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雇輛車也才花個三十五文,一兩銀子可是一千文錢了。
王尚二位人嘗著了甜頭,此後一日三餐都在外麵的酒樓了回來,隻了兩日,酒樓再來,胡便讓臘月帶人去尋十五郎,「我家夫人說了,家裡沒有餘錢了,總不能讓大人當了服去付酒樓的帳吧?那也太丟人了。這帳就要麻煩崔郎君來結了。夫人還說,也不知定邊軍營中夥食如何,要不要尋兩名廚子送來,跟著殿下的眷去服侍?」
十五郎心中一凜。
武琛是什麼品格,不說他也知道。雖貴為皇長子,可這麼多年帶兵,卻是與將士們同吃同住的,夥食上是從來不挑的。就算是窩頭他也能眉頭不皺的嚥下去,以往帶到軍中的眷,都不曾破例,若是這兩名人到了軍中也這般鬧騰,恐怕會惹的殿下心煩不喜,總歸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縣令的薪俸有多,十五郎是心裡有數的。許縣令摳這樣,在大週一眾奢侈無度的員裡,本就是異數。武琛每每回京路過各地,那些地方上至州府下至縣鎮,無不費盡了心思的招待皇長子殿下,不但吃喝玩樂都備齊了,還有拿親生閨去招待寧王殿下的,種種諂醜態,他們不是沒見過。別看他跟崔泰以及寧王殿下裡笑許清嘉夫婦摳門,可是心裡無不是敬佩欣賞的。
當能夠憫下不榨百姓,實屬了不起的品格。
更何況許清嘉一傲骨,毫不諂,勤勉清正,民如子,那就更為難得了。
十五郎付了帳,立即讓護衛前去跟王尚二人的丫環打聲呼吸,明日便啟程回定邊軍駐地。
那兩人這兩日才緩過勁來,本來還想著多住些日子,不過想到很快便可以見到寧王殿下,立刻便欣喜的催促丫環收拾行李。
十五郎定了行程,又通知了許清嘉,順便還道:「上次許大人路上替我們準備的食就極好,這次就麻煩許大人了。」
許清嘉正因前幾日與老婆合起夥來算計了十五郎,讓他泡了半夜的荷塘,心存歉疚,自然不好意思再拒絕,回到後院就跟胡商量:「十五郎突然說要走,我記得大夫說那兩位還要將養些日子,也不知為何要這樣匆忙。不過他提起想吃上次路上帶的食,阿別去廚房,吩咐了讓婆子們去準備?」
胡挽袖子就要下廚:「算他聰明!再不走都要將咱們家吃窮了!」十五郎能在付完了銀子以後決定帶兩上路,胡還是承他一個人的。
這事也隻有十五郎出麵解決了。
本來這兩位人兒落到手裡,有幾十種辦法惡整這種小姐,最拿手的扮鬼嚇人,次一等的往們住的房裡扔蛇蠍什麼的,再次之還有……總之整人的花樣大把,不過考慮到們那滴滴的質,比如今的還不耐磕,萬一嚇病了再養個十天半月,那就得不償失了。如今兵不刃就能將事解決,那就再好不過了。
不是不肯下狠手,而是對方太弱了,連的對手都算不上,實在不屑於出狠招。
要出手還是十五郎耐折騰,而且不記仇,算計起來旗鼓相當,也算是養胎期的一個樂子。
許清嘉頓悟:「原來是你做的手腳?」一時沒看好,老婆又出去咬人了。
「難道你還想留著們?再留那也是寧王殿下的眷,夫君你就別多想了!」
許清嘉被給逗樂,拉著不讓走:「難道不是你多想了?家裡一隻胭脂虎,我哪敢有什麼想頭都說了不讓你下廚還要下,小心油煙熏著了難。我問過了大夫,說是婦人有孕之後有的不喜油煙味,有的嘔不思食,你乖乖在房裡歇息。婆子做的十五郎難道還能嘗出來不?」
胡就跟發現了真相似的興不已:「原來不是不想,隻是不敢啊?這下終於將你的心裡話給說出來了。」叉腰做潑婦狀,可惜如今心愉悅,不見半點悍意,反帶了三分之意,引的縣令大人將摟在懷裡親個不住,一頭親一頭道:「小悍婦,都聽你的!」胡被他親的,直往他上蹭,夫妻二人在床上鬧了好一會兒,因懷著孕,縣令大人不敢輕舉妄,最後都親出火來了,才罷休。
送走了十五郎一行,胡便徹底的閑了下來,日子又回到了正規,不得不在後院靜心養胎。
過了幾日高娘子提著藥材上門來探。
前段時間高家小娘子訂了親,七月裡準備辦喜事。最近高娘子都忙著閨訂親的事兒,本來想邀請胡去參加訂親宴,寧王殿下卻帶著人來了,高正跟囑咐:「大人在前衙擔心夫人在後衙莽撞,那一位可是個活潑子,什麼事兒都敢往前闖的,大人著著還怕不住,生怕傷了腹中胎兒,連丫頭婆子都買了,專為看著。剛開始就連多走幾步路都要擔心,還問過我懷著孕的婦人可要注意些什麼,我哪裡知道?瞧著大人那樣,還是別請夫人了,省得人多雜,哪裡磕著著了。」
高娘子如今也敢跟高正找補一句了:「我懷著閨的時候,怎不見你這般擔心?」又嘆息胡好福氣,縣令大人好。
半含抱怨半含酸,引的高正涎著臉上前賠笑:「瞧你說的,夫人那是什麼子?我家娘子又是什麼子?」
高娘子瞪他,「我是什麼子?」瞧他還能說出花來。
「夫人那子……往好了說就是個兒郎子,往不好了說,那就是……就是個土匪子。你想想做的那些事兒!我家娘子可不同了,溫婉賢惠,最是人的,知道我在衙門裡忙,纔不給我添的!」
縱高夫人心頭再有委屈,想起懷著閨高正便日日往小妾房裡鑽,都被這句話逗笑了。
「夫人若是知道你背地裡議論是土匪子,小心找你算帳!」
「娘子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
高娘子再瞧見胡這副鬱鬱寡歡的模樣,想到在賭桌上吆五喝六的模樣,忍不住掩一笑,那模樣可不帶著幾分匪氣嘛。
讓這個閑不下來的人在後宅安靜養胎,可真是有些難為了。
「夫人若是閑了,不若做些小孩子裳什麼的打發時間也好啊。」
胡好不容易有個人來,恨不得將心裡苦水盡傾:「高姐姐你是不知道,許大哥這個也不讓我做那也不讓我做,我拈針他說傷眼,我下廚他說油煙熏的厲害,就是後院的都不讓我靠近了,說自有婆子來喂。什麼事兒都不讓做,可不是要悶死我嗎?」
高娘子失笑:「夫人這是在向我炫耀大人有多疼你嗎?」
胡傻了眼,天地良心,真的不是在曬恩啊!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一章的喲!真的是的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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