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還沉浸在一愁不展裡,沒有回過神來,有點懵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是不是那幫大臣又為難你了?”努甲問。
輕歌這回聽明白了,搖搖頭。
努甲風輕雲淡,事不關已的說:“難不,是貝特納又要給你安排相親?”
“這你都知道?”輕歌眉又皺了皺,貝特納親王是在私下提的,寥寥幾語,而且也並未細說,當時旁邊就隻有王後與,這努甲的訊息也太靈通了吧。
努甲半是玩笑的問,“這次他又給你安排的他哪個侄子?”
嗬,他連貝納特親王提的相親件是誰都知道了?輕歌沒回答,反而問:“他有很多侄子嗎?”
努甲淡淡的說,“他妻子有三個侄子與你年歲相當,從表麵上看,家世背景都還算不錯,不過,人品如何,這就不好說了。”
“做了這麼詳細的資料,”輕歌滿頭黑線,不過卻沒忘打趣他,說:“看來,你已經滲到敵人部了。”
“你難道不知道知已知彼,百戰不殆嗎?”努甲清淺的說,實際上,對於虎視耽耽盯著王位,並蠢蠢的那些人的底細他都爬得很清楚。否則,他怎會有這樣淡定的心境和必勝的把握呢?“他現在打的是雙管齊下的主意,在政事上找茬為難你,讓你知難而退;又想方設法的幫你相親,安排你的婚事,在生活上監視你。”
“豈今為止,他找我的茬兒大都是無足輕重的事,”輕歌不敢去想,枕邊要是睡著一個政敵,天天想著算計你,那是如何恐怖可怕的事?“就婚事而言,還有王後在呢,還不到他做我的主吧。”
“你就不怕有一天王後聽得耳子了,一點頭答應了?”努甲玩笑說。
“不會的。”篤定的說。
“萬一呢?”他笑話。
“沒有萬一。”揚揚眉,不以為意的說,“就是他侄子再多,再優秀也沒用,因為我已經結婚了。”
事實是,貝特納親王的確又提過給輕歌安排相親的事,他還將另一個侄子的條件說得天花墜的,可卻又被王後一口給回絕掉了,還說,為了讓輕歌專心學習政事,多磨礪磨礪,暫時不考慮的婚事,當時貝特納親王臉很難看。
努甲啞然失笑,“所以,你現在不是為相親的事發愁?”
輕歌眉頭鎖,微嘆一聲,點點頭。什麼相親啊,那都是無足輕重的小事,現在,一心想著顧城,一想到他的境,想到國網路上那些流言蜚語,想到輿論泛濫已經造的後果,心上就像了塊石頭一樣,沉甸甸的。
見沉默,努甲猜可能是因為私事,作為異長輩,他自然不便深問,淡淡的看了看,手指在桌上輕輕叩了叩,“你慢慢想,我先走了。”
“等一下!”輕歌住了他。
努甲回頭。
“我這裡有件事很棘手,想聽聽你的看法。”輕歌說,在眼裡,努甲一向睿智聰慧,與其悶頭苦想卻束手無策,倒不如聽聽他的看法,看能不能有什麼好的建議。
“說吧,什麼事?”努甲走過來,坐在對麵。
而後,輕歌就將汽車自燃的事告訴了他。
努甲聽完,微微沉默,然後看著,目淺淺,“如果真照你這麼說的話,這件事,確實很棘手。汽車的安全是放在首位,至關重要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這個企業,不可能全而退,會麵臨大範圍的退貨及賠償問題,”他稍稍沉默,說出了自己的最終結論:“而且極有可能,會因此倒閉。”
輕歌皺了皺眉,他說的,應該是最糟糕的結果,這一點,也曾想過,“你覺得,如果要平息現在麵臨的危機?該怎麼做?”
“一家上市公司,難道還請不起危機公關?”努甲淡淡揚眉,玩笑。
輕歌微怔,略有些納悶,是啊,城怎麼不請危機公關幫他呢?那些人很專業的,知道怎樣將輿論有效的掩蓋下雲。
努甲又說,“我一個住在彈丸小國,生活閉塞的小老頭能幫忙出什麼主意?還是趕找有用的人幫忙吧。”
“你不老。”輕歌說。
“謝謝,這是我今天聽過最好的贊。”努甲淡淡的笑了。
呃!輕歌滿頭黑線,這個努甲,緒管理太強大了,他似乎隨時隨地都可以將一句話調侃笑話。
“你對這件事這麼上心,”努甲有幾笑意,“難道這件事跟你有關?”
“是我丈夫的公司!”輕歌微微一嘆,坦白的說:“他現在去了德國,我又在丹萊,事又發生在國,我就是想幫忙,也是鞭長莫及。更何況,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你鞭長莫及,但可以請人幫忙。”努甲淡淡的說。
輕歌想了想,最好的朋友,就是許婉和歐儼了,可他們一個是十八線小演員,一個是機關裡的公務員,現在連烏靖都焦頭爛額了,他們能幫得上忙嗎?搖搖頭,“我是有些朋友,可一時間,他們也幫不上什麼忙。”
“有一個人應該可以。”努甲說。
輕歌遲疑,難道,他連朋友圈的資料都有?“誰?”
“你爸。”努甲淡淡的說。
穀永淳?輕歌皺了皺眉,低頭,抿抿。
自從在丹萊的政權裡爬滾打後才發現,其實,弄權是最累,也是最危險的。像父親那樣,在金字塔裡僅次於元首的人,他的一舉一,有那麼多雙眼睛虎視耽耽的盯著,萬一稍有不慎,被政敵逮到把柄,那後果就……
似乎是看了的想法,努甲說,“你有困難,不去找你爸難道找外人?還有比自己親生父親更可信的外人嗎?”
呃!他的話,似乎很在理。
“沒什麼不好開口的,”努甲淡淡的說,“像你爸那種人,什麼樣的場麵沒見過,理這種事,於他來說,隻是小事一件。”
“我怕……”怕給父親添麻煩。
“你這樣瞻前顧後的,不像是我認識的輕歌。”努甲一語提存的顧慮,“我認識的,聰慧,做事果斷,利落,對敵人不留麵,不像你這樣猶豫不決,拖泥帶水的。”
輕歌萎了,似乎,似乎麵對與親的時候,就是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會想得太多,太細,而變得優寡斷了。
努甲站了起來,“與其你這樣自尋煩惱,兩頭為難,倒不如開口直接問你爸,你不問問,怎麼知道他不會幫你?”
他的話,是對的,輕歌揚揚眉。
“我有事,先走了,你就慢慢想吧!”努甲說罷就走了。
他的話,像是給了輕歌一記強心針,讓決定還是跟穀永淳說說。相信,在不違背原則的況下,他應該會幫忙的,不過,若他拒絕,就不再提。
……
穀永淳下班回來,剛進院子,見惠姐和梅姐在院子裡修剪花草,便問,“今笙呢?”
“在樓上視聽室看電影。”惠姐說。
穀永淳走了幾步,又回頭問,“今天胃口怎麼樣?”
“還好,中午搭配的營養餐全都吃了,午睡後吃了小半塊西瓜。”惠姐說,“剛剛我把點心和果盤給送去了。”
穀永淳聽後,微微點頭,走上臺階,進了屋。
看著他的背影,惠姐揚揚眉,低聲對旁邊的梅姐說,“他對這位太太,還真不一樣。”聲音又低了幾分,“想當初,對何教授……嘖嘖嘖,現在看來,真是天壤之別。”
梅姐微嘆,“這喜新厭舊啊,是男人的通病。再說了,何教授除了學歷高一些,是教授外,其他方麵,無論是長相,脾氣來說,都遠遠比不上現在這位。”
惠姐了手肘,湊到耳邊說,“什麼喜新厭舊啊,我聽人說,現在這位,纔是穀書記的原配,也就是輕歌的媽媽。”
梅姐吃驚不已,“難怪,輕歌跟長得這麼像。”轉而問,“真是原配嗎?”
惠姐點點頭,“我是聽前院羅家的保姆說的,也是聽羅家老太太說的,還說,這位是老太太看著長大的,當年還參加過書記和這位的婚禮呢,你說,這還有假?”
“天啦!”梅姐驚訝極了,“真沒想到啊。”
“再說了,年夫妻,這,是何教授能比的嗎?”惠姐說,何舒雲不就會指桑罵槐,更會打耳,所以,當惠姐得知心蕾不是穀家的兒時,從心底是很鄙視何舒雲的。“其實,這說來說去,現在這位,看儀態看氣質看品行,纔像真正的書記夫人。”
今笙優雅,對們也是和悅,彬彬有禮,們若有什麼做得不合心意的事,雖然也會直接指出來,但那語氣,卻是絕對的溫和,似乎不是在說對與錯,隻是在平述一件事一樣,讓人很容易親近,並且接,而且也不會覺得反或者是難堪。
“對了,我前幾天遇見了何教授,”梅姐低聲說,“跟一個男人手挽手的,很親熱,我聽說,那個男人是心蕾的親生父親。”
惠姐輕嗤笑著,“以前還纏著穀書記不願意離,後來心蕾的生世揭穿了,纔不得不離的,”語氣裡,過多的輕賤,“現在離了,倒還和姘頭過得順風順水的,挽著手秀恩,”嘲笑著,“不過,這還真不要臉,換了是我,早就躲起來,生怕別人看見,可倒好,還生怕別人不知道心蕾的親生父親是誰。”
梅姐聽了,也是幾聲嘲笑,畢竟,以前何舒雲母在的時候,們也曾過不氣,“惠姐,穀書記跟這位這麼好,那又怎麼會離婚娶何教授?”
惠姐聲音低了一些,“好像是這位出了意外,大家都以為去世了,所以穀書記才又娶的,”然後又說,“不過,這些我也是聽說的,的,也隻有他們才知道。”
梅姐聽罷,笑了笑。其實,管他們是怎麼回事,與們也沒任何關係,隻是現在換了個更和善的主人,們的日子過得更輕鬆罷了。於們來說,這也自然是件好事。
……
穀永淳徑直上了樓,腳步輕淺,為了怕驚到,進視聽室之前,他還輕輕叩了叩門,才推門而。
聽見開門聲,今笙回回頭,見是他,角淺笑,“回來了?”
說著,便從半躺的懶人椅上坐起來,穀永淳快步過去,遞了個抱枕墊在的腰後,今笙往旁邊靠了靠,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坐著,還給他留了半個位置。
很有默契的,他坐在留的位置上,兩個人在同一個沙發上,一前一後的,倒不顯得擁護。
“今天怎麼這麼早?”今笙問。
“不早,現在都快六點半了,”他說。
的目從電影畫麵上移過來,看他的側臉,“你前幾天都是八點過纔回家的。”
“前幾天在開會,所以晚了點兒,”他耐心的解釋說,“今天沒開會,我準點下班。”
曾幾何時,他是個工作狂,不到晚上十一點不下班,而且好多時候都住在辦公室,可現在,他每天都想準點下班,都想早點回來陪,他說,“以後,我會盡量早點回家。”
今笙眉眼間是極盡的溫,畔,有的笑,“我隻是隨口問問,又沒怪你……”在丹萊王室這麼多年,也深知他現在所的位置有多麼的不容易,為避免影響到他的工作,從不曾開口提過讓他早點下班回來陪。
其實,這二十多年來,一個人,也習慣了孤單。而現在,能每天看到他,他還能陪陪,能跟深的人廝守在一起,這對來說,已經是最幸福不過的事了,所以,似乎,沒有一點兒報怨。
看著輕嗔溫的樣子,穀永淳心底是從未有過的,有在邊,一回家就能看見,這纔是他想要的生活,看著隆起的小腹,略顯笨重的子,他的手履上去,問,“今天乖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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