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計時的沙見底的時候,次日的黎明已經來臨。
山簡陋,眾人隨意尋了乾淨的地方休息。因為蘇玉徽心中擔心著澹月和兩個師兄,原本是靠在趙肅上小憩,提心弔膽的等著他們的訊息的。
但是到了後麵,或許是因為趙肅的懷抱太過於溫暖,亦或者是他上那幽冷的檀香能夠平焦躁心的緣故,蘇玉徽竟然睡著了。
夢中依舊是一無際的黑暗,一片寂靜中,聽到了一陣悅耳的風鈴聲,那是……凰木做的風鈴!傳言中,長於南海的凰木,有著能夠驅除一切災厄的力量。
昔年為軒轅辛為了藍青鸞,親自前去南海取來凰神木,製作風鈴掛在驪山行宮之中。
悠遠悅耳的風鈴聲,像是從那遙遠的時空傳來。蘇玉徽很久沒有聽過如此安寧的聲音了,自從從浮雲城回來之後,蘇玉徽夢境中關於藍青鸞的一切都是淒厲、悲慘的。
昔日驪山行宮,曼珠沙華繁華如火,掛著風鈴的屋簷下你儂我儂的溫馨,像是一場大夢。
蘇玉徽原本以為,越靠近地宮,所到的那殘存的回憶越是悲涼的,但是沒想到的卻是如此的溫暖安寧。
像是一雙無形的手將那黑暗撕扯開,久違的照在青青草地上,雨後的天空呈現出一種琉璃,如火的曼珠沙華花瓣上帶著晶瑩的珠,一切是那樣的好靜謐。
「這是送給我的?」在那如同上古神樂的風鈴聲中,聽見一個男子低沉的聲音問道。
隨著男子的話音落下,半空中出現了一塊雕刻玉,雕刻著繁複的花紋,著一種古老神的氣息。
「這塊玉是我出生之時,父親自靈山為我求來,這些年我一直佩戴在上。如今我請來能工巧匠,將這玉佩一分為二,贈與子曦。」平靜的聲音下,帶著幾抖,故作淡然的神依舊掩飾不了張的心緒。
男子輕笑了一聲,道:「哦,如此說來,這算是我們定信了?」
「纔不是呢!」口是心非道,「你若是不喜歡,就還我。」
男子在手去奪玉佩之前,已然將那玉佩珍藏在了懷中,道:「這是你的心意,我豈會還你。」
「我會一直留著它,至死不離……」
後來,烽煙四起,馬蹄踏碎了靜好的歲月,當日隻不過一句戲言,未曾想到竟然了真。至死,他依舊握懷中那一塊玉佩。
一滴晶瑩的淚,像那曼珠沙華上的珠一樣,微涼,低落在了蘇玉徽的指尖。
「你的那塊玉佩做月魂,我的做星。」
「星?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不詳呢。」
「這個名字很好,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相皎潔……」
清脆的聲音,帶著幾分暗沉之意。或許,這個時候已經預見到了他們之間的前路艱難。
帶著如此好的襲擊願,未曾想到會是以那樣淒涼的方式收場……
臉頰一陣溫熱,蘇玉徽醒來,對上的是趙肅擔憂的眼神。那朦朧的意識之下,眼前的人竟與夢中那個決絕離去的影相重疊在一起。
「怎麼哭了?」低沉的語氣,將蘇玉徽從夢境中拉了回來,趙肅的手正在為蘇玉徽拭去眼角的淚水。
那是一雙習武之人的手,生於戰場之上,磨出了厚厚一層老繭。儘管著臉頰生疼,但是同樣卻十分溫暖。
這是讓蘇玉徽十分眷的溫暖,能夠賓士愈夢境中的哀傷。
蘇玉徽道:「做了一個夢。」
「那塊月魂,讓我看看……」
聽蘇玉徽提到月魂的時候,趙肅便知道的夢定然是與藍青鸞有關。他深邃的眼眸閃過了一不明之意,沒有再問下去,微微頷首,將那水沉木的盒子拿給了蘇玉徽。
水沉木的盒子中,那半塊玉靜靜的躺在那裡,歷經了千百年的歲月,帶著古老的滄桑之意……
一切,終於要終結了。
蘇玉徽將錦盒蓋上,復又給了趙肅,看著已經見底的沙,問道:「師傅還沒回來嗎?」
趙肅微微搖了搖頭,神變得有些凝重,道:「宮主還沒回來,但是撰赦和息風已經將一整塊連城璧帶回來了。」
「還有……我上餘毒的解藥。」
聞言,蘇玉徽臉微變,眼中又蒙上了一層淺淺的霧氣。
趙肅道:「今天是最後一天,我們已經沒時間了。阿玉,你知道,無論如何他總要去見的。」
眼眸中的水汽終歸沒有掉落下來,蘇玉徽輕嘆一聲,道:「我知道的,這是師傅的劫數……」
「師兄他們怎麼樣呢?」蘇玉徽擔憂的問道。
「放心好了,息風和撰赦了輕傷,陌華正幫他們療傷呢;玄生凝去追蕭遲去了,希……能找到宮主。」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從外麵端來吃食的趙煜。
見蘇玉徽眼圈紅紅的,知道澹月對於的重要,不由嘆了口氣,頂著趙肅吃人的目,手了蘇玉徽的頭頂,以示安。
雖然沒有胃口,但是為了儲存力,蘇玉徽還是吃了半碟子玫瑰,至於帶來的饢則是一口都沒。
趙肅撿著蘇玉徽剩下的點心吃了,看著蘇玉徽的目無奈中帶著幾分寵溺,到底還是被澹月自小養著長大的。
不管澹月當年從昭國王宮帶走蘇玉徽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他養蘇玉徽這些年,在蘇玉徽的生命中充當的是一個父親的角,蘇玉徽對的依賴也勝似自己的親生父親。所以無論澹月想要做什麼,哪怕是要的命……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去給澹月的。
想到此,趙肅眼中閃過了一凜冽之意!
此時蘇玉徽並沒有注意到趙肅的神有些微妙,吃完了早膳之後,蘇玉徽不安的緒已經平復了下來,道:「事不宜遲,我們儘早進地宮,至於這外麵,就給你們了!」
畢竟……蕭遲與鴆羽對地宮虎視眈眈,他們千方百計尋找連城璧,覬覦的肯定不隻是那些寶藏,想必都在打**之門的主意。
為了保證行的順利,必須想辦法阻止他們進地宮!守在外圍的趙煜等人,力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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