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全都毒死了孟靜嫻抬起眸來,盯著兒子:「是不是你惹生氣了?」
「啊?」
墨子騫有點驚訝於人的直覺,一語中的,令他略顯心虛。
「是你惹生氣,要道歉;不是你惹生氣,也要道歉!」賢良淑德的孟靜嫻難得這麼強勢,「總之,你快去『杯莫停』把接回來吧。」
「這……」墨子騫沉著臉,「是自己要走的,強求也沒用。你們放心,我會派兵在杯莫停把守就是,至於來不來府裡住,看自己吧。」
墨子騫說完,扭頭就走。
或許,潛意識裡,他還真的希離開喜一段時間,不讓繼續來攪自己的心湖。當漣漪泛起了波瀾,再心如止水就比較艱難了。
「唉,你這孩子……」漠至與孟靜嫻在後麵,無奈的麵麵相覷。
一連幾日,墨子騫果真沒有去見喜,也沒有去請回來。
一陣秋雨落下,滿庭的花草都凋敝了,零落泥。庭院裡,落葉在雨水的漩渦裡打轉,墨子騫愣怔著出神。
他一邊飲酒,一邊想著荼靡和喜。
兩個孩子的倩影在腦海裡閃來閃去,到最後,已經分不清楚誰是誰了。
在「杯莫停」的後院裡,喜亦如是。
頭抵著紗窗,水眸霧氣迷茫,出神的凝視著院落裡的綿綿雨,心裡不停的想念著墨子騫。
好幾次,喜都想低下頭去,去將軍府裡,跟墨子騫賠個不是。或許他那麼問,真的沒有惡意。又或許,他確實是關心,才會想要知道。
可是,是那麼敏,以致於深傷,還莫名其妙耍了小子,搬了出來。
喜真的好捨不得啊。
在可以離墨子騫那麼近的時侯,又親手將他推遠。這不是自個作死麼?
喜眼眶的水霧越來越凝聚,慢慢的聚了淚珠,潸然而下……
秋雨一陣似一陣。
每次驟歇,氣侯便又天寒地凍了些。
落過幾陣秋雨,便是了冬,草木盡殘。
唯一鮮活的,應是腦海裡彼此的映象。
是的,每夜墨子騫佇立窗前,目不轉睛盯著對麵房間的紗窗時,都能鮮活的看見那夜的景。彷彿喜依舊站在那兒緩緩抬起手,輕輕取下玉簪,瀉下如瀑的長發,又輕舒玉手,款款解……
他猛烈的搖頭,決定連想都不要想。於是關了窗,回到榻上躺著。可是沒有多久,又忍不住開窗凝。
大約過了一個月,已經了冬。
第一場雪降臨之際,突然之間,一個不妙的訊息席捲了整座「杯莫停」。
「不好了,不好了,掌櫃,死了,都死了……」
安哥蒼白著臉,匆匆衝進後院,第一次未曾敲門,一頭撞了進去。
「大膽……」喜正待發怒。
安哥卻大聲嚷道:「全死了,掌櫃。大堂裡那些顧客吃了我們的飯菜之後,都死了呀。」
他高嚷的同時,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喜陡然腦袋轟一聲,目瞪口呆,踉蹌了一下,差點暈倒。
「掌櫃的——」安哥上前一把扶住喜。
喜好不容易緩過神思,抖著手兒,慌的揪住安哥追問:「你說什麼?全死了?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掌櫃,你不信就去看看啊,我也希這是一場惡夢。」安哥手指著門外,心沉痛的說道。
喜一把推開他,奪門而去。
匆匆奔到大堂,果不其然,一個個顧客趴在桌子上,臉烏青,印堂發紫,七竅流,明顯就是中了毒的癥狀。
有的顧客許是支撐不住,也有溜到桌子底下的,橫七豎八,一片慘狀。
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喜臉刷一下慘白了。
扶住櫃檯邊,立刻回頭催促安哥:「你快去,快去將軍府通報,讓二公子幫忙。」
「可是你呢?你怎麼辦?掌櫃的,要不然我們走吧。我們走,沒有人能夠……」
「不!」喜驟然打斷安哥的話,低吼,「你說什麼鬼話?怎麼可能走?這一走,不就證明瞭我們心虛嗎?不!我不走。我不認罪。我一定要查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去,再晚連你一同拘押,就再也來不及了。」
喜猛然出力,將安哥推往後院。
安哥咬了咬牙:「好。掌櫃的,你保重。我一定求二公子來救你。二公子再怎麼樣跟你鬧掰,怎麼對你有看法,我也一定跪著求他,求到他來為止。」
安哥的影剛消失,那前堂大門就闖進來幾個衙役。
隨之進來的,正是京兆尹鄧尉鄧大人。
鄧尉進來,一見滿堂首的慘狀,不由得皺起眉,抬眸一見喜,雙眸立刻迸兩道嫉惡如仇的目,狠狠的在喜臉上。
喜慌過後,倒是淡定了下來。這麼大的中毒事件,已經不是簡單的廚房失誤或者採購不當可以解釋的了。
此時,廚師和另外兩名洗菜打掃的小工也從後院奔到前堂來,結果,一個個嚇得麵如死灰,差點癱在了地上:「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喜!」鄧尉然大怒,指著喜斥道,「你好殘暴的手段,居然毒死這麼多人?若不是過往百姓看見,前來報案,豈不是讓你逍遙法外?」
「鄧大人言重了。這些人不是我刻意毒死的!我和鄧大人一樣到意外。若我是殺人兇手,豈有站在這裡,等大人來抓的道理?老早就跑了。大人,若非過往百姓報案,我一樣也會報案。因為,我和大人一樣,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究竟是我家廚子工作失誤,誤用了有毒的食材,還是有人蓄意而為,存心搞事?請大人明查!將案子查個水落石出,以還喜清白!」
喜冷靜下來,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豈料鄧尉臉更難看,橫眉怒目:「哼,狡辯!別以為你倚仗著這將軍府的勢力,就可以殺人不用償命?做生意之人,果真是好口才。逮到正著,你說什麼都行。」
「鄧大人,本將軍怎麼看你纔是說什麼都行啊!」突然,外麵傳來一道雄厚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