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蘭也沒客氣，接過周淼遞過來的特產，跟向晚說了句明天記得按時上班，便嫋嫋娜娜地走了。

“向晚，你說蘭姐到底怎麼想的？”周淼關上宿舍門，萬般不解，“林恬恬這種人不開除，留著過年嗎？”

向晚搖了搖頭，說了聲不知道，拿著清潔工認真掃地上的頭發。

“我覺得啊，蘭姐不開除林恬恬，可能是因為林恬恬背後有什麼大靠山！”周淼坐回床上，若有所思，“向晚，你爸媽沒認回你之前，你對林恬恬還是盡量客氣點吧。”

向晚把那些頭發倒垃圾桶中，然後換了個新垃圾袋，淡淡道：“我以前倒是對客氣，領嗎？”

周淼認真想了想，“……好像罵得更厲害。”

“嗯。”向晚出去扔垃圾，回來的時候看到周淼站在宿舍正中央，手裡拿著手機，眼睛已經哭腫了。

向晚抿了抿，走過去，給遞了幾張紙巾。

周淼接過紙巾擤擤鼻涕，紅著眼睛哽咽道：“他跟我……分手了。”

“吧。”向晚怔了下，把整盒紙巾遞給，然後默不作聲地拿過來垃圾桶。

周淼出幾張紙巾，胡地撲在眼角，過以後，隨手扔到了地上。

向晚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垃圾桶，又看了一眼落在垃圾桶外面的紙巾，抿了抿。

“你知道他怎麼說嗎？”周淼吸了吸鼻涕，剛完的淚水又沾了一臉，狼狽、憤怒，卻又無奈，“他說他不了我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一……一想到我跟其他男人睡過，他就覺得……覺得我髒……”

“可我做這一切不都是為了他嗎？說起來，第一個男人還是他找來的，那次的事發生後，我要跟他分手，他說他混蛋，說他對不起我，說絕對不會……不會因為這種事嫌棄我，給我……分手！”

“可現在……他……他說他不了了，說他喜歡上了他手……手底下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他說他對不起我，可他真得不我了……”

周淼淚眼婆娑地抓住向晚的胳膊，嘶啞著聲音問道：“你說我為他做得還不夠多嗎？他為什麼要……要這麼對我？”

向晚只是給遞紙巾，一聲不吭。

這種事，本來就說不清誰對誰錯，只有和不而已。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向晚在夢會所的工作照舊。

只不過可能因為趙瑜親自為辦生日宴會的原因，那些來夢會所消遣的人沒再對手腳，或者說什麼汙言穢語，頂多有人見長得漂亮，多看幾眼而已。

裴嵩幾次不懷好意地來夢會所，但不用向晚糟心，夢蘭全給擋下了。

江戚峰和宋喬的訂婚禮在國慶時舉辦。

江家借口侍應生不夠，想把向晚借過去，向宇直接給江家租了一百個高一米五長相中下的男做侍應生，名其曰提前送給江戚峰和宋喬的禮，害得江、宋兩家當著全部客人的面出了個大醜。

除此之外沒什麼事，一個多月沒見到賀寒川江清然這些糟心人，向晚上添了幾斤，最起碼看起來不像是一陣風就能刮走了。

“今天休息，去逛街嗎？”跟男朋友分手後，周淼一下子憔悴了很多，濃妝都遮不住蒼白的臉和黑眼圈。

向晚正要答應的時候，手機響了，“抱歉，我先接個電話。”

電話是哥打來的，拿著手機進了洗手間，才接通。

“你今天是不是休息？”向宇開門見山，和平時相比，聲音裡帶著幾分抑和煩躁。

向晚嗯了一聲，皺眉問道：“遇到什麼糟心事了？”

“今天別出去了，我下午約了賀寒川，就在夢會所。你手機別關機，等我的電話。”說完，向宇第一次先掛了電話。

向晚怔了下，攥著手機的手用力到關節泛白。抿著，額頭上起了一層汗。

這一個多月來沒見到賀寒川，而且也沒人為難，都快忘了這個計劃了。

想到勾引賀寒川失敗的結果，向晚臉上頓時全無，抖著手拿起手機，猶豫再三，撥通了向宇的電話。

接通後，咽了口口水，輕聲說道：“哥，這段時間賀寒川江清然他們都沒來夢會所，新主管還有蘭姐他們也沒為難我，能不能不……”

真得怕了賀寒川的那些手段。

“不能！”向宇直接打斷了的話，一句比一句聲音大，“賀寒川他們這段時間沒去夢會所為難你，要是過段時間他們又去找你了呢？”

“還有那些客人，你生日宴會剛過，看在趙伯母的面子上，他們不會對你手腳！要是再過段時間呢？賀寒川那個王八蛋才是趙伯母親兒子，不可能永遠站你這邊！”

向晚垂著眸子，睫了。

哥哥說得這些也有想到，但是……閉上眼睛，只要一想到兩年前賀寒川拿著高爾夫球桿打斷的場景，的後背就一陣陣冒冷汗。

怕了，是真的怕了賀寒川！

“行了，就這麼說定了！”向宇風風火火急急躁躁地說道：“針孔攝像頭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趣什麼的我也給你準備了幾件，你別多想，出了事全都推到我上就行！”

向晚嚨微，眼角發，“哥——”

“不說了，我這兒還一堆事沒安排好呢，掛了！”向宇直接掛斷了電話。

向晚看了眼手機屏幕上兄妹二人的合照，下花壇邊，哥摟著的肩膀，兩人笑得異常燦爛。

兩年前的照片，如今再看，卻恍惚有種隔世之。

，用力攥了攥手機。怕賀寒川不假，可也真得不想再留在夢會所工作了……

叩叩叩！

“向晚？”周淼敲了敲衛生間的門，喊了一聲。

向晚收起手機，打開衛生間門，努力下因剛剛那通電話引起的複雜緒，“對不起，我今天還有些事，就不陪你逛街了。葉亦雯今天也休息，你可以去問問。”

周淼直盯盯看著，沒，也沒出聲。