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是真的咬墨子宸沉下心來，打算依蘇碧落所言耐心以靜製。可是，這個「」來得太快，險些讓墨子宸措手不及。

拓拔驍原本比他所想象更加「狠」些。

那天他當殿走掉之後，回到東宮，並沒有去「請教」蘇碧落，而是徑直回到寢殿去，對著荼靡大發雷霆。

他踢翻一切能踢翻的桌椅，喝退所有太監宮，甚至將架上的古董和邊桌上的花瓶都抓起來，狠狠擲個碎，「劈哩叭啦」沒完沒了。

荼靡手握一卷醫書，眸清冷幽遠，像是看一場無關痛的戲似的。

越是這樣，拓拔驍越氣，他猛然沖了過去，一把將荼靡握起，猛烈握晃著：「你說，你說你要報仇，你說你要下什麼葯，結果呢？下到哪裡去了？他現在好好的，你是不是本就沒下？是不是他三番兩次你，你喜歡上了他？」

荼靡盯著拓拔驍因發怒而扭曲的俊臉，心裡一陣痛快。

的確沒有給拓拔泓下什麼葯，的確說過這樣的話，也曾經這麼打算。可是僅僅下過幾次慢葯後，就停了。

荼靡突然不想親手殺死拓拔泓了，正如拓拔泓沒有親手殺死母親，卻讓全家人因此而陷莫大的痛苦一樣。

在發覺拓拔驍越來越離不開自己，會因自己吃醋發狂的時侯，荼靡就改變了主意。這個結果比事先預料到的要好許多。

故而決定借刀殺人。

如果親手殺死拓拔泓的人是拓拔驍，這樣的報復更加徹底。

可是，也要拓拔泓父子願意上勾才行。荼靡懷著這樣的打算耐心等待，等待這一天的到來。

而似乎，這一天真的要來了。

麵對拓拔驍瘋狂的質問，荼靡心中更加篤定這一天已經來臨了。

「臣妾不知道你說什麼？太子殿下今天可是上朝時了什麼刺激？」聲音依舊清冷而平靜，眸裡迸出的眸卻清亮而犀利。

「哼！」拓拔驍著荼靡的肩，就像跟肩胛骨有仇，要把它碎似的，「父皇那個老糊塗，居然把虎符給了墨子宸。他這是把西夏往末途上送啊！如今，這仗還怎麼打？這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父皇是因為你才寧可相信婿，也不願相信自己的親兒子，都是你……」

「放開我——」荼靡真的被得好痛好痛，一架手，就要把拓拔驍開啟，但是沒有功。

拓拔驍虛晃一招，避開了，復又將摟得更，同時一張，就咬住了的菱。

「啊——」荼靡痛，忍不住從間輕呼。

這次不是吻，是真的「咬」！

拓拔驍像隻被激怒的猛，咬住對方不放。很快的，腥味的溢滿荼靡的。恨恨地跺了拓拔驍一腳，拓拔驍果真輕哼了一聲，果真快速放開了。

鮮紅的逸在荼靡的上，荼靡大聲嚷道：「拓拔驍，你不是號稱天下第一麼？再也沒有人比得上你？可你為什麼出了這樣的事，第一個怪罪的卻是我。我這樣一個弱子，招誰惹誰了？那是陛下的錯！你不敢找他算帳，你遷怒於我，你也配做什麼英雄？」

荼靡不顧一切的反駁令拓拔驍冷靜了下來，他的眸漸漸鷙，臉也極度難看。

的確，錯的人是拓拔泓。

「你恨不得他死，對不對？」荼靡直接穿了拓拔驍的心思，「你恨不得他死，所以你才會問我為什麼沒有葯死他？你好狠！你如果是個男子漢，既然有這樣的心思，為什麼不自己直接手？你倒是去殺他啊？反正隻要有他在位，隻要有墨子宸掌握虎符，你這一統天下的夢想就隻能是春秋大夢！這仗再過一百年，等你土為安，還是一樣打不起來！你死了這條心吧！」

「啊——」拓拔驍似乎深刺激，大吼一聲拔出劍來，一劍就把床桿劈兩段。

荼靡冷笑：「你的冷靜呢？你的心計呢？都到哪裡去了？如果你真心想做，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你。自古以來，者為王，敗者為寇，就看你怎麼做了！」

這幾句話，就像一盆涼水，澆得拓拔驍整個一陣激靈，似乎清醒了許多。

「我是你的妻，」荼靡擅於察言觀，見拓拔驍似乎冷靜了些，趁熱打鐵慫恿著：「我隻知道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夫君的夢想就是妾的夢想，如果你有一統天下的雄心，那就去做，不管功或者失敗，我都會不離不棄，支援你到底。」

「第二件事就是我和你同樣不喜歡拓拔泓。我恨他，我從來不瞞；而你，是氣他，氣他不相信你，氣他為你的絆腳石。從這個意義上說，我們的敵人是一致的。」

「第三件事就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必須提心弔膽的活著。因為誰也不能保證他不會再度想要侵犯我。我看明天早朝的時侯，你還是遞上奏摺，把我這一品醫的職位給辭了吧。」

荼靡言畢，一瞬不瞬地盯著拓拔驍。

拓拔驍在犀利如箭的目中，漸漸低下了頭，耳子漸漸燃燒起來，一熱亦沸騰不息。

是啊，遷怒什麼？猶豫什麼？

如今，再也不是向拓拔泓證明瞭，而要向天下人證明，他拓拔泓是對的！他纔是這天下共主！

他驀然出手，住荼靡的下，將的小臉微微抬起，熾烈的眸凝住，再向靠近了些。

荼靡皺著柳眉，不明所以地仰視著拓拔驍，靜待他的決定。

拓拔驍陡然俯下頭去，荼靡以為他又要吻，本能地閉上眼睛。

潤了下，但沒有以往的狂風暴雨，荼靡好奇地半瞇著眼睛，發現竟是他在舐。

「等著，大事者不拘小節，本太子會向你證明，誰纔是對的！沒有雄心偉略，不配坐在那隻龍椅上麵！」拓拔驍字字淬火，帶著毀滅一切的決心與力量。

荼靡微斂起眸，畔浮現一抹淡然的笑，主踮起腳尖，圈住拓拔驍的脖子，吻住了他的。

拓拔驍亦攬住了荼靡盈盈不可一握的纖腰。

這個吻，地久天長，帶著某種壯士割腕的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