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臣妾是助你一臂之力從這夜起，荼靡悉了拓拔驍的心。

他的野心已經徹底埋葬了親的眷。此時，拓拔驍需要的或許就是一條導火索，一個促使他徹底發的催化劑。

這天是小年，按理也吃團圓飯。拓拔泓一早就下旨，讓夜裡齊聚聽雨軒，吃頓團圓飯。

這夜酉時，墨子宸、拓拔玉罄、拓拔驍、荼靡、竇璉珺，甚至連蘇碧落也抱漾參加，另外還有拓拔泓的幾個妃子。

拓拔泓舉杯道：「今兒小年，朕看到一家人齊聚，心裡甚是欣。近來，太子與駙馬有些微辭。然而，都是自家人的小爭執。朕相信，隻要大家一心忠於朝廷，維護西夏，目標一致，自然能夠和睦相。誰說帝王之家無親？來，我們幹了這杯，就為這和睦相乾杯！」

拓拔驍角勾著冷笑，若有所思地舉起酒盞，與大家同飲。

**的酒灌嚨，嗆得很，但拓拔驍僅僅抿，不聲將酒咽，他的心裡燃燒著比火還熱的焰。

拓拔玉罄朗聲道：「父皇說得對，我們一家人一定會和睦相的。兒臣再與父皇、母後喝一杯，敬父皇龍安康，母後和泰，全家和睦相。」

「哈哈，好，玉兒這話朕喜歡聽！」拓拔泓歡喜地與拓拔玉罄喝了一杯。

竇璉珺也含笑抿了一小口。

拓拔泓招呼大家隨意飲宴。在吃喝之際，蘇碧落對荼靡使了個眼，荼靡微微一笑，扭頭將目瞥向良妃與淑妃等人。

良妃、淑妃心中有事，原本用餐時心思就極不安穩，此時接收到荼靡傳遞過來的眼神，立刻站了起來，相繼快步走到大殿中，對著拓拔泓叩頭就拜。

拓拔泓正想請上歌舞，突見兩個妃子出來，不免詫異地問道：「兩位妃何事啊？」

良妃和淑妃跪了下來，哭道：「陛下，我們好冤啊！請陛下給我們做主！」

拓拔泓怒道：「你們何冤之有？速速說來，啼哭喊冤，這大過年的，真黴頭！若不是真有冤，朕一定治你們的罪！」

良妃一邊拭淚，一邊噎：「陛下，臣妾也知這是過年喜宴，可是，臣妾方纔聽陛下說的那些話，一時之間，頗有，就沒有忍住。」

淑妃也難過地掩麵而泣：「是啊，陛下說要全家和睦。臣妾也想全家和睦，可是就有人不讓全家和睦，如此這日子還要怎麼過呢？」

「你們說的到底是誰？」拓拔泓一拍扶手，焦躁地低吼，「別繞彎彎，趕說個清楚明白，否則，一人打二十個板子，絕不輕饒！」

良妃趕停止噎，正經稟道：「啟稟陛下，臣妾進宮已經有十五載，這幾年見陛下龍虎猛，卻始終不曾誕下更多的龍裔，陛下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拓拔泓聞言怔住。

「是啊，」淑妃也道，「陛下，臣妾進宮也十二載了，也沒有子嗣。還有比我們來得更早的姐姐們也沒有。陛下，倘若一個兩個不孕是巧合，但這麼多人都不孕，陛下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誒，」拓拔泓長嘆，「若有奇怪，太醫早說了。」

拓拔泓心裡無限慨，這麼久以來，他一直覺得沒有繼續有子嗣一定是死楚纖纖之後所犯下的過錯。這是上天的罰，拓拔泓心裡早就準備好接這樣的懲罰，可是聽起來，良妃與淑妃又似乎是弦外有音。

「太醫怎麼敢說真話？」良妃氣忿道，「太子殿下坐擁天下兵權之時，誰敢不聽他的話？」

「良妃！」拓拔驍再笨，也懂得這弦外之音是指他了，怎麼能按捺得住，他蹦起來道，「你這是指本宮了！好大的膽子，竟敢胡說八道。要栽贓也得有贓，證據呢？沒有證據，千萬別口噴人！」

「是的，良妃，」拓拔泓也不敢相信，「朕不會憑你們兩個人指證，就定太子的罪，你們可有實證！」

「有！」良妃正義凜然道，「我們不僅有證，還有人證！並且這個人證，附件下一定相信！」

「誰？」拓拔泓問。

「！」良妃旋然回，青蔥玉指指向荼靡，「太子妃可以為臣妾作證！太子妃是太子殿下的妃，又是陛下最信任的一品醫，的話，陛下可相信？」

此言一出，滿堂震驚！

特別是拓拔驍，猛地扭頭看向荼靡。

天知道此舉何意？不是要拓拔泓死嗎？怎麼這樣做？這分明是要他死啊！

荼靡緩緩站起來，走到大殿中間，跪下稟道：「陛下，荼靡的確不敢有所瞞。為一品醫，負責陛下以及後妃的健康，的確隔三差五例行給娘娘診脈，卻意外發現娘娘們不孕並非天意，而是人為。在娘娘們的日常飲食中，的確有加量水銀。」

「水銀？」拓拔泓皺起濃眉。

「是的，」荼靡不疾不徐稟告的同時，拓拔驍的臉卻越來越難看了，「水銀過量可致人死亡，但量則可以引起子不孕。並且，不是良妃與淑妃的飲食中如此，所有後妃都是如此。荼靡為了不出差錯，把陛下與太子殿下的飲食，也作了試驗，卻發現是正常的。這說明，就是針對後妃所施下的毒。目的，就是引起不孕。至於……是不是太子殿下所為，這個荼靡不能下斷言，但從機來說，太子殿下的機的確是最大！」

「荼靡！本宮是你夫君，你為何要這麼做？」拓拔驍心震，彷彿被重鎚狠狠錘打了一下，他萬萬想不到荼靡會走這一步。

然而荼靡回過頭來卻緩緩走到他邊，神泰自若地與他並肩而立。

「為什麼？為什麼？」拓拔驍沒有忍住，恨恨的語氣像是一把刀，要將劈碎似的。

荼靡微微莞爾，眼睛裡閃著熠熠的狡黠芒：「臣妾是在助你一臂之力，幫你早作決斷啊。否則，這闔家難樂的形再延續下去，你如何能實現你的抱負？放心，元昊早就與臣妾通過氣，做好了準備，就等你了！」

拓拔驍咬著牙，俊臉鐵青，眸中噴火。的確，或許是到時侯了。可是他就是討厭被人控。什麼時侯手，該如何手，需要荼靡來安排麼？

隻是，這種境，拓拔驍似乎也騎虎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