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在『出賣』自己的那一刻良心難安,但慕晚卻深有會。
因為……誰都沒有辦法將那把刀刺向自己最親的家人。
如同三年前那樣,隻能選擇傷害顧霆淵,從此在他的世界銷聲匿跡。
慕晚有些意外,顧霆淵竟然會因為一涵的行為而生氣……
他現在,是在生氣吧?
而且明顯不希再和一涵有任何往來。
但相信一涵,如果有得選,寧願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
「顧霆淵。」
顧霆淵轉頭,瞥著突然十分平靜的。
「你經歷過絕嗎?」
他微微怔,不解的蹙起眉心。
人非聖人,自然有喜怒哀樂。
但絕,他還不至於經歷。
就算是三年前離開了他,那也頂多是痛,還不至於讓他絕。
倒是上次因而暈倒時,著那張煞白、了無生氣的臉,他當時真的以為會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那一瞬間,他有過短暫的絕,怕自己竭盡全力也挽不回的生命。
「你問這個做什麼?」
迎上他狹長的黑眸,慕晚麵平靜:「有時候,人在絕時不得不做出某種選擇。儘管這個選擇不願意,但卻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顧霆淵眸更深。
這話看似在為景一涵做解釋,但卻更像是在為自己。
兩人四目相對,從他深的眼底,慕晚意識到自己說得有些多,便低下頭:「我保證我不逃,如果你信不過,那就讓秦風親自監督我,醫院我一定要去。因為我若不去,胡阿姨死了,我的良心也會到譴責。」
顧霆淵始終不語,就這麼平靜的盯著。
「可以。」
良久,他才輕吐出兩個字。
慕晚當即有些興,正要開口,又隻見他說道:「但你要給我一個理由。」
一怔:「什麼理由?」
「為什麼要走?」
「什麼?」
「我躺在醫院的時候,你為什麼求著我爺爺放你走?」
慕晚怔滯。
在走後,他爺爺就是這麼告訴他的嗎?
顧霆淵目聚焦,想要從清澈的眼底看出一些端倪,但這樣一個人,總是讓他看不。
「和我領證,你是心甘願,還是被我所迫?還是……因為你弟弟,嫁給我,進這景莊園,你就好接近顧寒?」
他的話讓原本平靜的慕晚,眼底終於流出一異樣。
他為什麼突然問這些?
而這抹一閃而過的異樣,顧霆淵是看得清清楚楚,對於自己的猜測更加深信不疑了。
從一開始,進景莊園就是帶有目的的。
難怪,在目的達後,千方百計想要離開。
意識到這一點,顧霆淵的臉更加冰冷、深沉了。
對上他漆黑的眼眸,慕晚平靜的開口:「即使沒有我弟弟的事,我依舊別無選擇不是嗎?你要我還債,除了在那張白紙上簽字,我有第二個選擇嗎?又或者,你會給我拒絕的餘地嗎?」
「所以你欣然接了,是因為嫁給我你可以更好的接近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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