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讓點頭,「這個我知道,知足常樂,笑口常開。」
「是這個道理。」
見這洋婿對中文並非一竅不通,南教授這才放了心。他就怕洋婿是個連中文都講不通暢的半吊子,那就會鬧出不笑話來。
南媽媽決心整一桌子大的,一時半會兒也搞不好。一直坐著喝茶也沒意思,南教授收了阿讓送的那副文玩核桃,便有心帶阿讓去見識一番他的收藏品。
南教授這套房子是三室兩廳的戶型,沒有專門的書房,他就把主臥的廁所改造了書房。南教授帶著阿讓進了他的書房,給阿讓看他的文房四寶,看他畢生收藏的那些絕跡字畫。
阿讓走到書架前,拿起一本小說,問南教授:「《水許傳》,這個是小說?」
聽到阿讓的發音,南教授腦仁裡麵某弦跳了起來。
他拿走阿讓手裡的書,將它放在掌心,右手食指指著書封上麵那個『許』字,嚴肅地對阿讓說:「這個字不讀許,讀hu,三聲。」
阿讓默默地紅了臉,有些懊惱。他哥是對的,他中文不,就不該在南教授麵前抖機靈。
南教授發現準婿的短板後,他有意帶著阿讓深學習中文,便問阿讓:「聽煙煙說,你想要開一家孤兒院?」
阿讓趕點頭,「是的,我已經看中了一塊地,擇日就要土修建孤兒院了。」
南教授頗為欣,「你是個有心的好孩子。」話鋒一轉,南教授頗有些嚴肅地說道:「為一院之長,你還得多努力。好好學習中文,可別教出一群認字隻認半邊的孩子出來。」
阿讓尷尬不已,他不得不解釋道:「我自小在義大利長大,中文對我而言,的確是太難了。」
阿讓其實已經很努力了,前年他還是個連中文簡訊都不會寫的文盲,今年就已經認識常見的中文了,已經相當厲害了。
「但我願意繼續學習。叔叔是文學教授,您的中文一定非常好,我願意跟著叔叔學習。」
南教授被阿讓戴了一頂高帽子,頓時驕傲自得起來,「跟我學中文,你算是選對了人。這樣吧,吃過飯後,就留下來,跟我學習兩小時的中文吧。」
阿讓:「...好。」
快吃飯的時候,南煙煙他弟弟南背著一隻單肩包,手裡拎著籃球回來了。南一副嘻哈年的打扮,頭上戴著一藍的運頭帶,走路帶風。
一進屋,瞧見滿桌的大餐,南驚訝地大了起來,「媽,姐姐帶男朋友回來,你給整了這麼大一桌子菜!下回我帶朋友回來,你是不是也要整個滿漢全席啊!」
南也二十五歲了,一邊讀博一邊在當淘寶男模。他長相也隨了他媽,英俊帥氣。
他這個長相材跟學歷,按理說應該桃花不斷,奈何這人對談似乎沒有熱,至今都沒有找個朋友。
南媽媽瞪了他一眼,說:「上次樓上麗娜阿姨還問我,你是不是喜歡男生,給我嚇得...」
「你要是真能帶個朋友回來,別說是滿漢全席,烤龍我都能給你整出來一盤。」
南被南媽媽的話給嚇到了,「樓上麗娜阿姨真那樣問過你?」
「嗯。」
南媽媽就擔心南取向走偏。
南卻是一臉發現新大陸的神,他呢喃道:「怪不得我一直找不到滿意的生,是我找錯了別?」
南媽媽:「...」
南煙煙從房間裡走出來,剛洗了頭髮的,手裡拿著一塊乾巾。聽到了南的話,南煙煙直接將巾無地砸到了南的腦袋上。「瞎說什麼!」
南抱頭痛哭,「你一回來就打我!讓哥真的是瞎了眼睛,怎麼看上了你!」
南煙煙:「畢竟你姐姐我貌無雙。」
「我吐!」
南將包和球放回房間,跑去他父親的小書房,便看到他的準姐夫正捧著一本新華字典靠著書架在看。
南的都長大了。
他默默地從主臥室裡走出來,走到客廳,對著南煙煙朝後指了指,說:「讓哥在裡麵做什麼,你知道嗎?」
南煙煙挑眉,顯然是並不知。
南小聲地說:「讓哥在背新華字典。」
南煙煙倒吸了一口冷氣。
「吃飯了!」南媽媽一聲吼,南教授立即帶著阿讓出來吃飯。
阿讓看到一桌子的食,他心裡有些。「謝謝阿姨。」阿讓這聲謝,是真心實意的。
南媽媽熱地往他碗裡夾了很多菜,晚飯吃完時,阿讓胃部有些脹。但他準備周全,早就猜到了今晚可能會吃撐,地將盒子裡的口香糖換了消食片。
吃了三四粒消食片,阿讓又跟嶽父學習中文去了。
一直待到晚上九點半,阿讓見時候不早了,打算離開了。南媽媽卻說:「這麼晚了還回去做什麼,今晚就住在這裡算了,你就跟睡。我給你找了套的睡,可能小了點,但你應該也能穿。」
南也說:「是啊讓哥,你家住山上,等你開車回家都快十一點了,今晚就睡我家吧。」
阿讓隻好答應。
洗完澡,他穿著南的睡躺在南的床上。
一米五寬的床上躺著兩個一米八幾的漢子,非常的擁。南抱著他的被子,側睡著說:「我睡品很好,不打呼嚕不踹人。」
阿讓不得不問一句:「你是不踹人,還是平時沒人給你踹?」
南認真思考了片刻,才心虛地說:「我應該不踹人。」
結果那一晚,口口聲聲說自己睡覺不踹人的南,連著踹了阿讓四五腳,還把阿讓到了床的小角落。
阿讓靠著牆,睜著眼睛,睡不著。他其實沒跟別人一起睡過,這種稍微一就能到一團熱的覺,讓阿讓到不適應極了。
熬到淩晨三點多鐘,阿讓最後才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餐,阿讓這才從南家告別。辭別時,他又一次叮囑南教授跟南媽媽不要忘了晚上的家長會麵。
南煙煙下午纔去公司,就沒送阿讓。阿讓自己打車去了公司,他一到辦公室,就聽到黎離的書說:「韓部長,韓先生之前代過,若您來上班了,請您務必上樓去見他一麵。」
阿讓哦了一聲,就上樓去了。
阿讓去了樓上,不需要書通報就直接進了韓湛的辦公室。韓湛今天還帶著宋瓷,路過宋瓷的辦公桌,阿讓停了下來,問:「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是老闆娘,我不能在這裡嗎?」
阿讓努了努,這才進了裡麵的辦公室。
韓湛在工作,阿讓走到沙發上躺下,他說:「據我所知,你的首席書並沒有生病,而是帶著孩子去了園。」
為特殊後勤部的部長,韓湛對公司高層員工跟核心員工的向瞭如指掌。他趴在沙發靠背上,問韓湛:「你天天帶著宋瓷來上班做什麼?」
韓湛沒瞞著阿讓,他說:「準備再給你生個侄子或者侄。」
阿讓愣了一下,才罵道:「昏君!」
韓湛抬起頭來,盯著阿讓有些疲憊的臉,皺眉問道:「昨晚在南家沒有休息好?」
「嗯,不習慣跟別人一起睡。」
韓湛若有所思地問:「昨晚跟誰一起睡?」
阿讓冷笑,「思想別那麼齷齪,我當然是跟煙煙的弟弟一起睡。」
韓湛笑了起來,「是不習慣跟男人一起睡,還是不習慣床上有另一個人?」
阿讓:「不習慣床上有別人。」
「慢慢習慣吧。」韓湛又問他:「昨晚在南煙煙家表現得如何?」韓湛心裡明白,阿讓的表現一定讓南煙煙的父母很滿意。不滿意的話,吃了飯他們就該把阿讓禮貌地請出家門了。
初次見麵便要阿讓留宿,顯然是認可了他這個婿。
阿讓有些得意,他說:「我已經獲得了南家全家上下的認可。」阿讓將自己昨天晚上的表現,都講給韓湛聽了一遍。
當聽到阿讓說他昨晚在南家的書房背新華字典時,韓湛沒有表的臉上,終於裂開了一道隙。
「對了,臨走的時候,南教授還將那本新華字典送給了我,讓我有事沒事多學習。」說罷,阿讓就從他的書包裡拿出了那本新華字典,坐在韓湛的辦公室裡看了起來。
韓湛不知道是該欣,還是該到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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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要跟南煙煙的父母見麵,下午宋瓷將公事理好後,便率先去酒店那邊安排今晚的會餐。
宋瓷將以最高規格來招待南家雙親,不敢讓他們到怠慢。挑選好了正式選單跟備用選單後,纔去樓上的房間休息。
宋瓷卸了妝,泡在浴缸裡,差點就在浴缸裡睡著了。驚醒過來,趕從浴缸裡起。穿好服,宋瓷化了個妝下樓。電梯在半途中停了,有人要進來。
宋瓷往側邊挪了位置,抬頭便看到了一個穿白弔帶上,黑牛仔的人。
竟然是許久不見的陸青青。
飛揚跋扈的陸青青看到了宋瓷,頓時收斂住了那一尖銳的爪牙。「宋...」張口就想喊宋宋,但考慮到宋瓷如今已是東城第一夫人,再喊宋宋未免不合適,便改口說:「韓夫人,好久不見。」
宋瓷與陸青青,的確許久不見了。上回見麵,應該還是前年,在一場酒會上見過。
「好久不見了啊,青青。」
陸青青聽到這聲悉的青青,這才抬步走進電梯。
宋瓷問:「一個人來住酒店?」
陸青青是本市人,獨自來開房住酒店,這比較奇怪。捷達酒店房價並不便宜,最便宜的房間一晚要一千六,貴的更是高達四千塊,有錢也不是這樣花的。
陸青青嗯了一聲,整理了下肩膀上的香奈兒鏈條包,說:「有個朋友今晚要在樓下的KTV過生日,我在樓上開了房。」
「原路如此。」
在電梯門快要關上的時候,又有一個男人從外麵走了進來。這人戴著藍的鴨舌帽,戴著口罩,個子高高大大的,口罩也遮不住他的英俊眉眼。
宋瓷一眼就看出來這應該是個混娛樂圈的藝人,因為他上有種被包裝改造的痕跡。這人可能是最近新出道的演員或者豆。
電梯門關上,空間變得封閉起來,宋瓷聞到了男人上的香水味。
那氣味...
是一樣的。
宋瓷朝陸青青看了一眼,很快底下眸去,眼底閃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