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宇擔心林娜璐把腳踹疼了，連忙把拽到後，“這種活不用你做。”說完，不耐煩地朝前臺吼，“人呢？天上了？”

“向怎麼這麼大火氣？”周主管臉蒼白地下了樓，沖向宇笑道：“快喝杯茶降降火。”

向宇直勾勾地看著周主管，一陣冷笑。

“小方啊，快給向端杯茶過來！”周主管被他看得後背發，臉上的笑都快維持不住了。

那個被喚做小方的人應了一聲，去端茶，但茶水還沒端上來的時候——

砰！

向宇一腳周主管踹到了地上，然後上前，蹲下子揪著他的頭發狠道：“就是你他麼讓晚晚一個人去打掃天臺的？！”

周主管摔了個四腳朝天，眼鏡也不知道掉到哪兒了，他索了半天才到，但眼鏡已經被他給壞了，本帶不了。

他瞇著眼睛看著向宇，額頭上的冷汗源源不斷往外冒，“是我讓去的，怎麼了嗎？本來就是夢會所的員工，我作為主管，吩咐做點事也是理所當……”

“艸！”向宇罵了一聲，一拳頭狠狠砸在他的臉上。

周主管左邊臉瞬間腫得恨天高，他雙手捂著臉，著脖子，因傷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到底腫麼回事？就是四，向也得讓窩四個明白啊！”

“老子妹妹差點被你弄死，你居然還有臉在這兒給我扮無辜？！”向宇雙手攥著周主管的領把他拎起來，每個字都是從牙裡出來的。

周主管大驚，臉上全無，後背瞬間被冷汗打了，他著脖子忙說道：“介（這）也不能全賴在窩頭上啊！窩也就四（是）個當下屬的，按上面說噠辦事，窩也不知道到底四腫麼回事啊！”

“窩都跟向……向小姐說過了，說理解窩，不怪窩啊！向，窩是真噠不知道出了神馬……神馬事啊！”

說到後面，已經帶上了哭腔。

他讓向晚一個人去天臺打掃的時候，措辭小心又小心，給自己鋪好了退路，就算出了事，也牽連不到他上！

可誰知道這個向半點不講理！

圍觀看熱鬧的一陣哄笑，還有喝倒彩的，看熱鬧的不嫌事大。

平時夢會所的人會過來手，要是實在解決不了，會把夢蘭或者賀寒川請來，但是今天他們得到了指示，都該做什麼做什麼，權當沒看到周主管被打。

周主管這意思本來是把責任推到上級上，讓向宇去找夢蘭或者賀寒川算賬，放過他這個當下屬的。

可向宇一聽這話，怒氣又大了些，在他上連踹了好幾腳，“拿姓賀的老子，真他麼當老子怕他麼？！”

周主管蜷著子討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但本不管用。

向宇打累了才停下來，攥著周主管的領，把他拎起來，咬牙問道：“你讓晚晚一個人去打掃天臺，剛好那個什麼林甜甜的人就去鎖了天臺的門……說，你們是不是串通好的？！”

眾人一陣唏噓，向宇出了名的寵妹狂魔，這個周主管居然讓人把向晚鎖到了天臺上，怪不得向宇這會兒跟瘋了一樣，下手這麼狠。

“鎖……鎖門？！”昨晚暴雨轉中雨，要是被鎖到天臺上是要出事的啊！周主管嚇得全都浸泡在冷汗裡，匆匆說道：“窩不知道，讓向晚去打……打掃天臺是上面的意思，鎖……鎖門的事窩本不知道，向不……不能遷怒到窩上啊！”

說著話，竟嚇尿了，大廳裡瞬間一陣尿味。

向宇皺著眉把周主管扔到地上，連退了好幾步。圍觀人群也跟上了發條似的，齊齊後退幾步，好多人捂住了鼻子。

“上面的意思？”這時，一道繾綣纏綿的聲傳來，聽得在場很多男人心神一。

夢蘭嫋嫋婷婷地走了進來，懶懶道：“這麼大的鍋，我可背不。”

周主管看到，臉上一陣紅一陣青一陣白，如調盤打翻了一般，抖如篩，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句話。

“艸！”向宇往地上啐了一口，臉難看至極。

他一開始以為攝像頭和下藥的事惹怒了賀寒川，天臺的事是賀寒川在整治晚晚，沒想到完全是這個小主管的意思！

周主管看到他眼中的狠戾，四肢一陣發，腫著一張豬臉瞇著眼睛求饒，“向……向，鎖門的事真得跟窩沒有關系，是林恬……林恬恬自己做的，讓向晚去天臺打……打掃也是的意思，跟窩沒……”關系啊！

憤怒在向宇管中流淌，快要把他炸裂了，他沒耐心聽這個周主管解釋，抄起不遠的一個小花瓶，砰得砸到了周主管腦袋上。

鮮四溢，但不足以要人命。

周主管躺在地上，雙手捂著頭，嗷嗷喊疼。

“你們兩個過來，把他扔出去，讓他去淋雨！快死的時候把他送醫院，別讓他死了就！”向宇指著兩個男工作人員，測測道。

兩個男服務員沒，而是下意識看向夢蘭，見點頭後，才一人拎起周主管一條胳膊，把人帶了出去。

向宇面無表地看了眼地上拖出來的痕，四掃了一眼，猩紅著眼睛從嚨裡出來一個字，“那、個、、林、恬、恬、的、呢？！

*

賀寒川回去換了服，全每個細胞都囂著累、困，可卻一點都不想睡。

他腦子裡糟糟的一團，向晚以前牛皮糖似的跟在他後的場景，出獄後在他和其他人面前卑躬屈膝的樣子，他媽、夢蘭還有宇軒勸他時的那些話，混雜在一起，將他的心攪得天翻地覆。

“向晚一心求死，我打了120，後來求我說讓急救人員別來了。”

那個員工的話清晰在耳邊響起，每個字都像是這個世間最鋒利的刀，一把把在他心髒上，鮮汩汩而流。

悶得難，幾乎無法呼吸，賀寒川右手握拳重重錘了心髒幾下，卻半點用都沒有。

嘟——

這時，手機震聲響起。

賀寒川接通電話，聽到那端的男人說道：“賀總，我已經到您說的咖啡廳了，這兩年查到的線索也按照您的意思整理好了。”

“好，我現在就過去。”賀寒川結滾了下，眸底翻湧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