玩過?沒關係,我心的很,不如改明兒讓灶上婆子去買菜的時候,也給你買隻兔子回來,省得你哭著喊著的找我麻煩!」
崔五郎……
果然改日,灶上的婆子就提了個一看便知是胡親手所編的兔籠子,裡麵裝了兩隻玉雪可的小兔子,送到了聽風院去,當著寧王殿下的麵送到了崔五郎手上。
「我家夫人說了,昨兒崔小將軍將攔在園子裡,非要求著給買隻兔子來玩。瞧著崔小將軍可憐,大約是小時候沒養過兔子,就吩咐了老奴去菜場的時候挑兩隻小兔子給崔小將軍。夫人還親自給崔小將軍的小兔子編了個籠子,省的小將軍不會養,讓兔子跑了,回頭眼饞小寶與小貝的兔子!」
武琛捂著傷小心笑,忍不住問他:「五郎你怎麼得罪許夫人了?」
崔五郎紅著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在寧王殿下的笑聲裡提著著頭皮接過兔子鼠竄而去。
太丟臉了!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章,寫完就放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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