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唯一的汙點「誒，」蘇碧落惆悵了，「哪壺不開提哪壺？和小鐵蛋、小皮蛋分離，我當然很失落。可是，那是我和墨子宸的孩子，生下來就註定不是平凡的孩子。我相信，他們會過去。而我也會過去的。」

的緒忽而又燦爛起來：「所以，我才會高興啊。拓拔泓封荼靡為一品醫，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這麼一來，很快我們就會完計劃，不必再骨分離了。」

映月和畫都點了點頭。

「夫人，我懂了，可是你剛生完孩子，現在又快天亮了，你還是趕睡一會兒吧。」畫擋也擋不住睏意來襲，不期然打了個嗬欠。

蘇碧落莞爾：「知道，你們也去睡吧。」

於是，各自安歇，不在話下。

然而，荼靡被拓拔驍攥回房之後，可就沒有那個時間安歇了。

拓拔驍將抵到桌邊，妖孽般俊的臉微微含慍，低啞著嗓音問：「你說，你為什麼不拒絕父皇？給你的眼神你看不懂麼？這麼沒眼力見兒麼？」

荼靡低眉順眼，傾城小臉猶如以往清冷：「不懂你什麼意思。所謂『一品醫』，不過就是侍侯你父皇母後，我能拒絕得了麼？他是你父皇，是當今聖上。我不拒絕他，難道讓你因此和他爭吵，影響你們父子麼？至於你母後，就當是為兒媳，應盡的孝道，這有什麼可推辭的？」

清清淡淡的一字一句，卻句句在理。

拓拔驍竟一時結舌，反駁不了。他總不能現在就篤定的說他父皇對荼靡有什麼小心思吧？雖然作為一個見怪風月的老手，這樣的推論絕對有理有據。可是，當一切還未發生時，也不能斷定什麼。

桃花眸燃起了火苗，灼灼地盯著老半天，這才嗤了一聲，冷笑：「你這口才，原來也不輸給蘇碧落嘛，狡辯起來，頭頭是道。」

荼靡眨了下水眸，一臉無辜：「我不懂哪裡說錯了，事實如此，倘若太子殿下還是不樂意我當這個什麼一品醫，大可再去找父皇稟奏。我聽你們的就是。」

推個一乾二淨，讓拓拔驍無話可說。

拓拔驍沉著臉道：「好，既然聽本宮的，那就聽著。你可以當這個一品醫，但請你和父皇保持距離，別讓他總是用看『楚纖纖』的眼神看你。」

這句話像一把斧子，猛然鑿在荼靡的心頭，一陣劇痛，冷笑：「別提這個，拓拔驍，你們都不配提到我娘。」

「哼，不配？」一提到這個問題，拓拔驍心裡的火噌噌噌往上冒，「為什麼不能提？就因為楚纖纖，害了我母後，也害了本宮一輩子。」

荼靡心中陡然一懍，有這麼嚴重嗎？害了竇璉珺可以理解，但害了他，又是什麼意思？

「你母後因此得了失心瘋，要怪就怪你父皇，誰他風流，他纔是罪魁禍首。我娘也是害者，是以死明誌啊。你們若要怪，就太沒有正義之心了。至於你，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固然心痛你母後，可你從小錦玉食，高高在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父皇對你的寵並沒有因此減。」

「是沒減，」拓拔驍怒道，「可是，那種覺已經不一樣了。從本宮懂事開始，所有人都知道本宮有個失心瘋的母後，偏偏我拓拔驍從裡到外，盡善盡，唯獨此，卻是本宮的弱點。我恨那些宮人們為此竊竊私語，痛恨他們用憐憫的目看本宮，痛恨我也有這樣的一個汙點。」

「父皇的確寵我，他竭盡全力教導我。可是，在教導本宮的過程中，他總是說他當年如何英勇，如何睿智，如何功。他不喜歡母後，所以總在我麵前說，我一切優良基因完全都是傳自他。父皇每次讚許我，都不忘再讚許自己一下。所以，本宮發誓，總有一天，本宮一定要創立出比他更強大的功勛。他建立了強盛的西夏王國，那本宮就非要統一風雲大陸不可。」

「本宮要父皇打從心底佩服我，要做到讓他承認，本宮的優秀除了傳自他，還有一部份來源於母後。所以，怎麼不關你孃的事？沒有，所有這一切不會發生。或許，本宮還會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太子殿下，萬千寵集於一，沒有雄心壯誌，隻知風花雪月的拓拔驍。」

他不再憤怒了，聲音低了下去，甚至於有些悠遠。

荼靡靜靜的凝視著拓拔驍那絕的臉孔，這才明白，為什麼拓拔驍心積慮要吞併其他四國？

「其實，這都是你的執念。為何要怨怪別人呢？你母後得了失心瘋，害你從小失去母。可是，你畢竟是在富貴鄉裡長大的，食無憂。而我呢，我的娘到了別人的傷害，忿自盡，後來，爹爹也被殺死，從此我就浪跡於江湖，甚至於淪落到不得不在街上乞討的地步。你說說，誰到的傷害更大。」

荼靡試圖說服拓拔驍放棄雄心，如果能夠功，不是更加事半功倍麼？

「罪魁禍首就是你父皇。所以，我怨怪你的父皇，卻從未想過拿天下百姓的命來發泄。掀起戰爭，撕毀盟約，太子殿下，你難道不知道這是要惹起民怨的麼？若是怨聲載道時，恐怕就是讓你坐上這風雲大陸的共主，為千古一帝，都沒有辦法消除的啊。」

「那又如何？」拓拔驍打斷荼靡的語重心長，「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哪個王者不是踩著骨和鮮上位的？等到了本宮為天下共主時，你看看還有哪個敢怨？不歌功頌德就不錯了。」

「可是……」

荼靡還想再勸，那卻被拓拔驍迅速堵上了。

拓拔驍狂的吮著，暴風疾雨般掠奪的甜。

「唔——」荼靡想反抗，一雙手卻被他死死鉗製。

太累了，自從在蛟龍村被抓回來之後，這段時間，拓拔驍幾乎沒去找過雪姬們，夜夜就纏著，要著。

昨天已然過，今夜又是替蘇碧落接生到快破曉時分，已經很累了，可是拓拔驍依舊不肯放過。

他猛的一用力，握著的小蠻腰將抱上了圓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