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一件接著一件，賀寒川思緒萬千，煩躁異常地打斷了的話，“您打電話來，還有別的事嗎？”

沉默。

半晌後，趙瑜才說道：“清然畢竟因為你的傷，跟你年齡差不多，各方面的條件也可以。你爺爺說，以免賀家落人口實，讓你跟清然訂婚。”

“這件事我會自己理的，您讓爺爺不用心。”賀寒川說完，便沉著臉直接掛斷了電話。

*

向晚也看到了周淼發的那條消息，角扯出一個譏諷的弧度，把手機扔到了一旁，沒過多注意夢蘭新拉進來的那個微信號。

夢會所幾千號員工，有走的也有來的，工作群裡的人每天進進出出，新進來一個人實在不足為奇。

向晚拉上窗簾，下白襯衫和連，換上了自己的服。

周淼一直看著，自然也看到了上麻麻的吻痕，“向晚，你……你上這些……那你到底功了沒有？”

“你是問勾引他沒功，還是離開會所沒功？”向晚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灑進來那一刻，上暖洋洋的，但心底依舊冰涼一片。

周淼見臉不好，心知不該多問，可又實在控制不住好奇心，“不一樣嗎？”

“勾引他不功不重要，只要拿到我們親的照片或者視頻要挾他，我就可以離開這裡。”向晚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一個心思不純的人說這些，或許……是因為太孤獨了吧。

周淼往跟前湊了湊，聲音小了些，“那照片或者視頻拍到了嗎？”

向晚轉，看了一眼，沒說話。

站在逆，看不清神，但周淼還是覺到了周的抑，“也許還有別的辦法，你也別太失了。”

向晚低著頭，一點點走近，到達旁時，才聲音微啞地說道：“嗯，再等十幾二十幾年過去了，也許賀總跟江小姐就不會跟我計較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

周淼分不清向晚是真得這麼想，還是故意這麼說，訕訕地笑了笑，愧疚又有些許討好地說道：“我們再一起好好想想，也許能想到什麼好辦法呢。”

“可能吧。”向晚敷衍地應了一聲，坐到床上發呆。

之前還在期盼能拍到幾張照片或者一段親視頻要挾賀寒川，如今計劃失敗，日子突然沒了盼頭。

難道要這樣日複一日地留在夢會所，活在賀寒川和江清然影下嗎？

不想。

可又沒有辦法離開，甚至連死都不行。

死了，這筆賬會被賀寒川算在向家頭上，可以不在乎爸媽。可是哥哥嫂子明裡暗裡沒幫，不想害了他們。

嘟——

嘟——

向晚跟周淼的手機震聲先後響起，前者依舊保持發呆的姿勢，一不，後者拿起手機看了眼。

“向晚！”周淼看了眼群裡的消息，眼睛一亮，小跑著到了向晚床前，坐在邊，“這個劉安智說之前發的你的照截屏都是他p的，他們保安室的那些人當時都正好出去了，沒人看到你那段監控，他在群裡跟你道歉呢。”

向晚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看都沒有看手機一眼。

又是一連串手機震聲響起。

周淼看著的神，小心翼翼卻又難掩驚喜地說道：“向晚，之前說你說得最兇的那些人，都在艾特你，跟你道歉呢！”

向晚低垂著頭，沒出聲，並不關心有沒有人跟道歉。

在想，以後要怎麼辦。

見這樣，周淼識趣地噤聲，站起來，坐到了一旁椅子上，劃拉著手機，翻看著群裡的消息。

好多人在群裡艾特向晚，或者私聊向晚得不到回應，便把消息發到了周淼這裡，托替他們跟向晚道歉。

【周淼，你跟向晚是不是住一個宿舍？現在在你跟前嗎？（快哭了.jpg）你替我跟說聲對不起，我之前說那些真的沒什麼歪心思，就是賤，隨口調戲了幾句。】

【三水，哥和你嫂子平時對你不錯吧？你可得替我們在向晚跟前說幾句好話啊，我們也是聽別人說得熱火朝天，跟著說了兩句不疼不的話，我們兩個哪知道他們說得真的假的！】

【我給向晚發消息也不回，想給打電話又沒有手機號碼，只能來找你了。周淼，你讓向晚原諒我說的那些玩笑話，事兒後，以後你讓我往東我絕對不朝西！】

之前這些人說向晚說得有多過分，如今道歉道得就有多著急。言辭之懇切，不像是作秀。

甚至有些人跟周淼沒什麼，怕不幫忙，直接給發大幾百幾千的紅包，求幫忙。

周淼看了眼目空的向晚，心裡的疚愈發多了些，收起手機走到向晚跟前，蹲下，仰頭看著，“向晚？”

“怎麼了？”向晚面無表地看了一眼，像是燃燒殆盡的油燈，虛弱、疲憊，只有點點殘存的生命氣息。

見此，周淼聲音更輕了些，有些心虛地點了點自己的手機，“那些之前嘲笑你的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都在跟你道歉。他們找不到你，然後覺得我跟你關系比較好，就都來找我了。”

了瓣，“有些人還發紅包給我，我……我收了。你看你要不要原諒他們，要是原諒他們，我就把收到的那些錢給你轉過去，要是不原諒的話，我就把錢還給他們。”

向晚了子，上坐得更筆直了些，譏諷地笑了一聲，“我還不至於看上他們那點錢。”

這就是拒絕了。

“你以前是向家大小姐，自然看不上他們這點錢。”周淼以自己的人生經驗勸，“但你現在一個月工資也沒多，收了他們的錢，還能過得寬裕點。”

向晚笑了，這次沒有譏諷，但也沒有喜悅，“有了錢，然後呢？我一個沒有假期的人，吃住都在夢會所，工作時間只能穿制服，有什麼地方需要花錢？”

“你可以買自己喜歡的包包、換個手機……”周淼第一次見到嫌錢多的人，需要花錢的地方實在太多了，只會覺得錢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