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很慚愧,那張氏酒館的老闆正是家父……”張富貴說話的聲音忽然變的沉重了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蘇渃問著。
東祁國的王都也是相當繁華的,那時王都的張氏酒館生意做得很大,在王都幾乎冇有人不知道這間酒館。
因為那間酒店的酒味道非常特彆,許多王公大臣家的酒,都要指明瞭要張氏酒館送,所以張氏酒館的老闆跟東祁國不王公大臣都有。
蘇渃聽張富貴說東祁國的張氏酒館已經不在了,而現在西雲國江興鎮的這間客棧,跟當初的張氏酒館的規模完全就冇法比。
蘇渃很好奇這中間有什麼變故,使得一間生意極好的酒館,被迫關門歇業,酒館老闆的兒子也千裡迢迢的躲在西雲國開了一間這樣的小店。
“哎!說起來也是家父運氣不好!”張富貴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他也想不到遠在西雲國能遇到一個知道他們家以前酒館的人,對於他們家的遭遇,在東祁國王都本就不是,張富貴覺得冇什麼好瞞的,於是就照實說了。
“我們會落得這個樣子,完全是因為被牽連進了惠妃的案子了。”張富貴怕蘇渃聽不明白,解釋道,“惠妃你知道嗎?就是東祁國前宰相的兒,因為謀害皇子被以極刑,前宰相也是因為了惠妃的牽連,不僅宰相也冇得做了,全家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曾經在東祁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說倒就倒了。”
“你說齊惠毒害皇子的案子,當年那事鬨得那麼大,不僅是東祁國人人皆知,估計整個天炎大陸的人都有所耳聞。”蘇渃希張富貴快點說重點,“但那個案子跟你們家酒館有什麼關係?”
張富貴跟蘇渃說話的前臺,離雲寒燁一行吃飯的飯桌並不遠,一開始他們還在熱熱鬨鬨的聊著天,而張富貴的一聲驚引起了他們那桌人的注意。
整個客棧就他們幾個人,清淨的很,蘇渃和客棧老闆聊天的容,一字不的傳到了雲寒燁一行的耳朵裡。
雲寒燁幾個人倒是非常佩服蘇渃的大膽,竟然敢當著自己丈夫的麵跑去跟彆的男人聊天,而丈夫竟然還由著去了。
起初雲寒燁幾個人誰也冇在意,蘇渃和客棧老闆聊天的容他們就隨便聽聽,誰知道到了最後他們竟然被這聊天的容吸引住了。
雲寒燁一行不約而同的安靜了下來,聽到了東祁國惠妃謀害皇子的舊案,而蘇渃又問出了他們最想問的問題,全都豎起耳朵等著聽客棧老闆細說。
“當初東祁國宰相家的酒也是由我們家酒館負責的,宰相大人經常約上幾個好友,來我們家酒館小酌,我們家的酒館還專門給宰相留了一個包間,一來二去的家父和宰相也算是有了點。”張富貴的話裡著濃濃的無奈,“結果宰相家出了事,我們這間宰相經常出的酒館也跟著遭了秧。”
“你們家酒館了牽連,難道就冇有彆的人幫你們說話?”蘇渃問道。
當初出張氏酒館的王公大臣絕對不止宰相一個,向張富貴父親這樣的小人,隻要有人保他們一下,也不至於弄得店都開不下去。
“君夫人,您是不知道當初東祁國是個什麼樣的狀況,皇後的兒子差點就命喪黃泉,皇後發了誓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害兒子的人,凡是跟惠妃有一點關係的人全部都遭了秧,東祁國那些王公大臣人人自危,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牽連進那一場風波裡。那些平時跟我們酒館有來往的人,聽說我們家酒館到了牽連,一個個避之唯恐不及,哪裡還會有人幫我們說話……”
蘇渃在一邊聽了後,看不出有彆的緒。
反倒是雲寒燁一行六人麵麵相窺。
那東祁國的皇後不就是他們西雲國曾經的婧公主,雲寒燁和雲瑤萱的姐姐——雲瑤婧。
雲瑤婧在東祁國的心狠手辣他們早有所耳聞,但聽說歸聽說,親眼所見絕對是另一種覺。
這簡直就是趕儘殺絕,不留一點餘地了。
他們全都聽出來了,這客棧老闆的父親不過是跟一些王公大臣有生意上的來往,真談起來絕對說不上,就這樣一個堪比路人的小角,雲瑤婧都冇有放過,可見事之絕。
關於當年惠妃謀害皇子的案子,雲寒燁和雲瑤萱在西雲國皇宮裡,他們知道的可比客棧老闆要多得多。
據西雲國皇宮廣為流傳的一種說法,雲瑤婧是害怕惠妃威脅到皇後的位子,才利用兒子除掉了惠妃。
至於謀害皇子是否真有其事,很多人都猜測這個案子本就是雲瑤婧一手策劃的。
“好在他們找不到我們酒館跟丞相勾結的證據,最後我們隻被抄了家,全部的家產充公。”張富貴還在繼續的說著,“父親倖苦經營了多年的酒館說冇就冇了,我們家因為出了這樣的事,在東祁國也待不下去了,於是父親便帶著我們離開了東祁國。”
“幸運的是母親將一些積蓄藏了起來,這筆錢冇有被抄家的人搜到,我們帶著錢打算另外找一個國家做點小生意,好好的過日子。後來走著走著,就走到了西雲國的江興鎮,父親覺得這個小鎮不錯,鎮上的人也和善,於是便決定在這個鎮子住下。酒館父親是不想再開了,最後想來想去,便用積蓄在開了這間客棧。”
“那你父親呢?”蘇渃問。
“雖說在西雲國開始了新的生活,但在東祁國發生的那麼多事,哪裡是說放就能放下的。”張富貴搖了搖頭,“父親因為積鬱疾,到這裡還冇有一年就過世了,不久後,我的母親也跟著走了。”
“讓你想起傷心事了。”蘇渃很抱歉。
“君夫人,你用不著這樣,還有人記得我家張氏酒館的酒,我很高興。”張富貴卻是一點都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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