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和老皇帝的易老皇帝醒了。
喬連連口中已經殯天的人,再次睜開了雙眼。
在場眾人全都嚇得一個哆嗦,膽子小的捂著臉後退了幾步。
就連喜怒從不形於的無雙長公主都出了不可思議之,三兩步從外殿衝進殿,立在龍床邊跟前,打量著虛弱卻平靜的老皇帝,不敢置通道,「皇兄?」
躺在床上的白髮老人「嗯」了一聲。
他真的還活著。
他沒死。
在場眾人,震驚的震驚,失落的失落。
隻有喬連連心底都是後怕。
老皇帝到底聽到了多,他知道了多?他為什麼那麼平靜?他還記得之前實驗室裡的事嗎?
偏偏都不能問,隻能站在一旁,看著長公主含淚握住老皇帝的手,哽咽道,「皇兄,我還以為……以為……」
「以為我要沒了是吧。」老皇帝微微一笑,頗有些安的意味,「放心,目前我還活著,就是不知道能活多久。」
「皇兄莫要說這種話,你一定可以長命百歲的。」長公主深吸一口氣,勉強平復了緒,「剛才你不在,太醫誤診了你的脈象,竟然以為皇兄你殯天了,謝天謝地,還好你沒事。」
太醫?
明明就是喬連連故意謊稱導致的。
可長公主為了保兒媳婦,竟然眼也不眨的撒謊。
偏老皇帝也一副深信不疑的樣子,反過來安長公主,「區區太醫,拉出去斬了便是。」
長公主便不說話了。
乾清宮裡的氣氛也有點凝滯。
一群世家大臣剛剛對虞非城表了忠心,決定好好輔佐下一任帝王,結果轉眼老皇帝就醒了,這場麵未免有點太尷尬。
好在此時老皇帝輕聲問了一句,「太子呢。」
世家大臣子一震,突然不怕了。
是了,比起叛逃出宮的太子和趙家,他們好歹對大虞是忠心的,對老皇帝是忠誠的。
那詔的容,總不能是假的。
這麼想著,便有聰明人往龍床跟前瞄了一眼,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李建公公不見了。
一同消失的,還有他手裡捧著的,破爛不堪的詔。
有心人已經開始猜測起前因後果,揣測起詔的真實。
「太子呢?」老皇帝問了一句沒人回答,又追問了一句。
季雲舒看了一眼虞非城,虞非城看了一眼喬連連,喬連連看了一眼長公主。
最後還是無雙長公主咬著牙齦輕聲道,「太子以為皇兄殯天,還留了詔要把皇位傳給城兒,所以……反了。」
太子反了!
老皇帝的子劇烈抖了兩下,他微微抬起頭,似乎想往床外探頭,卻因為力不支重新倒回龍床上。
「不,不可能,不可能。」老皇帝息著呢喃,「朕的皇兒怎麼會反呢,怎麼會呢。」
他對太子寄予了那麼多希,為此不惜給清平郡王賜婚一個普通份的姑娘,就是想季雲舒能用心輔佐太子,維持住大虞的江山。
他為什麼要反呢?
因為……一個假的詔?
老皇帝深吸了一口氣,渾濁的雙眸微頓,忽然直愣愣的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在恨我,他在恨我……」
長公主一臉納悶,「皇兄你在說什麼?」
老皇帝仰天大笑了兩聲,「他在恨我,隻有他能做到這些事,隻有他能。」
他沒理長公主,轉而看向喬連連,渾濁的雙目變得清晰又冷靜,「那份詔是假的。」
喬連連微一怔,不知道自己該點頭還是裝無知懵懂。
老皇帝好像也不在乎的回應,仍舊自顧自道,「那份詔是假的,是因為上麵沒有蓋玉璽,隻要蓋上玉璽,假的也會變真的。」
「但玉璽,所有人都不知道在哪裡,李建也不知道。」老皇帝閉了閉眼,「朕想要回到那個白的地方,隻要回去了,朕就告訴你們玉璽在哪裡。」
旁邊的大臣們都不懂什麼做「那個白的地方」,一臉茫然的盯著老皇帝。
隻有喬連連心跳如雷,手心都張出了汗水。
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老皇帝。
為一國帝王,立於高數十年,其心機手腕如此深厚,早已無法想象。
便是自詡聰明的喬連連都不敢輕易算計老皇帝,還要提防自己被他算計。
但這一刻,老皇帝給的換實在是太人。
喬連連心知肚明,那詔是假的,乃不知是敵是友的李建公公偽造,本經不起深究。
但如果老皇帝真的願意出真的玉璽,詔變真詔,謀朝篡位變了繼承大統,對虞非城將是絕大的助力,甚至超過了威武將軍帶來的千軍萬馬。
所以沉思良久後,喬連連盯著老皇帝的眼睛,點了點頭,「好。」
沒人知道這兩個人在打什麼啞謎。
季雲舒探究的眼睛看過來,也隻是得到喬連連鄭重的眼神,「雲舒,你帶著大家出去,讓我在這裡跟皇上說兩句話。」
「連連,有什麼話不能當著我的麵講。」季雲舒眸深深,語氣沉沉。
喬連連握了握他的手,「可以,但會有點波折,為了避免掉這些,我想請你相信我一次,這裡給我,你帶著大家出去,等這件事過了,我們還有大半生的時慢慢底,不是嗎?」
大半生的……時啊。
季雲舒眼底泛起濃鬱的波瀾。
這是連連在像他許諾什麼嗎?
雖然此刻心底有些堵塞,但為了這大半生的時,季雲舒還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頭,「好。」
他帶著長公主,帶著虞非城,帶著一眾世家大臣和夫人,緩緩的退出乾清宮殿。
棉簾緩緩垂落,把整個乾清宮割裂了外兩個世界。
裡迷霧重重。
外界憂心忡忡。
長公主原是不打算出來的,經由季雲舒反覆勸說才離開了殿,這會站在外麵不免有些疑,「連連這是打算做什麼?」
難道是……謀殺?
這句話長公主沒說,但憂心忡忡的麵暴了的真實想法。
季雲舒角了,雖然他也不知道喬連連想做什麼,但有哪句話,他無條件支援。
「母親,且相信連連一次罷。」
長公主沉默良久,長長的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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